夜间航行 - 第165章

    然而，我完全不知他会过得这么糟糕，我以为他会开启没有我的新生活，但怎么一向学习成绩很好的他，竟然连书也没有读完。接着，我不自禁地问自己——谢然，你是一个冷酷的人吗？不然……该怎么解释，你会这样伤害你的小羊。他为什么喜我？他凭什么还要喜我？就连严律都能指问题的病灶所在。从前，我还在着一份需要值晚班的实习，有天清晨了公，我因为失去归属而到恶心。在苏州街的角落里，我因为找不到杨舟，也再次受到那恶心。而现在，我终于还是在家呕吐了来，接连几次，一直吐到双发。我打车去医院，被诊断为急胃炎。“最近吃什么了？”医生看着我。我虚弱地说：“不记得了……”“回家吃药。”医生关照我，“吃清淡的，多喝，少多餐。”我完全睡不着，又了总是失眠的状态，仿佛回到了杨舟被关在别墅里，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他的时候。但第二天天亮之后，我忽然觉得好了不少，即使缺乏睡眠却也神抖擞。我吃了药之后去了公司，一轻松笼罩了我。那一周我都去的很早，我们是弹上班时间，基本上九半之后才会陆陆续续来人。我每天七多坐到工位上，办公区域的灯没开，我便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我需要工作。我需要一件可以令我分心的事。从前是游戏，现在是工作。只要可以让我暂停来，可以让我脱离，一小时最完，五分钟也很好。莉说，谢然，你这周怎么跟打了血似的。我说，还好吧。莉还是兴致，说那我们等会儿把剩的会全都开了吧，正好你有时间我也有时间。我说，行。那天我们开了一天的会，会议记录整整了十一页。等到结束的时候，我一个人去饮机那儿接，回来的时候看见桌上的手机在震，是杨舟。我心复杂地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接。自从给他送粥的那天，我和严律聊了几句之后，我便没有再给杨舟主动发过什么消息。我觉得严律虽然话说的难听，但他醒了我，醒了这段时间失控发疯的我——如果我没有真正地想清楚，那可能会再伤害杨舟一次。我不敢再赌了，只好暂时停来。他的电话不再来。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拿着手机给他回拨了过去。晚上九多钟，淅淅沥沥地起了小雨，我站在写字楼的屋檐看着天，心想这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时候，杨舟接了我的电话，我努力笑：“喂？怎么了？”

    “你在哪儿？”他缓缓地问。“在公司，上回家。”我说。他停顿片刻，换上了那副命令式的语气，说：“到你公司对面的酒店来，2108房间。”我当场愣住，一冷意顺着我的脚踝向上爬。“小舟。”我迟疑，“我……”“现在来。”他平静地说，“我等你。”街边的霓虹灯闪烁着，车缓缓地在我面前经过，城市的钢铁森林蒙上了一层朦胧温柔的雨雾。夜雨在，四月底的天，这似乎注定是一个多的季节。我在写字楼一动不动地站着，觉得世界在我的面前旋转起来，我只要踏一步，就会犯错。我还是取消了打车件里的排队，向着公司对面的酒店走去，那大堂里温的黄迎接了我，我没有雨伞，这段路走过来，发和衣服上便有了微的凉意。我没有房卡，所以只好又打了电话让杨舟来接我，他一句话也没说，我便在电梯等他。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杨舟站在里面看我，我了一气，沉默地走了去。2108房间需要经过一段走廊，他在我面前快步走着，我需要专注的跟着他。“嘀——”他刷卡，我和他了房间，房门关上了，却没有去开灯。房间里的大落地窗对着街景，我便一能看到那熟悉的写字楼。“那个……”我有些不安地往前走了一步，“我先洗澡？”杨舟轻声说：“不用，我不是要跟你那事，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哦。”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杨舟坐到靠窗那边的椅上，正对着我，我只好坐在了床边。雨在他的后一降落，街灯却还是没能照亮他的眉。他说，是你送粥来的吗？我说，嗯，是我。他说，之后怎么不来拿走饭盒？我说，一个饭盒而已，没几个钱。他说，那天来了怎么没有叫醒我？我说，严律说你还在睡，我想着不要打扰你。他说，你放饭盒后就走了？我只停顿了一秒，便假装笃定地说，对。也就是这一秒，却还是被杨舟抓住。“骗。”他突然站了起来，提了声音。刹那间我的脑海有一瞬的空白，意识地抓了床单，：“我……”“骗，骗，骗。”杨舟呢喃着，充满压迫的接近我，走到我的面前，不带一丝地看着我。我仰着，却像是跪在一尊神像面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他睛往坠落的泪砸到我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