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162章

    野餐本其实没什么限制，有人打了一会儿牌，后来大家都笑着聊天。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有人不知为何提到了杨舟：“哥就是在被人追啊。”被太晒得昏昏睡的我顿时竖起耳朵。此时的杨舟躺在垫上，阖着睛：“别八卦了。”我清了清嗓，主打的是一反骨，问：“谁？”杨舟：“……”一个男生：“不知，哥不说，但天天都能收到。”“？”“嗯，还全是玫瑰，每次扔垃圾都要扔一堆。”“哇——”杨舟抬手把一个喝光的饮料瓶对着那男生扔了过去，睁开睛，威胁：“你烦不烦。”我低弯了弯嘴角，有儿不敢继续参与这个话题。杨舟换了个侧躺的姿势，茸茸的后脑勺对着我，窄腰有一段塌了去。我看了他几，发现他既没睡觉，也没拿手机，只是在那儿发呆。风微微地动，晃得我们青翠的树叶舞动起来，光斑明明暗暗地降落在杨舟好看的侧脸上，再全照亮他直的鼻尖。我默不作声地往他那边挪了挪，他锐地偏过，问：“怎么？”“你要不要看看我的相机。”我手里除了小饼，也没别的东西给他玩儿，只剩这台二手相机。乎意料的，他对我伸了手，我把相机开了机递给他，他睡到我的这张野餐垫上来，我俩和其他人拉开了一距离。我很，问：“要不要我教你？”“不用。”他把镜对准了我，“我会……你什么时候开始拍照的？”“嗯？我吗？其实不会拍，这是舒悦和张尘涵送我的，拿着拍。”杨舟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俩还好吗？”“啊？”我没反应过来。杨舟抿着嘴，拿开相机，看着我重复了一遍：“舒悦，张尘涵。”“嗯。”我愣了几秒，“都好，他们结婚了，现在很幸福。”杨舟的结动了一，移开视线，接着继续玩着我的相机。他还记得他们。我想起我们四个人在雪天里吃火锅的时候，想起在山打雪仗，一起在张尘涵家里吃饺。这些记忆从不褪，只要提到舒悦和张尘涵的名字，好像他们也会现在这个北京的。杨舟漫不经心地翻着我的相册，突然他动作停了来，声音有些低沉地问：“你2014年12月来过北京？”

    我想了想，说：“嗯……来过，当时是来玩的。怎么了？”杨舟整个人都安静了来，我能明显察觉到他的绪刹那间不对劲了。“小……ryan，你怎么了？”我低，拿过我的相机，几乎是在哄他，“嗯？”相机拿到手里，我看见的是一张过去拍的照片，那是一间装修雅致的咖啡馆，我是对着窗拍的，角落的日期显示的是2014年12月22日。回忆满满地涌上我的脑海，那年蒋承临和大龙开玩笑地让我去北京，而我也真的一个人背着包去了，我们路过了一间咖啡店喝了咖啡，当时背对着我的，还有一个很像杨舟的男人……不，等等。我的肩膀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一眩向我袭来，昆明湖的湖仿佛跟着我的心一起震动，像是有什么怪要从湖面之挣脱。怪说，其实这些湖是我的血，我的泪。杨舟定定地看着我，他说：“2014年12月22日，是我……”他说不去，忍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地、恨恨地：“……是我去国的前一天。”“所以你在那里。”我的天在这一刻塌了来，“所以那个是真的你。”作者有话说:大家不要害怕……我在推最后一段比较重要的剧，不会很，快和好了 如果，如果杨舟把相机重重地还给我，砸到我的手上，我有些痛却忍着没声。他从野餐垫上爬了起来，脸上的表沉得让人害怕。严律看见了，问：“ryan，去哪儿？”杨舟一言不发地穿好球鞋，大步星地走开，留面面相觑的大家。严律不死心，喊了几声：“哥！ryan！你去哪儿？！”我还在傻傻地坐在野餐垫上，望着他离开的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是真的疼，生理的疼，不知怎么回事。严律见叫不回杨舟，转过来问我：“谢然，你们吵架了？”“不是。”我否认。严律皱起眉，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那他怎么突然就走了，你跟他聊了什么。”“严律……” 边的人有些尴尬地拉了一他的衣袖。我怔怔地看着他，也站了起来把鞋穿好，背起包对他们说：“我去找他。”“哎！谢然！”我越跑越快，跟着杨舟离开的方向四找他。烂漫的眨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惧怕起来，明明觉我和杨舟之间已经在慢慢破冰，但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我是那么想见到他，甚至骗自己他回来了，甚至把一些莫须有的影都当是他。但为什么偏偏，真正的他现在我前的时候，我却错过。2014年已经是四年之前，2014年竟然是四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