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115章

    周围的人群整齐划一地呼起来，舒悦和张尘涵彼此看向对方，然后不自禁地亲了一。我在旁边笑着看他们，舒悦接着抱住了我，也凑过来很快地亲了亲我的脸颊。她在我耳边说：“谢然，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刚加速去了未来一趟，2014年你会过得很快乐！相信我！”我也反手抱了抱她，慨地说：“好，谢谢你去未来。”我会继续生活在2014年，没有了杨舟的，我还拥有着很多，舒悦、张尘涵、秦哥、萤老板、网吧里的同事们、王医生、魏爷……环绕在我边的人，都是组成我的一分。也是在跨年的那一晚，我用起了微信。朋友圈里的第一张照片，是我们三人在江边的合影。空掉的啤酒瓶、江风、路人手里的烟、桥的江滩、漆黑的江……是我新年里的最初记忆。元旦假期我在网吧值班，来上网的人多。秦哥搞了个上网预充值活动，还送饮料一杯，我忙得脚不沾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多钟。秦哥了烧烤犒劳我们，我坐在网吧二楼的台上吃烧烤，边把手机里的消息拿来读。萤：【今天的日常了吗？】萤：【我上线了。】萤：【没？】萤：【人呢？】靠，我都差儿忘记这里还有一份工要打。我：【没。】萤：【我自己了。】萤：【没你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对不起，忘记和你说了。今天我们很忙，网吧人多。】萤：【元旦，能理解。】萤：【你在什么？】我：【吃烧烤。】虽然我知了萤更多的事，可我和他之间依然只是网友。他没让我爆过照片，我也不好奇他什么样。隔天我放假，和舒悦一起去看了婷婷。舒悦他爸似乎又拿了一笔钱，这对母女的生活还能继续去。白阿姨说自从女儿生病以后，她里的许多事都不在乎了。婷婷住了两次院，现在又回到了家里，听白阿姨的意思，即使是最后一段路，还是希望女儿能在家度过。婷婷变得更加虚弱，我们这次来，她只能勉和我们说上一会儿话。她的手腕十分纤细，放在我的手心里，像是一小段枯碎的树枝。我问舒悦，还不打算带张尘涵来吗？她还是笑着回答，他现在不懂，估计会说我有病。我说，等我发再一，给婷婷假发吧。舒悦惊讶地看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也没有隐瞒，说本来留发的想法就是为了婷婷。舒悦很缓慢地抬起打量我，夕落她的睛里。很久后她轻声说：“我送你瓶护发素吧，谢然。”我笑起来，说：“行啊。”

    “谢谢你。”“不谢。”“送你最贵的那护发素，我自己都不舍得用的。”“好。”婷婷的生命止步于2014年7月20日午两零一分。送去医院没救过来，葬礼办得很简单。舒悦和我是直到半个月之后才知这事儿的，白阿姨退了房，回了老家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只有匆匆几句对我们的谢，其他的也一概不提。很显然，我的发没用了。我们没再和白阿姨见过面，但舒悦他爸和他妈在家发生了一场世纪争吵，据说是恩夫妻的角终于扮演不去了，彼此都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欺欺人。那阵舒悦不想回家，想住在我家来，我觉得不行，最后和张尘涵商量了，他俩一起在外边租了个房住。很小的两室一厅，好是离张尘涵上班的地方很近。舒悦猜测他爸妈经此一吵会离婚，事实也的确在不断接近，听说两人拉拉扯扯一直在分家产，却都不满意。时间一，舒悦不回家住，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离。我还是剪了发。发不够，其实也不了假发，但我还是剪了来，放在一个袋里面，想跟垃圾一起扔了，却又鬼使神差地拿了回来。秦哥的婚礼也在这一年。他和相亲来的姑娘看对了，赶在三十岁之前结了婚，我去给他了伴郎。试衣服的时候秦哥肚大，他老婆笑着看我，说：“谢然真的好瘦。”我回：“太瘦了不好，我在努力吃胖了。”造型师给我搞了个背，我第一次抹那么多发胶，她还说我发质不错，我知舒悦一定没骗我，给我的洗发素真是好货。我拍了张自拍发到我和舒悦、张尘涵的微信群里面。舒悦：【。】张尘涵：【帅哥。】舒悦：【伴郎红包多大？】张尘涵：【肯定大。】我盯着手机笑了笑，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我一句话没说他俩一人一句能聊999条消息。我：【回来请你们吃饭。】我切换到qq那边，用了微信后，qq很自然地被我冷落在了一边。这么多年过去，以前加的那些同学啊朋友啊群啊，大多是在qq里面，但关系真的好的都重新加了微信，关系不好的也就算了。萤老板还在持玩qq，qq各五颜六的钻他都充了十年以上，普通人这么绝对是要和这个件誓死共存亡了，但萤老板只是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