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103章

    “太客气了。”女人接过我们手里的和果，立刻去厨房要切了给我们吃，“婷婷，和哥哥来看你了！”“你好呀，婷婷。”舒悦和我了房间，跟床上的女孩打招呼。婷婷有一双好看的大睛，她见到我们之后先是不说话，有些怯生生的，但舒悦这个话痨不有人没人接话都能聊起来，渐渐地婷婷也放开了些许，会和我们小声说话。我问婷婷，你在看什么动画片。她说是虹猫蓝兔七侠传。舒悦说我也看过，不过我最喜的还是篮手。白阿姨切好了果送过来给我们，我们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婷婷忽然说，想给我们画画。她有一盒12的油画，还有一个速写本，打开来放在膝盖上，低认真地给我们画画。我们多待了一个小时，婷婷就已经喜上了我们。分开的时候她很不舍地对着我们挥手，舒悦说，次有空再来。这对于我来说是一次非常特殊的探望。舒悦和白阿姨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家和背叛的事，在剔除了舒悦她爸和婚外之后，她们还能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一个独自带着孩的女人，一个生了病的私生女，一个迷茫的本不该现在这里的女孩。她们之间，还能剩什么？舒悦的心非常不好，我们难得找了家咖啡馆，在里面了糖分很多的拿铁，她坐在我的对面，工作日的咖啡馆里只有我们两人。舒悦犹豫着说：“你看见婷婷的……”她用手指了指，我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了。“没发了吗？”“嗯，所以才一直着帽。”舒悦用手捂着脸，过了很久才说：“你还记得……我以前因为好玩，把发剃光了。”“嗯，记得，我不是还送了你一个发卡吗？”她皱着眉，把手拿来，睛盯着桌上的某一看：“我很难受，谢然。”“我觉得我很不幸，我时常问我自己……为什么我会生，为什么我爸会是我爸。但其实我已经拥有很多了，而婷婷却没有选择。”我觉得舒悦的状态很危险，于是拉着她的手，很认真地对她说：“舒悦，这不是你的错，跟你没有关系。”“我知，我知，谢然……但我还是会难受。”舒悦了一气，像是有些缺氧，“我还觉得我在背叛我妈，但这也不是她的错。”我握着她的手，看见她再次泪，最后我只能坐到她的边，然后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都不知婷婷能活多久。”舒悦喃喃地。

    我一句话也说不来。喝完咖啡后，我对舒悦说：“次我还陪你一起来看她，好吗？”多半是那杯很甜的拿铁起了效果，舒悦现在看起来绪好一了，她说：“好。”“你也可以找张尘涵。”我说。舒悦摇了摇，说：“我只想对你说，谢然。你觉得张尘涵好的，是吧？我也觉得他好的，但……他好像始终不能理解我。”我笑了起来，很诚实地对她说：“其实我很多时候也不能理解你，你别是真的把我当女生了吧。”“不是。”舒悦还是摇了摇。那天回去的路上我了个决定，我决定把我的发留，这样也许哪一天，我可以把发剪来成假发送给婷婷。完这个决定后，我的心里产生了一很奇妙的觉，但我说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几次三番地打开手机，和杨舟的qq聊天里，忽然觉得要想说清楚这一切，似乎无法仅仅简单地通过文字去表达。文字像是在过滤，一些东西能留来，一些东西则会消失。到了最后，我只是简单地问他吃过了没有。杨舟并没有回我。我握着手机，心神不宁地上游戏里日常，一直想着他在什么。是去和同学聚会了吗？是认识了新的朋友吗？是在和家人度假吗？翌日我醒来时，手机上有杨舟的未接电话。我重新给他拨了过去，匆匆聊了几句后他说上要去图书馆，我便连忙挂了。我去工作室上班，秦哥和其他同伴都纷纷嚎叫，拦住我问我舒悦的事，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说：“真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朋友，已经有对象了。”这话我从小到大不知解释了多少遍，但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问我。我说，我知你们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但是有一况例外，除非彼此互相看不上。他们说，哦，那这样似乎可以说得通。但真正的原因是我认识舒悦太久了，她几乎已经变成了我的家人，像是我的或者妹妹。但这话更玄乎，还不如用看不上来解释会更好。这年剩的日过得很快，只是我和杨舟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舒悦跟我提了一嘴《2012》这电影后，我回家分了两次看完了。十分扯淡，不看也罢。唯一引我的是那个过于确的日期——2012年12月21日。我想起以前杨舟问我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们打开房门，发现我们是地球上最后的两个人类……那会怎么样？”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够回答他，那就是……我必须首先在这场末日幸存来，再跋山涉到他边，也许我会变成那个敲门的人，也许他不会再为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