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99章

    聊到最后我们都笑了起来，最后终于得了一个结论——放弃吧大家都是手残，还是去看看风景吧。生日当天我收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包裹，收件人我不认识，是个陌生人。包裹拆开后，里面是一衣服，从到脚都有，帽围巾、羽绒服运动……还有一双很漂亮的新鞋。那个牌我买过盗版，至今还在穿。我没有问杨舟是不是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是换上了这些新衣服，迎接了我的2012年。一个崭新的年份，似乎一切过错都可以得到修正。元旦我在家睡了三天，起来听见了门的狗叫声——汪，汪汪汪！我开门，熟悉的小黄狗边站着一只小黑狗，两狗都绕着我的转，时不时地闻闻我的鞋。我蹲来，拖着小黄的，有儿震惊地质问它：“这谁啊？咱家不支持串门。”小黄还是汪汪汪。小黑也跟着汪汪汪。我实在大，只好了剩饭到它的狗盆里，它俩摇着尾吃了起来。杨舟走后，小黄莫名地消沉了很久，它时常站在路遥望某个方向，听见行人的脚步声也会立刻抬起。但它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对它很好的人，会给它狗窝的人，会陪它在半夜生产的人。我还是这么不咸不淡地“养”着小黄，喂它一吃的很简单，也没什么压力。但有一段时间，小黄离开了我。那天早上我醒来，照例给它的碗里放了剩饭，然而直到我班回来，小黄碗里的剩饭也还是原封不动。它不见了。我不知它去了哪里，但既然它想见的人不在这里，它的离开也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再之后就是今天。它带着一个朋友回来看我，而我对它这段时间以来的冒险一无所知。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打开二楼的窗，看见小黄和小黑在荒草地里追逐着玩耍，两只狗你来我往，在雪地里留了一圈一圈的小脚印。杨舟对我说他要回去过年了，我们在放假前打了一通很时间的电话。“之前的游乐园好玩吗？”他笑着问。我躺在他睡过的沙发上，任凭风着我的脸，我懒洋洋地说：“还行，反正是陪舒悦去的。”“有拍照吗？我想看看你。”“有拍，但是照片不在我这里。”我对他说了在霸王龙前和那个妹妹合影的经过，杨舟说，她都能亲你！我说：“你不会在吃小孩的醋吧……”他说：“有一。”这句话之后，我的心好像又被泡在了温的，一近似失明般的觉照亮了我，但也在一地伤害我。而这伤害，是经过我允许的存在。

    有几分钟谁也没说话，我听着耳机那边杨舟的呼声，慢慢地闭上了睛。片刻后，他说：“我考完试了，这学期很不错，但离年级盖上，告别了那里的生活，得到了几千块钱的存款。校园招聘会的规模很小，没什么好的单位会来我们学校。我和舒悦、张尘涵一起参加了招聘会，三人拿着打印来的单薄简历，穿行在招聘会为数不多的摊位间。我到投了简历，负责招聘的人总是很礼貌地收了，有的给我介绍了很多工作的容，有的给我留了联系方式。但很少有能够满意的。老师也这么说，一年能挣个五六万，其实算不错了。我到了对社会的大茫然，一力正一地把我拽离学校的象牙塔，卷一个更的规则与游戏旋涡。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无法依靠，而我需要活着。想法很好，但直到毕业前的那段时间，找工作四碰的我，选择了在家里休息。我回到了一更早以前的状态，肆无忌惮地什么也不考虑，每天不是在看电影，就是去找舒悦上网。张尘涵的工作顺利，实习的那家公司已经答应他可以留用，而我和舒悦则像是被放弃的那人。杨舟季开学后似乎变得更加忙碌，他和我聊天的频率锐减，但还是依然持着每天都要跟我说上几句，即使偶尔我睡着了不再回他。他剑网3也不怎么玩了，七秀小萝莉的号是我在帮他清日常。一切都跟我设想的差不多。我们正在一地“远离”对方。时间、地、份、好、阶级……我们之间的桥在被反复拉扯，直至断裂，最后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