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于春冰 - 第51章

    贺兰信看了看账目，又看了看信封，从信封里倒一枚莲和一枚在堂印。贺兰信眸光微冷，他领着人赶到沈籍家门里，宋檀已经不见踪影，地面上除了一些嘈杂的脚印什么也没留。“人刚走，”贺兰信：“接着追。”锦衣卫去追寻失踪的宋檀，贺兰信带着这几样东西回向皇帝复命。殿前灯火通明，宣睢坐在御座之上，听贺兰信回禀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宋檀是如何以在堂印假穿圣令，又是如何去到沈籍家，找到那本账目，最后又是怎样被人掳走的。宣睢听着远远永嘉公主生辰宴还未散去的丝竹乐，忽然问：“你觉得沈籍该死吗？”贺兰信顿了顿，飞鱼服匍匐在地上，银线反着细微的冷光。“沈籍是功臣，不该死。”贺兰信：“可是沈籍不死，士林难以安抚，朝堂恐怕会动不安。”宣睢挲着那枚在堂印，“昌国公就是这样说服你的？”贺兰信低了低，没有说话。“贺兰信，锦衣卫指挥使，只负责收集报上达天听，不该太有主意。”宣睢低看着他，“朕没过你这些，是因为朕觉得你有大用。”贺兰信闭了闭，心冰凉一片。“朕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自作主张。”宣睢扬手将在堂印扔到地上，印章磕掉了一个角。在堂印碎了，自然也就没有宋檀持印假传圣令的罪名了。贺兰信看着面前碎掉的印章，听着宣睢冷冰冰的话，“找不回宋檀，你也不用回来了。”次日午，孟千山护着沈籍现在了京城，沈籍一条骨折，孟千山更加狼狈，一只左手被齐齐斩断。甫一现，他们就被带了，御医诊治的空档，沈籍已经拿到宋檀找到的那本账目，并且很快还原了所有的容。江西地方的豪已经被沈籍料理地差不多，那些至今还难以撼动的田地，多半属于朝权贵。这本账目便记载了这些人的名字，甚至有些已经致仕的，名田产都多的叫人震惊。宣睢翻了几页，看到了昌国公的三儿在江西占地二十四万亩，其他各仍有几千至几万亩不等。宣睢合上账目，起离开。沈籍面苍白，在被太医诊治之时难掩痛。孟千山还好些，她比沈籍能吃疼。“陛就这么走了，也不说嘉奖你两句。”沈籍：“你不该给宋檀传信的。”“不给他传信，我们现在还躲着呢，你那本账目说不定也早被人搜走了。”孟千山嗤之以鼻，“而且账目是他找来的，这算他的功劳。”

    沈籍不语，到这个时候，宋檀仍然没有消息。宋檀再次醒过来时，只觉得脑袋像浆糊一样，一动就疼裂。他躺在一张床上，前是陌生的帐。床侧有一个女人，只着衣，宋檀模模糊糊的还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门就被撞开了。来人是大理寺的官差，来势汹汹，是来拿人的。据他们所说，江西犯官供述运往京城的贿赂，其大分都到了这个宅里。宋檀被人从床上扯来，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楚边的女人居然是杨，那个杨四和的侄女。杨低垂着，啜泣不止，对衙役所指罪名供认不讳。她一面哭着，一面却来拉扯宋檀，“咱们逃不掉了，夫君，你脆认了罪吧。”宋檀扬手躲开她，还没想明白，衙役已经开始上前拿人。宋檀挣扎了几，“你可知我是谁！”“我你是谁？”衙役冷笑：“与江西案有关人等一律严惩，你就是天皇老，也活到了。”宋檀抿了嘴，去摸上的东西，可是他穿着的也是衣，印章留在上了，牙牌也不在。“我要见大理寺卿！”宋檀没办法了。衙役并不理会他，“到这个时候，谁都救不了你啦！”宋檀不由分说被带走，杨也跟着一起，同时在这所宅院里搜了大量金银财宝，略估算得有几十万两银。狱，杨很快招供，她自称是宋檀的夫人，江西来的贿赂一向是送到杨所住的宅院。因为宋檀是陛跟前的红人，他庇护了许多江西犯官。同时他在江西也有很多田产，写的是杨的名字。杨的份，有顺天府衙的衙役作证，有人看见宋檀亲自接杨离开。杨住所周围的人也时常见太监给杨送东西，这些都是人证，也俱取得了供词。当天，这些证词和证就现在了宣睢案上。宣睢坐在御座之上，目光沉沉，瞧不喜怒，“宋檀在大理寺？”大理寺卿回来回话：“如今确实押在大理寺。”“把人给邓云。”宣睢：“还有那个叫杨的女人。。”“陛，”大理寺卿：“宋檀是江西案的重刑犯，且证据确凿，不知邓公公以什么缘由提人？？”宣睢不说话，邓云声：“宋檀画押了吗？”“这，”大理寺卿顿了顿，“他仍不死心，还想狡辩。”“既然大理寺没法，不如给我东厂试试。”邓云：“何况宋檀是之人，本就归我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