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 第44章

    可是他在意的完整故事好像还没问来。呸，狡猾的人类。被贺川牵着鼻走的小猫很是生气，决定不见心不烦，脆直接退登了贺川的账号。除了生气之外，还有一件事值得担心——他发现，自己真的恢复了语言功能。很奇怪，好像就是昨晚一瞬间的事，听贺川说着过去，开就了人声。好在贺川看样是断片了，没跟自己掰扯这个。难……是贺川的哪句话戳了语言功能开关？还是说，昨天和贺川的那段对话解开了他的某些执念，以至于他跟小猫的连结稍稍解开了些？不怎样，他都得先去一趟杂货铺，找那个老板问问清楚。然而江汀并不想让贺川听到自己的本声，也没有什么好理由让贺川带自己去那家店，只好自己“偷渡”。贺川是个非常合格的主人，细心地封了窗、锁了门，猫粮与都准备得十分充分，奈何小猫心思不纯还很聪明。好不容易看准了贺川门的机会，江汀为保险起见问贺川什么时候回家，得到“午”的答复后放心来，确定自己可以有八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于是在贺川离开后火速到窗台边，用爪够开了窗锁。这栋公寓有一扇窗通往电梯走廊。锁是老式窗锁，对于一般小动来说很隐蔽，但对于江汀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唯一的障碍就是因年久而上的铁锈，多些力气也可以解决。小猫的个还不足以独立电梯，于是江汀在电梯前等了近半小时，终于等到同楼层要去一楼的邻居。邻居是位国阿姨，见到小猫很惊喜，蹲用英语问它从哪里来。江汀在外不敢表现得过于聪明，尽量模仿一只正常小猫。阿姨笑着摸摸他，又说了几句英文，电梯便到了。江汀嗖地一窜去，不敢再跟人类纠缠。上次去过的那家店的方位江汀大致还记得，它离得并不远，穿过三条街就是。此时人不算拥挤，大多堵在海边景区，后山反倒清净。神奇的是，还未走到记忆的地，江汀便已经看到那家店的招牌。老板就像早知他要来了，正坐在门晒太呢，还远远地冲他招手，“哟，这不兜兜嘛，都学会自己走路啦？” 小猫的执念（三更）在经过一系列抓剧后，即便是现在告诉江汀“这个店会四飞移”他都不会惊讶。江汀气定神闲地走过去，开：“你文刚学的？”老板一也没对他会开说话到惊讶：“声音还好听。看来，这次我们不需要使用天音了。”江汀开门见山：“我为什么突然会说话了？”老板眯着睛打量猫，说：“真想知？”江汀无语：“废话。”“跟我来吧。”老板领着他了里屋，从脏兮兮的玻璃橱柜上取来一团线。随着老板一声令，窗都关上了，红线忽然散开，漂浮在空。江汀目瞪呆：“这是什么？”

    “宝贝。”“我还以为是你要卖的破烂儿——啊，不是，嗯，商品。”老板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那些破烂儿，吊儿郎当地把球往天上一抛，“怎么说话呢？这些，可都是生灵们最珍贵的东西。”江汀一愣，这才意识到，他的“破烂儿”，就是小白猫最玩的线球。当初被一次次抛弃，一次次被野狗欺负，小白猫都会把球咬着抛到一边，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唯一来自人类社会的玩。可是它居然为了帮助江汀把它给老板，来这个互换灵魂的局，还不问结果。是个会为了陌生人最心玩的小傻猫。不但小猫很傻，橱柜上还展示着千千万万个痴傻生灵的宝。有雨伞，有骨，有t恤，有黄金，有传世珍宝。江汀没来得及看完，被红线挡住了视线。“这些线……为什么断了？”江汀发现手心多了许多断裂的红线。老板耸耸肩，“那只猫把这线团送我了，用作完成互换的引。一旦一切重回正轨，这团线就会解开、烧尽。”江汀摇摇，“可是，这是它最看重的玩呀。”老板“哼”：“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费这么大力气帮你们圆执念，不拿什么说得过去么？”“你……”江汀无语，“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把玩还给小猫。”“那不行，执念是它发起的，你们现意识缠绕互换的源也是它。解铃就要系铃人，谁都替不了。”“可是……”“行啦。”老板打断江汀的话，“你要真舍不得它，就赶去跟它说说话。”江汀一拉住他，“我可以和它说话吗？”“当然不行。”老板很欠揍的说，“可我某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慈善家。”江汀：……在无语，江汀又看见了雪崩那天的光。一片白茫茫，躺着奄奄一息的小猫。“这是它的意识吗？”江汀的声音仿佛带着回音，“它看起来好虚弱。”“喵？”小猫缓缓抬起，看到江汀后，兴奋地摇摇尾，又因为过于虚弱垂了。江汀居然能受到它在说什么，惊喜：“它在跟我说谢谢吗？我好像能听懂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