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 第37章

    截图的另一方就像有说不完的话，不停地向他发送温和，一遍遍说“好想哥”“哥快回家”，还要一遍遍得到回应。而那时的贺川是只惹人厌的刺猬，面对这些不善言辞，只知回复寥寥几个字。现在的贺川打开它们少说也有一百遍，可是旧手机现在连开机都不到，贺川再后悔也不知上哪里还能再跟那个人说一句“想了”。 有事开贺川的后半节课都没再拿过这只手机。等他离开学校，雪也基本停了。许久未见的太终于现，让西海岸恢复了些平日的温。加利福利亚的日光非常刺，海浪一阵接一阵。贺川走得很快，被天空染成蓝紫的圣塔耶兹山脉不断后退。到家后，贺川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兜兜是否在家。小猫撑不住虚，早早睡了，趴在夕。贺川蹑手蹑脚地走近，听到呼噜噜睡饱的声音，挠挠小猫的背。江汀打了个哈欠，醒了，睡惺忪地“喵”了声。——你回来了？“吃饭。”贺川挠他。江汀打了个，坐起来缓了缓，又甩甩脑袋，才渐渐清醒。贺川照他的要求了自制，手艺一如既往让人满意。江汀飨足地补充完刚刚练习动作耗尽的力，贺川则收回平板电脑检查。“兜兜？”贺川发现没来得及删除的网页，语气兼好奇与凝重，“你刚在看什么？”江汀凑上来，发现自己忘了删掉舞剧的观看记录。“嗷嗷！”江汀急着解释，想要抢回屏幕，一些圆场的行动。那个那个！等我编一啊！贺川用自以为聪明的人类思维猜测：“网站推荐的？”江汀便顺着他的话，装一副不知什么是“网站推荐”的样，“喵？”兜兜不懂，兜兜不明白。“算了，没事。”贺川想他也不了解这么级的计算机用法，没再追问，“你看吧。”贺川的工作安排很，没跟小猫聊一会就要去开会。江汀后怕地把平板电脑抱在怀里，赶删除刚刚的“罪证”，悻悻开始无痕浏览模式。太完全落去前，门聚集了很多人，因为这栋公寓临海，每次日落附近都会引不少旅拍的游客。江汀又不可避免会想到老家那片海滩。它比加州的海腥味更些，游客也更少些，看起来再过一百年也不会现什么海市蜃楼。不知贺川在这里会不会想起在老家的不愉快，也不知那些不愉快包不包括自己这个诱因。江汀盯着游客看了神，门铃忽然响了。“咚咚”声不急不缓，江汀凭节奏猜应该是上次见面的朋友。

    事实证明江汀没有猜错。贺川刚拉开门，邵明辉就来了。贺川扔给他两个鞋，“回来了？”“啊，回来啦！纽约可真啊，我发现就咱这儿还穿厚，你说奇不奇怪。”邵明辉晃了晃脖，“欸哟喂，给我整咖啡，困。”贺川上打量着瘦了一圈的朋友，考虑到天已晚，没顺他的意思，递过去一杯清，“怎么去这么久。”“生意早谈完了，顺便去医院看了神经科，这两天总睡不着。”邵明辉说，“还有啊，att问咱酒吧啥时候重新开业，到时候他要来喝酒。”贺川平时一个人在家猫从来不手，这会来了客人才重新上，回问邵明辉：“神经科？”邵明辉见他了的，才知他在问自己脑袋怎么样：“嗐，老病，开了药。”“检查都了？”“了，放心吧。”贺川这才回应刚刚有关att的问题：“酒吧月一号办活动。”“可以啊，来个party，顺便邀请att。当初他也了不少力呢。”邵明辉说，“而且他不是说他很喜你吗？不如趁这个机会，解决一你的个人问题。”贺川还没来得及反驳，小猫就先不乐意了，“giao”地一声冲邵明辉吼。邵明辉被吓一。之前兜兜都太乖了，一直没声，邵明辉差忘了屋里还有只猫。“欸哟！”邵明辉睛都亮了，“差忘了，你还有只呢。哎，赶明儿你把它带酒吧转转呗，lily可喜猫了。”邵明辉说着就往台走，但碍于自己的凝血障碍，又不敢离得太近。小猫凶地朝他嗷嗷叫，虽然形对他造不成威胁，但他还是怵：“这猫不挠人吧？”贺川摇。小猫圆圆脑，凶凶的，实在可，邵明辉控制不住想去小垫：“不行，我还是怕。把你那手摘来给我会儿呗，我也猫玩会儿去。”江汀一听，直往后躲，一个劲儿摇。邵明辉看愣了：“它能听懂我说话啊？”“没错。”贺川真诚地说，“而且他不喜被别人碰。”但邵明辉压没往别想：“不喜被人碰？你不是人啊？”贺川被噎得没话说：“……”邵明辉一心远程猫，不停夸：“真聪明啊这猫。”江汀被夸得飘飘然，刚收起尖利的小爪，又听到贺川说：“就是太粘人了。”江汀“嗷”地一声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