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 - 第14章

    莹白的手指叠，扶清帮她端稳了碗，两人却也靠得极近。是，我准备了灵酒酿圆。扶清敛眉认真看了看，殷九弱手香气扑鼻的淡红酒羹，赞：小九，这羹你得极好。复又叹息般轻言：三个月未见，你了。面前的殷九弱三个月前才堪堪平齐自己的角，如今已经隐隐过眉线。扶清自然地替殷九弱梳理着鬓边碎发，小徒弟不仅了，桃弯弯而瞳孔澄澈，鼻梁秀如，就连暗红纹路都带来别样的风。若再过几年必然落得更加丽，自己的光果然不错。被扶清这般心无旁骛地仔细端详，殷九弱的心了，脸上上无端地烧了起来。不过几息之后，扶清退开，淡漠地端坐于桌案后，刚才的亲呢温度似一缎云，一阵风便散了。殷九弱神略显迷茫，望着上座容冷肃，至冷至清的梵尊。正在这时，机关企鹅慢吞吞地走来，上一叠类似账本的淡黄纸张，古朴而有光。尊上，企鹅的声音绵绵的，第一叠是这百年来鹤雪峰的账目。第二叠是小主人修炼所需费的账目计划，请过目。扶清漫不经心地翻看，甚好。小九，明日本尊便亲自教导你修炼。音、剑、符、丹、阵法等辅助法，你可喜好选择一二。尊上，还有收徒仪式，企鹅小声声提醒。闻言，扶清蹙眉，但还是耐心：本尊一向不喜繁文缛节，但收小九为徒的仪式不可草草了之。你去与掌门商量，告诉他本尊家底丰厚，不必节省，仪式盛大，各门各派也需贺。宗门上必将费数月为小主人准备礼和仪式，企鹅不知从哪里掏一只金玉之笔，唰唰记了扶清的要求。这一主一仆你来我往，唯有殷九弱目瞪呆，不上话。所以企鹅账，黑熊宿打扫，其余都归仙鹤，她算是明白了。会不会太破费了？她弱弱声。企鹅停笔，圆圆睛转啊转，不会，尊上资产非常丰厚，小主人宽心只钱就好。何况看淡外之，对修行有益。到底是谁看不淡外之，还什么仪式要盛大？殷九弱无力再多言，只能看着企鹅再次慢吞吞去。另一边，扶清挲着手翡碧玉珏，沉思许久发现殷九弱还站在原地，小九，还有何事？殷九弱目光游离，那幅人画像就在二人前，她想不通扶清是怎么到这般平静自若的。一般偷偷画别人的人，才应该张心虚。扶清法相圣洁悲悯，并无任何异样。就是您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殷九弱舒一气，又提心吊胆等待扶清的回答。云间一明月若隐若现，像落在茧丝里的珍珠，忐忑等待后她听见扶清淡然：本尊画的。殷九弱趁着勇气未丧失，继续问：您为何要画我？观景，便画之。最后，殷九弱是红着脸关门来的，她没看见扶清一挥袖，那画便散去了。不过是特意赏赐她的一场幻象。第二日，殷九弱起了个大早，来到鹤雪峰另一面名为甘台的空阔扶清将在这给她授课。白茫茫的山峰雪落如羽，远盛开着一片红梅，犹如胭脂雪。殷九弱提早到了一会，站在呵气成冰的台上。远远瞥见扶清在梅林分拂柳，折一支红梅，握在手心，踱步沉思。其实这与她并不相，糜艳，人却素净，玉容仙姿。刺目如血的红，恍若真法言的暗，一寸凡心。扶清也看见了殷九弱，缩地成寸，一步行来，诚心修仙，甚善。说罢话，女人轻轻拂袖，从金丝暗绣的袖袍，拿昨日那块翡双鱼碧玉珏，取双鱼玉珏一半递予殷九弱。师徒之礼。此珏可化为你的本命法，同时可作定位之。只要持有，无论天涯海角，你都能寻到本尊。玉珏手泽，仿佛藏着对方的温。殷九弱小心翼翼地贴收好，小鹿撞般踌躇着无法开，在凡间玉珏一分为二，乃为定。或许红尘世外的修仙者，并不在意这一吧。对殷九弱所思所想并无探究，扶清神肃穆，专心授课。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修炼神魂为上上乘。为本尊的弟，小九你自然优先修炼神魂。可是我应该不可以修炼吧，殷九弱记得那一天掌门说过自己资质不佳。扶清敛眸淡笑，得摄魂夺魄：本尊说可便可。殷九弱心讶然，这就是悟有成的大能者吗？逆天而行如拈飞叶般轻易。她知扶清没有在夸张或是玩笑，三个月来自己不过在鹤雪峰上饮风汲，吞吐月华。因着扶清的灵气滋，七个闭的灵窍便全开启。修炼神魂者，首要明晰一，扶清示意殷九弱上前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