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的高跟鞋 - 第2章

    叶玲珑记不清手机微信里跟相亲对象的聊天记录是四天前还是五天前的了，他们同时回复了一句“现在有事，次再聊”。大概是因为尴尬，彼此间并没有新的对话发生。这时一旁车停一辆suv。车窗敞开着，叶玲珑先看到了方向盘上那双修的手，是个女人，女人的手指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打着。然后视线里是她畅纤瘦的手臂曲线，锁骨上有一好看的项链，再然后叶玲珑就听到孙莉探过说，“萧行好！”叶玲珑看到她转过来的脸，哦，原来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萧卿。萧卿对着两人了，这时红灯变绿灯，她们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就各自开走了。叶玲珑想起了叶玲珑记得那是一个月前，而且她准确地记得是10号，因为那天是每月养老金发放的第一天。玲珑所在的银行网位于市心老城区，附近是老旧小区，居民以老年人为多。作为社保养老金代发银行，每个月10号起的一周时间，对于叶玲珑他们而言如临大敌。银行大厅永远是乌压压的人群，嘈杂喧嚣，竟恍若是一个菜市场，玲珑只觉得脑和耳朵都嗡嗡作响。她还在柜台里的时候，曾和搭档的孙莉笑称这是“僵尸大战”。清晨，当叶玲珑他们还在行晨会布置工作时，网自动门外已经聚集起拥挤的人群。等到自动门半开准备营业时，隙间早就伸来无数双手争着抢着要叫号纸。而等叶玲珑开启手旁的叫号，在柜台微笑着站起来迎客时，叫号上的数字可以一瞬间蹦几十号。于是她跟孙莉就开启了打僵尸的模式，从早到晚一刻不停，来不及喝甚至来不及上厕所，连午饭都是匆忙扒拉几。一天度地来，叫了近两百多个号码，叶玲珑只觉得整个人都痪了，每次回家都是倒就睡。起先叶玲珑也不理解这些老人家，她不解钱都在卡上为什么非得在第一时间取来？但在柜台得时间久了，玲珑也慢慢懂了。这些养老金对于老人家而言确实是日常生活的必需，他们买菜购用惯了现金。而且现在到都是反电信诈骗的宣传，老人家觉得钱拿在自己手上才放心，毕竟银行卡里的钱看也看不见。再者，叶玲珑还见过那些好吃懒的女靠老人家的养老金生活，他们像米虫一样榨着年迈的父母。因此有的老人家们总是急着把钱取来。还好叶玲珑就要告别这一切了，那天是她作为大堂经理前的最后一天。

    第二天玲珑就要转岗客经理了，她可以稍稍远离这恐怖的日，虽然等待她的是没完没了的加班和无穷无尽的任务。那天晨会上，老秃的心不太好，似乎还有针对叶玲珑。玲珑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老秃叫杨毅，为了玲珑转岗这事特意找她谈心谈话过，杨行说了上客经理要适应角转变，要豁得去，懂得什么场合什么事，特别是酒量要练来。可是前几天杨毅叫了叶玲珑两次去陪客喝酒，都被她找借拒绝了，老秃心里不。但叶玲珑也确实有事，前几天妈妈的风病又加重了，只是家里这些事谁来你可怜你。于是，晨会上杨毅又当众批评叶玲珑了。一是说到玲珑保险任务还没完成，杨毅瞥了队伍的玲珑意有所指地说，“某些人有客营销的机会不把握，那完不成的话，就自己掏钱吧。”“傻。”站在叶玲珑一旁的孙莉小声骂，玲珑了她的手，示意算了。然后杨毅又批评了叶玲珑在这季度的网文明服务“神秘人”检查害网扣分了。其实这个玲珑有冤，那段时间由于人员缺，经常只有叶玲珑一个大堂经理在职守。她真的恨不得自己八只手八只脚，面对这么多客确实分乏术。“神秘人”来文明服务暗访的时候，玲珑正巧被客叫去指导at机使用，因此没有第一时间问好、取号和引导业务办理。这样被扣了三分，叶玲珑又被杨毅劈盖脸说了一顿。但她知要是那两顿酒去喝了，就不会被这样当众拎来骂了。孙莉转看着叶玲珑红着的脸，觉得她实在可怜。只是玲珑此刻却在想，是不是有个什么定律来着，意思是倒霉事总是一桩接一桩来。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叶玲珑除了记得那天是10号，还记得那天自己到午一四十五分才吃上午饭，饭菜早冷了，她不知味。同一天搭班的正逢哺假，隔段时间就要躲起来，因此大厅里经常只剩叶玲珑一个大堂经理应付一切。而玲珑已经连着上了好久班了。“要替你一会儿吗？脸不太好。”孙莉站到叶玲珑边，笑着帮人取了个号。她比玲珑早一些客经理。“算了没事，你忙自己的去吧？”叶玲珑脸确实不太好，嘴也没了血，“对了你怎么又被客投诉了？我刚听王主说了句。”“唉说来话，都怪我没住嘴。”孙莉平时心直快，可祸也容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