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小鲜（科举） - 大国小鲜（科举） 第306

    倒是程几次三?番言又止，最后实在憋不住，竹筒倒豆似的问起来，“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可燃黑，还有天然气的，究竟为何？再者电力，可是电闪雷鸣的电？但……”还没说完，他?就?被汪淙和孔姿清一左一右捂住嘴，直接倒拖去了。程奋力挣扎，鞋都蹬掉了一只，“……唔唔唔！”到底是不是天上那个电啊，是的话，我就?想?法引了！秦放鹤拼命伸手，吓得脸都白了，“当时事态急，不得已而?言之，千万莫要轻举妄动啊！”你可千万别大业未成，先把?自己电死了！秦放鹤怀疑引电这事儿，程真能来！他?到底不放心，又单独派秦猛往工研所?去了一趟，着程亲笔写保证书，不能动引电的主意。程答应了，但以为憾……之前因秦放鹤遇刺，辰州杀敌一事又是小捷，便无人顾及，一时被压到。如今他?见好了，此事再次被提上议程。照惯例，将士、官员杀敌，无非升官加爵，所?以知州王增、同知韩卫东，都可以暂时嘉奖，算作政绩，来日任满升迁。唯独间夹着一个阿嫖，叫所?有人都疼。她非官，也非男，如何嘉奖？有御史李丰建议，“不如照旧例，赐予她绢帛，也算恩厚了。”如今的翰林院没了赵沛、孔姿清，也没了隋青竹、秦放鹤和金晖，隐隐以汪淙为首，他?第一个来反对，“若旧例，合该加官爵，只行其一，如何算恩厚？若果然如此，其他?将士又待如何？”李丰便不悦：“你与秦家女郎师同门?，如今论功行赏，理应回避。”“她有名字，叫秦熠！”汪淙冷笑，“你也说论功行赏，敢问阁，秦熠若观火，赶在当地知州、同知之前第一个发现敌，此为一功；制定战略，减少损失，为二功；上阵杀敌，九死一生，此三?功也！若真旧例，连升三?级也不为过，尔等却?只吝啬于?几匹绢帛，谈何封赏！”也亏得阿嫖好，王增和韩卫东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都如实上报。若是寻常女，她的这些功劳，便也要如漫漫历史河的其他?女一般，彻底消失了。汪淙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们公正?合理，我自然会回避；可既然不公平，我就?要为自家人据理力争！人家的爹为了国事差死了，女儿又在边关立功，没理这么欺负人！“陛，此于?理不合！”见说不过汪淙，李丰便对天元帝，“纵观以往，乃至我朝，也不曾主动招募女兵，既无女兵，又如何以军功封赏女？”他?只一味反对，却?没有发现今日大殿众朝臣俱都三?缄其，对秦熠一事概不发表意见。又或者，他?发现了，却?偏要阻止，逆而?上。天地乾坤，有，若女人都能立军功、加冠冕了，岂不要天大？一想?到秦放鹤还躺在床上，天元帝又觉得颅隐隐作痛，看李丰的神?便算不得和善了。“你是……”自天元三?十?九年后，大禄版图扩张，多?来的四?个省纳大批官员，朝着实多?来不少新面孔，有些庸碌之辈，天元帝就?没什么太刻的印象。李丰大喜，“微臣李丰，乃是圣人李耳之后。”“嗯？”天元帝额的动作顿了，竟笑声，“圣人之后？”他?看向孔家一脉，又笑了一声。孔姿清等人：“……”不是，真不认识！天元帝站起来，太忙伸手虚虚搀扶，天元帝摆摆手，自己慢悠悠溜达来，“昔年老淡泊名利，”他?来到李丰跟前打量几，“你却?在朝为官，不好，不好。”李丰傻，“这？”不是，老本人也曾为官啊！“所?谓法自然，顺势而?为，既然如此，便是天意！”天元帝年纪大了，如今又多?了疼的病，越发不听人唱反调，脆不理他?，“我朝确实不曾招募女兵，可蛮杀得我妻、女儿，我们的妻和女儿就?杀不得他?们了吗？”他?看向众人，“况且历朝历代，也颇有几位奇女因赫赫战功被封赏，传青史，并非没有先例！”女人不杀敌也就?罢了，可既然杀了敌人，就?该赏！朕绝非那等迂腐之辈，也不会因这所?谓旧例而?寒了朝臣之心！听到这里，汪淙等人就?彻底放心来。很好，陛还是一如既往的偏心！这很好！“陛赏罚分明，乃天臣民之福！”汪淙赶大声。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说的就?是人年纪大了，更容易固执，最好的方法就?是顺摸。天元帝瞥了他?一，不他?的小心思，只觉得这话倒也听。“我朝法度严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拟旨，秦熠杀敌有功，封县君……”朝廷确实没有大规模公开招募女兵，秦熠又是秦放鹤之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军营训练，封赏军衔作用不大，且容易引发大规模异议。

    但她确实有功，而?且秦放鹤又遭逢大难，天元帝有意弥补，故而?加封县君。凡天女爵位，皇亲国戚自上而?有公主、郡主、县主，又有专为非皇室人所?用的郡君、县君，得此衔的多?为命妇。本朝县君为正?五品，虽无封地，但享俸禄、有御田、有庄园、有亲卫，有单独递牌请安的资格。大禄朝素来严格把?控爵位封赏，自建国以来，也就?是几位阁老的妻、母亲得此殊荣，且多?为追封。如今在世的，寥寥无几。而?秦熠，是本朝第一个自己挣来的！旨意传到伯爵府，阿嫖差激动得哭了。县君！她真的不敢想?！俸禄、名誉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的努力被承认了！被过了明路！且据本朝律法，县君属贵族，可以拥有两?名合法武装随从，随从之再招护卫。这二人会据岗位拥有品级，所?需俸禄由朝廷拨款。也就?是说，以后芳和另一个人随阿嫖外?行走时，可以不必再像之前那般用短、短矛伪装，合法携带朝廷禁止的兵了！劲弩、矛、剑，都可以！哪怕只有两?人，也是一质的跨越！这就?是贵族的特权！从今往后，无论阿嫖去到哪里，地方官都必须尊重?她的意见，并非因她是忠义伯爵秦放鹤之女，而?是她县君的份。这是朝廷对她的肯定，朝廷给她的殊荣！不光秦放鹤想?见天元帝，天元帝也想?见他?，七月初五，天元帝就?悄悄来到忠义伯爵府，把?上一人等打了个措手不及。尤其守门?的兵司众人见了，魂儿都要吓飞了。真凶尚未查明，忠义伯爵刚脱离危险，您老就?儿来，万一有个好歹……胡霖笑：“诸位勿忧，暗自有禁军侍卫随行。”老小孩儿固然有脾气，但也实在惜命，冒险的事是不会的。天元帝也有些日没了，一路不许人通报，门?时就?看见秦放鹤一家四?围坐在床前，齐刷刷扭望过来时，嘴张得一个比一个大。“陛？！”秦放鹤都傻了，挣扎着要起行礼。“免了免了，”天元帝哈哈大笑，似乎特别满意他?所?呈现来的惊愕，“伤还没好利索，别折腾。”天气炎，伤确实好得慢，稍不注意就?要化脓，这两?日秦放鹤又有低烧，上到值太医，到阿芙一家，都吓得够呛。秦放鹤也只好躺回去，亲看着阿芙等人请天元帝上座，饶有兴致地问：“说什么呢？”阿嫖看了看父母，落落大方：“回陛，臣女方才正?同家人说起在辰州的经历。”“哦？”天元帝接过奉上的凉茶吃了，“说到哪儿了，朕也听听。”阿嫖就?把?北星等人的事说了。她对王增印象不错，所?以没有借机抹黑，只是非常公正?地讲了见闻。“……战后，几个好心的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