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67章

    沉默一瞬，最后鬼主轻轻啧了声: “祁忘，你的故人可真多。”池惑似笑非笑的: “鬼主，没人像你这样专听人讲梦话的。”鬼主: “没办法，谁让你睡着时，讲的话比清醒的时候更可信呢?”两人又是一笑，池惑: “看来我在鬼主心目，是个非常不可信之人呢。”“说正经的，师尊说东南方的荀海突然现妖异之象，本该来昆山席清谈会的清虚老去解决这件事了，这其是不是你搞的鬼?”池惑心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他还是说与鬼主确认一。鬼主也不避讳，坦诚: “是我。”池惑: “为何?”“你明明知，我必须把你放在底才安心，可你一旦回东极门，我就不方便继续看住你了，所以还是来昆山的好。”鬼主理所当然。池惑扬眉: “看来你连「破言蛊」也不信。”但鬼主这份解释，他只信一半。鬼主: “我只信自己的睛看到的。”说着他抿了抿，又， “还有自己耳朵听到的。”池惑笑，这小崽又在涵他的梦呓容了。“那请便，”池惑耸耸肩，语气又冷了几分， “在扶城的时候，你为何把辛辛苦苦的那一屋枫灯，送给了我师尊?”这才是他现今最想知的事。池惑一直认为自己已经搅了剧线，也打断了“自己”追求时无筝的计划，依据他对“自己”的解，现在的鬼主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给时无筝送那三百六十五盏枫灯了才对。可事实显然打了池惑的脸，最后“自己”还是照原先的剧线，将枫灯送给了时无筝。这是池惑自始至终没想明白的事，把枫灯送给时无筝的鬼主，究竟有何打算，又在想什么?鬼主微微一愣，底闪过几分玩味的绪，轻声自语: “原来如此，果然呢…”随即他转向池惑，用半开玩笑的吻问， “怎么?我不能给你师尊送枫灯吗?”池惑: “可以，只不过觉得太浪费了，我师尊对那些小玩意儿几乎没兴趣，可惜了你的手艺和心思。”他也撒谎了，在客栈的时候，时无筝明明说过很喜那些枫灯的。鬼主: “他不兴趣，你之前为什么送?”池惑: “……”鬼主又问: “你师尊拿到枫灯后，是如何对你说的?”池惑似乎对时无筝的反应不多谈，敷衍: “忘了。”鬼主又问: “那你认为，我把枫灯送给谁，比较值得?”池惑笑，有些慨: “留给自己，最值得。”

    鬼主啧了啧: “你这答案，怪得很。”“是吧?但是这个理，你以后会明白的。”池惑。鬼主若有所思地沉默一瞬，摇摇: “祁忘，你要想知枫灯为什么会在你师尊那，可以去问他，或许他会告诉你答案，虽然答案不保真。”池惑有困惑: “枫灯是你送的，难你不能告诉我吗?”鬼主却卖了个关: “我想让他亲自告诉你，这样比较有趣。”池惑: “……”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池惑摇了摇，然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不介意的话，我继续补觉了。”说着，池惑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里，靠着枕闭上了睛。鬼主微微一愣: “你还真是不和我见外。”“喂，你答应送我的枫灯呢?还没好吗?”鬼主不会忘记，在扶城客栈的时候，祁忘说过也会给他送一盏枫灯。可现在，了一半的枫灯还摆在桌案上，池惑也没有完成他的意思。池惑声音懒懒的: “我说，你既然已经送去了三百六十五盏，就别再念着我那盏了。”鬼主: “…行吧。”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心这祁忘似乎对自己送枫灯的事很在意，怪“小气”的，这就不给他送了。但对方这般“小气”的反应，得他心。“多谢今晚特意过来给我曲儿，”裹在被里的池惑没睁开睛， “接来请自便，晚安。”就在池惑即将睡着的时候，他听到桌案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就好像留在此的小崽，开始接手完成他没好的枫灯。池惑知，斩雪峰的论即将结束，鬼主很快就要离开了。也不知他来不来得及将枫灯好再走……半梦半醒间，池惑问: “话说，清谈会的散修邀请名录上不见你的名字，你是以何名义来的?”“你猜?”看来这一次，这小崽是铁了心要和他卖关。之后是窗被推开的声音，有雪絮被卷了来，洒了一地细碎的明亮，细碎的白。再后来，睡着的池惑没再继续那个关于旧事的梦，他握着那片鲜的绿叶，睡得安稳。翌日天未亮，睡了七个时辰的池惑终于睡不动了，他起沐浴洗漱，还了两个时辰打坐定，让气机贯通奇经八脉。一个大周天后，池惑神清气，周疲惫困倦顿散。而他也注意到，原本被他放在桌案上的枫灯半成品，已经被人拿走了。卯时三刻，池惑与师门众人行至堂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