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43章

    白见临心腾起几分疑惑，不动声等戏行去。直到半盏茶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于是放手茶盏，声打断了正行的表演: “等一，你们现在给我演绎的影戏目，真的是《青蛇》吗?”戏幕后的池惑并未停止琵琶演奏，而是放缓了节奏: “少城主，见谅，今日这戏，是我专门为你编排的剧目，相信可以给你带来惊喜。”“还有这等事?”白见临觉得奇怪的同时，也突然来了兴致。一直忙于理各城池事务的他很快意识到，现这况，要么是边人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治理者的不满;要么是有什么不能直接言明的话，需要通过戏文的方式告知他。白见临从来不是专断暴戾之人，而且戏幕后这位乐师上没有修者的气息，似乎也不带任何威胁，于是他压心的疑惑耐心: “那你继续吧，横竖《青蛇》我也看腻了。”如果是看一影戏就能解的况，他很愿意耐心听去。琵琶声由缓转急，幕布后布偶表演的节也越发目惊心。池惑通过影戏的方式，与少城主白见临讲述了一个杀父弑兄的故事。故事的主角装疯卖傻，看似怠于修行，对城事务也不不顾，只揽了家族里守陵园，理城殡葬事宜的闲差，终日游手好闲风纨绔，就这般蛰伏了多年，主角在暗地里重金雇佣鬼修蛊师，利用守陵园的便利，在地炼兵养鬼尸，待计划稍成气候，一朝勾结鬼域之主，通过万千兵攻城池，对父兄的门士及城百姓毫不留绞杀，血成河，昔日最繁华的城池一夜之间沦为地狱。戏幕后技师的演绎技法巧，牵线纸人动作台词活灵活现，白见临越看越不对劲，眉也越拧越。戏很多细节和现实对上了，比如主角装疯卖傻风纨绔，比如主角甘愿守陵园，理殡葬事宜，比如主角是家族最小的儿…这一切似乎都指向自己的亲弟弟白逐溪。并非自己多想，怎么看都有太多巧合对上了。一向脾气很好的白见临猛一拂袖，尚未变凉的茶翻倒在地: “演这戏，你有何居心?”屏风后的池惑抱着琵琶言简意赅: “少城主，待兵临城，就来不及了。”突然“咣当”一声响，客房的门被人从外向里拉开。琵琶声截然而止，一位盛装华服的艳“女”倚在门边，用似笑非笑的吻: “听闻新来的影师给我们少城主擅自改了戏目，我倒是想看看，这别心裁的戏，演是的什么?”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上一世将池惑当棋的白家小公，白逐溪。屏风后的池惑指尖微僵，白逐溪的现并不在计划之。

    但既然是冒险，就存在任何无法预知的风险，在制定行动计划时池惑已经留了一手。池惑反应很快，转而用指尖拂过琵琶弦。琵琶声转急，池惑挑动指尖弹奏那曲《醉死梦生》。但白逐溪对此并没有耐心，原本倚在门边闲闲摇扇的他神一凛，手折扇被他飞掷而去，迅疾如一尾箭矢，径直朝屏风后的池惑杀而去。“溪儿，住手!你这是什么?!”白见临声喝，拦了飞掷而的扇， “对方只是影师，不可如此蛮对待!”“哥，你就是太讲理啦，才让边的人这般欺负你，在我看来，擅自更改戏目是非常没规矩的行为，这些人应当好好教训教训，立立规矩了。”白逐溪平日里着纨绔不羁的面，此时索将自己嚣张跋扈的人设发挥得淋漓尽致，公然教训改戏目的影师。虽然折扇已经被白见临拦，但白逐溪腰间佩剑已经鞘。池惑很清楚，白逐溪在外人面前假装不学无术，每次剑都悠着劲儿，只三分锋芒，所以朝池惑劈来的剑意才没有瞬间要了他的命。不过，对于他现在的修为而言，白逐溪的三分锋芒也是难以承受的。他知耗去不妙，手拨动琵琶弦的节奏越来越急，这首《醉死梦生》，就是他与“自己”求救的信号。虽然先前鬼主并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会帮他，但池惑很了解， “自己”会手的。摧枯拉朽剑意滔滔而来，虽然白逐溪藏了七分，但也足以将遮在池惑面前的屏风震碎。池惑挑动琵琶弦丝的指尖染了血，突然“铮”的一声响，风骤起，一只三尺来的纸鹰破窗而，俯低飞掠而来，池惑迅速避开剑意翻上鹰，接到人的纸鹰捷地朝窗外逃去。浩浩剑意并没有就此停歇，锋利的气刃随而上，劈开了池惑遮在脸上的幕篱。就在池惑抬手挡住剑意的瞬间，他的手背被拉开了一，溅的血洒在了一半的脸上，他用余光看了被白见临劝阻的白逐溪，将这狡猾家伙淋漓尽致的演技看在里。随后池惑了角的血渍，骑着鬼主为他召唤而来的纸鹰，朝城西方向飞去。正着女装的白逐溪微微眯起睛，表面上和自家哥哥在争论辩驳，实则用一盯着猎的冷静神看向池惑。他将池惑掉血渍的动作仔仔细细看在里，甚至注意到了尾那若有似无的红痕，似残留的血渍，又似肤与生俱来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