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袈裟 - 君ru瓮4

    弗妄不得不回想起当时在华山之巅上发生的事。她藏在暗，如无人之境，直到被他退以后现在众人面前，各派掌门见到她后忌惮异常——如果她不手，确实会被人伏诛。但她也并非完全无辜不是么？弗妄无意于在已经发生的事上虚妄的假设，也知此番争执会无穷尽地追溯去，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说：“施主，只需告诉贫僧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喜山不肯说。她不肯说，这天底有谁能得她说，哪怕她现在看上去如此虚弱，分明不能承受半分威胁迫的手段。时间就这样一一过去。她睡着了。在险些将她击杀的自己面前，竟然也能睡得如此安心，弗妄很是怀疑她是否真的睡着了。只见她呼平稳，力也平息来，所有的攻击、防备都不见了，让弗妄看到一张洗去铅华、近乎纯粹的脸。他是家人，寻常不会这样盯着一个女。可喜山又不是一般的寻常的女，作为逍遥主，几次三番挑衅武林正，在人无所察觉之时使得一手好毒，他又不得不看她，盯着她。只能这样睁睁看着。看着她竟然真的睡着了，从午时分睡到了天已黑，突然动了一，伸手来。弗妄确实有一瞬的绷。但她却只是伸手，随之伸展，像哪家俏的姑娘似的，打了个刚刚睡醒的哈欠，睡朦胧地看着弗妄，好像疑惑他怎么还在此一样。他们两个，是喜山先开。她说：“。”弗妄命人打来。她说：“我饿了。”

    弗妄命人端来饭。她盯着僧人的斋饭，瞪着一双圆圆的睛：“你们平常就吃这个？”弗妄说：“此除青城派遗孤以外，皆是佛门弟，日常的吃，就是这些。”喜山说：“你也吃这个？”弗妄说：“贫僧已经辟谷。”喜山“哦”了一声。弗妄见她毫无自觉，只好再次声提醒：“想来以施主的功法，应该也已辟谷。”“对哦，我都忘了。”喜山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歪着说：“虽然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不用吃饭了，但吃到好吃的东西会让人开心呀。这些年来，我还是会每天吃上一顿的。你难不觉得尝到很快乐吗？”弗妄显然不会同意这个说法。但是他也没有否认。一时之间沉默蔓延，然而，还没有沉默很久，喜山拍了拍手，说：“这样吧，你给我找好吃的，我就告诉你。”“告诉他”什么，弗妄无需多问，然而他们此时正航行在江，离岸数百里，附近没有码，上哪去找好吃的。弗妄没有说话。喜山也没有说话，只是低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又摸了摸自己的发，乐此不疲。不知过了多久，弗妄施施然起。“想来逍遥主是说话算话的。”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