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zuoru殓师 - 第10章

    怎么不说以前这群人都盼着他不归家呢？他偏不回去，谁如了他们的意谁是狗！但气人还是要气的：“多谢三郎提醒了！”李骞：……谁提醒你了！老是在嘲笑你你不知么！永宁坊，陈老铩羽而归后，冲着年轻后生们好一顿不分敌我的输，最后和大家一起仰望湛蓝天空，挨个排排坐，我的十三郎哟，鬼见愁哟，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快治治那个小崔郎君！崔芄并不知有人想治他，带着屠蛮，于未时准时到了姜宅，正在面对姜家族人的质疑。无它，小殓非常重要，也非常特殊，要沐的，灼娘一个姑娘家，尚未嫁，怎么可以让外男碰！而且这外男还带了个黑脸壮汉，安城谁不认识这泼！屠蛮摸了把脸，觉自己被针对了。他当就想声问候对面这老的爹娘，崔芄一个神过来，他生生憋住，噎的翻了个白。没办法，谁叫来之前跟这小郎君约法三章了，未得准许不许说话呢？崔芄说了，只要今天全程听指挥，不保证他一定升官发财，但保证次见面，一定让十三郎记住他。真是信了这小白脸的邪，怎么不知不觉就答应了！不过这崔郎是有邪，听他的话，的确有收获，不听他的话，还真倒了霉，这回就是真能成……升官发财算什么，只要能让十三郎记住他，康庄大且有的走呢，要什么前程没有！他果断闭嘴，当面前这沫横飞的臭老不存在，心说你个老不死的等着，老真生了气，你家没报案又怎么的，老想查就查！崔芄看着这位族老，浅浅颌首，好说话又懂礼貌：“您说的是，的确不太合规矩，昨日况急，我方才应邀而来，为灼娘整，既已好，没必要让逝者再受罪，我便检查一昨日所用材料是否了，看能不能帮忙上妆，其它诸事，若您及几位族老愿意，可亲自手，我便退在一侧，全逝者面，不知可否？”族老们气势压过了人，让小辈乖顺了，得了面，自然满意，假叹小辈们不懂事，就得咱们这些老东西帮衬着，一会儿乖乖站一边，看着他们来。屠蛮急了，杀抹脖的给崔芄使。咱们什么来了！灼娘的死有疑，咱们不近盯着，失了线索怎么办，怎么可以退居一侧呢！崔芄对族老们应声说是，表平和，始终安静，什么都没和屠蛮说，也没看他一。屠蛮却莫名其妙的被安抚了，这么成竹在，胜券在握……是提醒他稍安勿躁，不要着急？行吧。

    反正这不是他的场，屠蛮退居一侧，看崔郎怎么表演。转过屏风，是放在木板上的灼娘，和守着他的康氏姜年母俩，母俩守灵自是心甘愿，一步都不舍得离开，族老们却是一回看到灼娘的样。上倒是没有人们传言里的塌陷可怕，瞧着完整，但那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左右不一样，左脸上那是什么，黄黄土，是泥？额和右脸青青紫紫，是摔到石了？不是说都修补好了么，怎么还这么吓人……不，修补的确是修补好了，尸完完整整，是个人，可左右，明显觉不协调，不协调就会觉得诡异，觉得害怕……本应该上前的族老们齐齐束手，悄悄放刚刚好的袖，没人上前。崔芄袖却已经绑好：“那我开始了？”“你来，你来。”这没有人再阻止，甚至主动让了一条路。屠蛮：……你果然是懂怎么让人闭嘴的。崔芄同样要了一盆温，架凳，先是检查了放在逝者的支撑材料有没有晾，先前的防□□渗隔挡够不够结实，需不需要换，才将带来的帕，替逝者行小殓仪式的沐。一般自然死亡的逝者，这项工作确由亲人完成，但灼娘况比较特殊，经过填理，别人来反而容易破坏，崔芄就得心应手很多，因昨日在理过程已经细心清理过，今日的沐，更像是一个仪式，而非清洁，不用暴灼娘，手持帕伸衣服里，就可行。之后更换小剪刀，给逝者修剪指甲，手指脚趾，全修剪成平整净的样。然后是梳发。崔芄见过灼娘，昨日也提前询问过其母康氏，决定为其梳她平时惯常喜，也很适合她的发式，心髻。梳篦通发梳顺，修手指灵活在发间穿梭，分两梳起成双发髻，两髻心各留一缕发，绕髻叉盘旋，成型饱满对称，更衬女发密颜。将发饰一一别上后，崔芄放梳，开始上妆。逝者血气不在，肤失去气，会很燥，不易上妆，他先用温巾为灼娘敷脸，细细抹上自制面脂，才拿妆盒，为其上妆。先是不同颜的底膏，用很细很的小刷，上到不同颜的肤上，少量多次开，慢慢的，灼娘肤变的均匀，坠崖导致的青紫看不到了，左右脸因为泥胶再塑不再诡异，颜十分和谐，对称，上最后一层粉后，整个人已经和平时觉无异。螺黛绘眉，脂丰描，胭脂染颊……崔芄动作始终不疾不徐，整个房间也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