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救世主我不当了 - 第 64 章 梦魇

    临别这几日,谢归途睡得不太安稳。每至夜，他总会梦到前世和楚风临的这一次离别。梦的一切都很模糊，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裹住,唯一清晰的只有他们的遮天蔽日的灵树。“我有东西想给师兄。”临别之际,楚风临伸手在腰带上扯了一,解了别在腰间门的那支白玉笛。谢归途没有伸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只有这个了。”少年恳求“师兄,收吧。”但谢归途还是没伸手。并非是因为看不上，而是因为他知这是楚风临母亲的遗。“不必,你自己留着个念想吧。”谢归途温声,“师兄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它对你而言的意义，比对我要大许多，你还是留着它吧。”楚风临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还是妥协，默默地收了起来。旁人都说,在梦，人的面孔是看不分明的，可楚风临当时的神在他却异常清晰。因为那并非只是一段梦境,更是他耿耿于怀的记忆。谢归途始终忘不了楚风临当时看他的神，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自己说，却不知为何,最终只选择了缄默。“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谢归途问。少年犹豫着了，随即又摇了摇,最终也不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闭上了，在谢归途的上落了十分轻柔的一个吻。“师兄,我发誓，我会永远保护你。”少年转离开时的背影孤寂，仿佛已经在此徘徊等待了千百年。而谢归途从愕然回过神来后，依然和从前的无数次梦境一样，再次追了上去，却依旧是徒劳无功。视野逐渐燃起了熊熊大火，空气浸透了着焦味和灼，耳边破碎的炸裂声几乎要刺穿鼓。谢归途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睁睁地看着楚风临孤独的背影被火吞没卧房里。谢归途猛地睁开了，惊了一冷汗。在梦被迫直视着自己心的恐惧，他的绪仍然陷在那可怕的孤独，一时间门难以挣脱。在这一瞬间门，他险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好在，楚风临正好端端地躺在他侧，手可及。看着他的侧脸，谢归途摸索着握住了师弟是手。觉到他手心的温度，谢归途那颗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来。树的那个吻，谢归途已经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大脑在无数次勾勒那段回忆后的添油加醋的。无论如何，他不太能相信当时的楚风临有亲吻他的勇气。而楚风临当时的神，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生离死别。借着月，谢归途静默无言地看了他许久。这样就很好，谢归途心想。可惜，这样的日也过不了太久了。正在装睡的楚风临忽然觉腰间门一沉，有一条胳膊搭了上来。师兄这三更半夜的忽然抱住他什么觉有目光不断在他的脸上逡巡，楚风临忍了一会儿，实在是装不去了，睁开睛和谢归途面面相觑“师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夜偷看师弟的睡颜的谢归途被抓了个正着，不太好意思地挪开了睛，“咳，没有。”无数次从噩梦惊醒，谢归途已经习惯了自己消化孤独。可难得这一回，梦弃他而去，怎么也追不上的人，睁开时就在边，谢归途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想碰他。可没成想，楚风临一碰就醒。对上楚风临无辜的神，谢归途意识到这样不妥当，悄无声息地松开了他。谢归途的眶微红，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对不住，吵醒你了。”楚风临也不知是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忍住不去瞧他衣领的那片雪白。“无碍，师兄，我方才就已经醒了。”谢归途又掩面轻咳了一，领毫无防备地散得更开了。他自言自语“昨晚在里泡得太久，又了风，可能是着凉了。”黑暗，楚风临用那双清澈漂亮的睛似乎亮了一“那我帮师兄”也不等谢归途答应或是拒绝，少年的躯便贴了上来，将他压住。谢归途觉到前襟一凉，衣领就被人急不可耐地撕开了。谢归途刚刚噩梦一场，心里本就空，急于找东西藉填补，没有推开他。楚风临年轻而的躯，仿佛一团烈燃烧的火，将他心的那荆棘燃烧殆尽。不待谢归途回应，更为炽的亲吻掠走了他的呼，极为痛快地宣着绪。这小于此一有无师自通的才能，先前在他这里尝到过几回甜，便熟能生巧，三两就亲得他丢盔弃甲。即使两人的衣衫都还算完整，即便他们已经有过更为亲密的接，这样充实的亲吻和拥抱依旧令人血沸腾。谢归途心的空和恐慌顿时然无存，索暂时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和他作一团。“上这么，你酒还没醒吗”谢归途在息的间门隙。楚风临固然不清醒，自己还跟着他一起疯，怕是更不清醒。但是没关系，他现在不想要清醒。楚风临被他压着，用那双清澈黑亮的眸望着他“师兄，你想要我的话，不用不好意思说，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他这一番话终于让谢归途找回了理智。“妄行，你酒还没醒吗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归途到又是可气，又是可笑，“我就是随一说，你倒是一直替我惦记着了别再说这傻话了。师兄对你没有那个意思，现在没有，以后以后也不会。”

    “师兄”楚风临有些不解地皱眉。谢归途摇了摇，翻从他上来。“我没事，方才只是梦魇了。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想抱抱你，你别介意。”天还未亮，但二人都睡不着了。楚风临不知从哪儿摸了他那支白玉笛。“看着要到新年了，这几日门事务繁多，师兄恐怕是劳思太过，所以夜间门才会梦魇缠。不如我给师兄段音律，放松放松。”谢归途“我怎么不记得你修习过音律还以为你都是胡的，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楚风临不答，只是笑笑，将玉笛凑近了边。静谧的月光，一段柔和轻快的笛音倾泻而。垂落的发梢随着少年奏时的动作，在谢归途前晃来晃去。谢归途偏看着他，专注地听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把我当小孩儿哄吗”这小方才的并非是什么山的雅音律，反而有难登大雅之堂，活泼轻快，像是是逗孩用的。“小时候我也常常梦魇，我娘就是这样哄我的。”楚风临。谢归途看了他一。这还是楚风临第一次主动和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知他不愿意提及过去，谢归途也从不过问。楚风临随手将那玉笛转了两，得意，“很有用是不是师兄有没有觉得心里舒坦一些”“嗯，还不赖。这曲叫什么名字我从前没听过。”“不是什么正经的曲。我娘会一些音律，是她自己胡的。小时候我常常哭闹，但是一听这笛声就不哭了。听得多了，久而久之，我也学到了两手。”不知怎么的，谢归途忽然想起了那信客鸟，喃喃“你倒是聪颖，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一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楚风临絮絮叨叨地给他讲了一些以前的事，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但谢归途听得很认真。谢归途从没见过母亲。三岁那年，父亲也不在了。而在他的童年里，也很少能像那些普通孩一样随意玩耍。从楚风临这些年零碎的只言片语，谢归途大致能拼凑他的童年过得似乎还不错。虽然他也从未见过父亲，但却有个很他的母亲。母亲很能，了些生意维持生计，独自将儿拉扯大。如果不是那日母亲被尸骨门所害，他们母二人的平淡而安宁的生活大概会一直持续去。想到这里，谢归途染上了一丝心疼。他和萧无涯都有格外关心过这个孩，怕他经历了这样的不幸，会郁结于心。但那时候的楚风临并没有多少异样的表现，只是相比起同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