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 - 第39章

    一个哨兵的神图景，能力越图景越大。最差的d级哨兵可能只能构建像刚才那间空教室那么大的图景，而像辽星余之类的s级哨兵，构建一个地球那么大的神图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既然人不在这里，就去别的地方找找。在辽星余的神图景里，除了刚刚有人的那个教室，其他地方都是空无一人的。李迎第二个寻找的地方是辽星余的宿舍，李迎虽然不知辽星余在温室的宿舍是哪一间，但这里毕竟不是真的温室。总是有迹可循的。没费太时间，李迎成功开了辽星余宿舍的门，里面还是没有人。但是李迎没有急着走，而是了辽星余的宿舍。他并不是有意借此机会窥探哨兵的隐私，只是神图景的构建充满了个人，如果他发现了什么说不定会唤醒辽星余有些帮助。充满哨兵风格的一间宿舍。冷淡而轻柔颜的墙，简且整齐的设施，什么杂都没有。就连辽星余的个人品可能都不是很多，杯、衣等等全都没有，床上只有一床孤单的被，叠成了豆腐块的形状。但床柜的其一个屉并没有关，敞开了一个小小的，李迎不知被什么指引，伸手拉开了屉。里面是一个鲜红的方正证书，金工艺印刻着几个大字——哨兵学院毕业证书。原来是毕业证书。李迎失笑，只觉得辽星余应该也对他满分毕业的战绩很是骄傲才对，虽然好像从没有听过这位哨兵在现实生活对此有何炫耀的行为。否则，怎么可能这本证书在他的神图景里有这么明显的地位。李迎随手翻开，却在右角的院签字的地方看见了两个大字——“李迎”。大约过去了半小时时间，李迎仍然没有在温室里找到辽星余的踪迹。他将自己的向导丝完全展开，形成一个天罗密布的大网，丝们飞速往四面八方延伸去，却没有任何一个看到人影。不在温室？温室的占地面积大概是旧世界的一个城市那么大，确实，对于s级哨兵来说这并不是合理的神图景的大小。李迎收回丝，抬脚往温室大门去。李迎没想到的是，他打开温室的大门，看见的竟然是秦远。秦远不知因为什么脸难看，从驾驶位打开车门走来，直接打开了卡车的后备箱，辽星余蜷缩在里面。秦远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冷声：“来。”辽星余不说话，他呆呆地看着秦远的睛，竟然落来一滴泪。

    李迎叹了气，他知辽星余被什么困住了。辽星余已经太久没有梦见过自己的师父了，梦境摇啊摇的，竟然从那个让他永远失去了师父的战场回到温室门，回到秦远刚刚发现他偷偷跟着一队了温室的时候。好熟悉，秦远看见他很是生气，冷声让他来。他只想哭，想告诉师父不要去，不要去。他跌跌撞撞地来，不知跟秦远解释什么才好，又想，如果他没有跟去，师父肯定就不会死了。七八糟的绪让辽星余脑袋上就要爆炸了，又是悔恨又是思念，跪在地上落泪，胡地说：“师父，你别去。你不要救我，我宁愿被咬的是我，求你了师父。”可秦远不懂他的泪，听不懂他的话。他不懂这个时候应该说“师父原谅你了，星余，你不要责怪自己”，而是说：“我让你反省，你却完全不知自己该什么，辽星余，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这么失望。”李迎轻轻扶起辽星余，这是秦远第一次对辽星余到失望，也是李迎第一次对辽星余到心疼。他知这个哨兵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么抗拒神梳理，也知了这个哨兵的神图景为什么从来不许别人窥探。这里面藏着辽星余一个天大的秘密。卡车疾驰而去，辽星余泪无声地砸雪地里。不知过了多久，面前那一片广阔的雪原突然开始模糊、变形。李迎心里一，辽星余的神图景有坍塌的倾向。无数向导丝飞快远去，它们连接到那一片雪原上看不到的位上，是李迎在用自己的神力撑住辽星余的神图景。温室摇摇坠，而旁的那个辽星余颓然地再次跪倒在地上，一言不发。“辽星余。”李迎开。没有人回话，辽星余连都没有抬。倏然，一只雪豹不知从何来，它焦躁地踩着雪地来回踱步，显然意识到了领地即将面临的灭之灾。“辽星余，你师父已经死了，你是打算给他殉葬吗？”李迎的声音冷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年轻人。他这么年轻，好像一直都是秦远引以为傲的那个年轻哨兵。李迎说，“我以为你这几年想的一直都是怎么完成他想完成的事，而不是在这里哭着求他不要死，你觉得这些有用吗？”这几句话仿佛到了哨兵的心，他茫然地抬起，似乎刚刚才看见李迎似的，漂亮的眉微微一皱，嗓音沙哑：“……李迎？”李迎松了气：“你的神图景快要塌了，你再不冷静，我只能在这里跟你一起给秦远陪葬了。”辽星余猛地睁开睛。他狠狠咽了，觉得嗓火辣辣地疼，脑袋好像是被什么重猛地砸过似的。然后，他才看见狼狈地趴在地上的李迎。辽星余这才反应过来，他醒过来的一瞬间，神图景本能地把李迎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