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 第80章

    唉，怎么这么多年了，闲事的病就是改不掉呢？魏黎心想，明明连自己的事都自顾不暇了。通勤的路上，魏黎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手机，但并不打开，只是沉默地盯着黑的屏幕，和映在上面的自己的面容——纠结，愁苦。沈延宵让他找父母问清楚钱的去向，但他到现在还是有些鼓不起勇气。魏黎很清楚自己父母的格，若真开问了这个问题，少不了要和他们大吵一架。这样的况，对他自己而言也是一绪的消耗，他或许要很时间才能疗愈好自己。这就是他选择回避的原因。可是他都那么苦婆心地劝说沈延宵了，自己却踌躇不前，这样真的合适吗？或许是当老师当习惯了吧，魏黎总想成为学生的榜样。正是这莫名的执念在支撑着他继续向前。纠结了一路，魏黎还是在了地铁站之后，站在一棵参天大树，播了父亲的电话。铃响了半分钟，电话接通了。“儿，怎么了？”魏父的声音有，可能是刚刚完什么力活。魏父没有固定的工作，每年总有几个月在建筑工地，又有几个月在快递转站打工，靠卖力过活，很是辛苦。也正是因为父亲过得辛苦，很多事魏黎并不想过问太多。每次要钱，他给也就给了。而母亲，自从她之前工作的饭馆倒闭，加上她生病坏了，就没有再工作过了，一直待在家里休养。一个家之，要到真正的平等是非常难的，夫妻二人总有一个势一个弱势。相对传统的家，弱势的一般都是女方。而魏黎家里况不同。在他家里，势的人是母亲而非父亲。母亲是个控制很的人，曾经魏黎还在家的时候，她连魏黎每天穿什么衣服都要指指，仿佛不她的审穿，就像犯了天条似的。在还未大的孩童时期，魏黎也曾莽撞地怼过母亲几句。但这个女人并不会因为孩的几句话而改变，对他的掌控反而更了。度过短暂的叛逆期后，魏黎意识到这个家里已经不能再继续这样去了，否则他和母亲都会疯的。所以经过慎重的思考后，魏黎打算离开这个小地方，于是在考结束的时候，他故意选择了离家更远的学校，只一人来到了澜城，并且研究生也选择了在这里读。事实证明，只要他和母亲不在一起，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过于激烈的矛盾。因而，魏黎更不愿意回家了，与父母之间的也越来越少，只有冰冷的金钱往来每一个月都在发生。要钱的人总是父亲，这是为什么，魏黎心里有数。母亲又势又好面，很多她觉得丢脸的事，就会给父亲去。父亲是她的背锅侠。“爸，我有事想问你……”魏黎终于还是问了，“之前我给你们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啊？”

    【??作者有话说】以前是魏老师影响沈同学，现在是沈同学在影响魏老师啦◇  苏玉茹（1）电话里，魏父的声音支支吾吾。“也、也没到哪里去……一分替你妈看病用掉了，剩的都存着给你当彩礼了……”他的回答听起来没什么底气。魏黎知父亲并不是个很擅撒谎的人，只要一被戳穿，上就会开始心虚了。看病、存彩礼，说不定都是假的。于是魏黎接着追问：“那可以让我看看账上的存款吗？我想知存了多少了。”“啊？”那魏父哽了一，又笑了一声，“等你找到合适的对象了再说嘛，上个月问你你不还说没找到合适的。”或许是于想要刨问底的决心，又或许是于别的什么原因，魏黎竟然意识地顺着父亲的话说：“我找到了。”说完，自己把自己都吓了一。魏父的反应比魏黎大多了。“真的啊？！”他惊喜地喊着，音量都不由自主地提了不少。魏黎母单了这么多年，连恋都没谈过一场，魏父听到儿有了适合谈婚论嫁的对象，自然是兴得不行。瞎话都说了，魏黎只好着说：“……真的。”魏父忙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多大了？家里什么的？对你好不好哇？”“她……”魏黎噎了一，慌之，他选了个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人作为原型来造这个莫须有的“对象”。他选的是，沈延宵。“好一‘姑娘’……稍微有急，但心是好的，家里生意的，对我很好，比我小七岁。”“急啊？也不错。你，正好跟你互补了。”魏父笑着说，“家里生意的，那肯定条件不错也不缺钱吧？年纪好像稍微小了，小你七岁，那才二十三？大学刚毕业呀？”“嗯……”“也好，也好。刚工作的小丫要单纯老实些，你着也能安心！”单纯老实？这俩词跟沈延宵是一个都不沾边啊……不对。差就跑偏了，他编了这么一个谎言是为了问钱的去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