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鸟 - 38

    第二天游跃又跑去医院，李云济不在家，是李拙来接他去的。他到医院的时候，谢浪刚完一检查，护工推他到窗边晒太。

    谢浪对外界有一定的反应，但是还不能自主行动，也不于清醒状态。无论谁与他说话，他都只能迟缓地回以无意义的单音节，最重要的是——谢浪似乎不记得人了。

    李拙安游跃：“能醒来就是个奇迹了，只要能醒、能动，往后都能慢慢恢复。”

    游跃也知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等待。“谢谢拙哥。”

    “别这么客气。”李拙刚手术台，换了衣服来病房与他闲聊：“对了，一直想与你说，寿宴那晚你和钦植的演奏很。”

    游跃笑笑：“嗯，谢谢。”

    李拙状若随意：“听说想给你和钦植牵红线，结果你在宴席上当场离席走人了？”

    游跃：“不，不是，我”

    李拙却笑起来，很欣赏地看着他：“不仅如此，你还对云济发火，没给他好脸？”

    这都是哪传的谣言？游跃忙解释：“没有，都没有。”

    李拙忍俊不禁，“云济可是要对你另相看了，在我的记忆里，还没什么人敢对他摆过脸。”

    正说着，游跃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李云济。李拙看着他的手机稍一挑眉，游跃接起电话：“哥哥，有什么事？”

    李云济在电话里问他：“还在医院？”

    “嗯。”

    “若亭也带桐桐来医院检，我现在开车过来医院一起接你们回去。”

    游跃话一犹豫：“我”

    即使隔着电话，李云济也能够读他的绪：“又不愿意了？”

    游跃不想面对季若亭看自己时的那神，冷淡疏离一掩都掩不住的厌恶和不屑。游跃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

    但他没法拒绝李云济，只好答：“好的，我在哪里等你？”

    “二十分钟后到医院南门的路边等我。”

    “好的。”

    游跃挂断了电话，对李拙说：“哥哥来接我们，我准备走了。”

    李拙一笑：“就这一会儿也不肯让你一个人多待。”

    游跃没听明白：“什么？”

    李拙与他一同起：“没什么，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拙哥。”

    两人坐电梯楼，在大厅遇到了同样楼来的季若亭，还有他手里牵着的李君桐。季若亭见了他们二人，淡淡颔首：“李拙，怎么还亲自陪着来了？”

    四人一同往外走，李拙说：“与游跃投缘，就与他多说几句话。”

    季若亭笑：“能投你的缘可不容易。”

    他转而问游跃：“你的哥哥恢复得如何？”

    游跃没想到他会主动对自己开，只好答：“还没有好的迹象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也不记得人了。”

    季若亭平淡“哦”一声，说可惜。看起来只是随问一句以衬场面，并不是真的关心他或是他的哥哥谢浪如何。

    “可惜吗？”李拙温和：“人能醒过来，还是很值得庆贺的。”

    “你是医生，自然会这么想。”季若亭说：“但原本一个好好的人变得不能说话不能动，还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在我看来是很可惜的。”

    游跃垂眸不作声，李拙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那我就送你们到这里。”

    李拙走了，剩三人一同离开医院大门。季若亭从袋里摸一烟，正想燃，看一边的李君桐。

    “麻烦你看一桐桐。”季若亭客客气气地对游跃说：“我很快就回来。”

    游跃答：“好的。”

    季若亭转去一旁烟，游跃站在路边的树，对李君桐伸手：“桐桐，我牵你可以吗？”

    李君桐一路过来都在神游，闻言慢吞吞转回注意力，伸手握住游跃的指和无名指。

    游跃与他牵着手，抬首去看路上的车，等待李云济来接他们。他的视线范围里现一辆朝路边靠近过来的黑轿车，一辆普通的车，他没有见过，黑车却行驶到了他们二人面前。

    季若亭听到惊呼时震了一，他回过，只来得及看见游跃和李君桐被人抢了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等等！”季若亭手里的烟掉落在地，他追上去，车却迅速发动，极快地把季若亭抛在了后。

    游跃被扔车里的时候很快就被蒙住了睛，接着手脚被绑住了。他了好几秒才从震惊和慌回过神来，他到自己被至少两个人制住，而他从到尾都没有听到桐桐的声音。

    “拜托你们不要伤害小孩”游跃颤抖着声音开：“求求你们一定不要伤害他。”

    “闭嘴，别动。”有人冷冷：“否则你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于是游跃不再开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心脏在腔里突突狂，接着有人伸手过来搜他的，他忍着浑不适不敢动，他的手机被摸来，听声音是被暴地拆开掰坏了。

    他听到前座传来李君桐发因被人摆而不舒服的声音，急之喊声：“别碰他！”

    他被猛一击打腹，整个人弹回车座，冰冷鲁的男人声音响起：“说了让你别动！”

    那一正撞到游跃动过手术的地方，一血腥味当即冲上咽。有好几秒他几乎过去，人蜷成一个虾米，完全直不起腰来。

    李君桐手腕上的通讯手表被拽来砸碎，又被踩了几脚。这时有人注意到游跃的不对劲。

    “他怎么回事？”

    “多半是装的，喂，你坐好了！”

    游跃被扯起来，眨的功夫他已满冷汗，脸上血褪尽，气都在发抖。腹靠左上方的位置痛到他无法呼，血的味涌上咙，游跃自己忍住了。

    车不知绕了多少个弯，连什么时候停的游跃也不知。他被拎了去，拖一个地方，然后被扔到了地上。

    有人在他讲话。

    “怎么回事？就给了他一肘而已。”

    “放心，死不了。”

    “那边什么时候到？船准备好没有？”

    “快了，船准备好了。”

    声音越来越远，像在游跃的飘渺回。

    “小的这个”

    “先找姓李的要一笔钱，然后”

    随着铁门砰然关上，对话消失了。游跃侧蜷在地上，冷汗已浸了蒙在他睛上的布，他闻到满是尘埃与废弃铁锈的味，这里可能是一个废弃的厂房。

    “桐咳，桐桐”游跃张呼唤。

    有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慢慢爬过来，游跃的息非常凌，他着气勉问：“桐桐，你还好吗？”

    一双微凉的小手放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他的。

    “游跃。”李君桐那没有起伏的稚气声音终于响起：“你怎么了？”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