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鸟 - 04

我弟弟就住在这栋副宅里，我喜看书，阿岚喜看漫画，后来我从医，他从商，当年看过的书都留在了这里。”

    难怪大书房的书新旧不一，许多都有翻阅过的痕迹。很多医科类书籍上漂亮俊秀的字迹，想必就是李拙的了。

    李拙气质温和，谈吐亲切，游跃在他面前逐渐放松来：“我看也有不少，都很有趣。”

    “嗯，从前家里有人喜看。”

    他直起，目光在书架之前寻找：“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找一本，但时间太久，我都记不清放在哪里了。”

    “这里的书太多了，你要找的那本叫什么名字？我也一起找。”

    “《银河铁之夜》。”

    两人分在浩的书海里寻找一本书。李拙来到这里不是受谁之托，也不是特地来见他，反而让游跃松了一气。

    游跃最终在角落里一堆摞起来的书背后翻了那本《银河铁之夜》。蓝的书封都起皱了，纸张也泛黄。游跃小心地来，给李拙。

    “谢谢你。”李拙接过书放包里，转想了想，“作为换，要看看你的哥哥吗？”

    游跃猝不及防，连忙：“现在就可以吗？”

    “很抱歉只能通过手机。”李拙拿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与对方谈几句，过了一会儿，一个视频电话拨过来，李拙把手机的视频方向调转朝外，递给游跃。

    手机屏幕里正是躺在病床上的谢浪。病房是单人间，窗明几净，床铺也都整洁，谢浪的上着各，心电监护仪显示数据平稳，谢浪始终于无意识状态，但看起来并未消瘦得厉害，净，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

    游跃捧着手机，圈微红：“谢浪？”

    李拙：“现在恐怕很难叫醒他。”

    李拙很委婉，游跃也明白怎么回事。电话那医生：“病人罹患先天心脏病，这让一开始的抢救难度很大，好在是过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

    确认谢浪的况后，李拙挂断视频电话：“要谢就谢谢你云哥吧。他让我们务必照顾好这位病人，多贵的仪都照开。”

    游跃当然明白。仅是这一，他都不知该如何报答李云济。明明在一场车祸失去了至亲，却仍愿意为了他这个外人去救治另一个幸存者。

    尽这一切都基于一场协议。

    说起李云济，游跃对李拙说：“拙哥，可以请你不要对哥哥提起我在自学医科的事吗？”

    “可以。不过我可以知原因吗？”

    游跃诚实回答：“这是我个人的行为，说到底，都是在利用哥哥给我的时间和资源去我自己想的事，而不是我本该需要的事我知我这样不对，但是我，我真的很需要”

    “你真的很想学医，来治你哥哥的病？”

    游跃：“嗯。”

    李拙没有一吃惊或不快的表，他垂眸笑笑，神依旧温和：“我觉得这样很好。”

    “这样很好？”

    “当你想一件事的时候，不必太顾虑其他，可以再大胆一些。”李拙看向游跃，一双黑眸平静无波：“这样的选择会让你更像小真。你越像小真，就越符合云济对你的要求，这何尝不是一双赢？”

    他开始像李梦真了吗？

    睡前，游跃漉漉的发，站在衣帽间的穿衣镜前神。他不敢让李云济知自己天天泡在大书房里既不是在学文科，也不是在学艺术，而是在拼命看理科与医学的书。他像一个趁虚而的小偷，手里捧的书，每天吃肚的佳肴，躺在床上看见的窗外的景，都本不该是他的。

    [跃跃，班主任今天打电话给我，说班上只有你没资料费了，怎么不和我说？]

    漓城的夜晚与白天是两个模样。白天极尽喧嚣繁华，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这座城市的楼之间连与穿梭。

    夜后，漓城只剩寂静的浪迹。游跃学校后的小街漆黑破落，远楼的光遥不可及。游跃穿着旧外，脚了，发有邋遢，站在嗡嗡响的路灯，看着谢浪手里装药的袋。

    谢浪也背一个书包，了晚自习来找他。谢浪需要定期去医院拿药和检查，所以他可以自由学校。

    谢浪拿一个信封，拉过游跃，把信封叠好放他的袋，他的脸。

    [明天去把资料费了，这个月堂卡也充上，好好吃饭，知吗？]

    谢浪的手指冰凉，上有一廉价快餐店里的油炸味，还有棉布衣服洗了又洗后陈旧的去渍粉味，以及药的味。漓城规定禁止不满16岁的未成年人打工，但谢浪总能想到办法各各样的兼职。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了游跃的神游。他回到桌边拿起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打来的视频电话。

    游跃火速拿着手机楼，跑专门布置成他在国念书居住的“公寓房间”，关门开灯，窗帘全拉上，布置妥当后，游跃爬上床裹住被，作一副刚睡醒的样，给吴商记拨回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