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 第八章

    睨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后，他才抚着额，淡淡笑了声，带着自嘲的意味。“果真是自找的啊。”周丹瞪着书桌上那本西洋音乐史，有些懊恼。考虑了几秒，她上镜，抓了零钱包和钥匙，开门关门后，一气直奔到楼了。站在门，她看着对街的男。自从上回让他知她租屋后，他果真又来“拜访”而且几乎是每个晚上的这个时间前后，就能见到他倚在车门旁，等她来。他很奇怪，在校园遇上时，从不提起这件事，但每个晚上他都会不请自来，一副他理所当然该现在那里的态度。她不知他是从哪问到她的手机号码，几次，总是他人尚未到楼，她的手机便先响铃，他会在电话告知她他人就在对街楼，她若不现，他就会一直站在那，直到她现。而最近几次，他更嚣张了，竟然连电话也不拨，直接车喇叭，所幸他还算有品，只会轻轻呜了声，让她知他到了，却又不打扰到左邻右舍。其实他的“拜访”很简单，只是要她和他一去用晚饭，若问他为什么非要她陪不可，他只会笑了笑，淡淡回应：“一起吃顿饭而已，何必想这么多？”他那样的回应，着实诈，因为她毫无反驳余地，就如他所说，只是一起吃饭填饱肚而已，她本没有理由拒绝他的邀约。“今天动作真快。”见她走近，郭书齐仍倚着车门看她。“我可不想再度听见我的名字被大声喊来。”她睨了他一，绕过车，往副驾驶座走去。他愣了，而后朗笑了声。是，昨晚她不愿来，让他苦等许久，最后他耍了手段，就站在现在这个位对着她房间窗大唤她的名，不一分钟，就见她绷着一张冷凛的脸容，怒气冲冲地奔楼。他手段确实有些恶劣，但也不能怪他，她若乖乖楼，他不至此策。“所以你为了昨晚那件事还在生气？”上车，他偏过面庞，目光灼灼盯着她的侧颜。周丹看着自己搁于上的十指，沉默不语，好半晌，在一个轻声叹息后，她抬睫看他。“对于生气这件事我并不衷，我只是一直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最近每个晚上，我都要来找你一起去吃饭？”光线不明朗的车，他墨瞳邃亮得像是冰晶。“别再用“只是吃顿饭，何必想太多”来当理由，我没办法反驳你这句话，但也无法认同。”她别开，不看他那双电力十足的。不否认，她确实对他存有留恋，也许是因为他是她此生最亲密的男人，可是知他早有恋人后，她便吉诫自己，别再回首那一夜，她如此拼命想逃开，他却是要闯她的生活，再这样去，会是怎样的一闹剧？郭书齐沉半晌，徐声问：“和你吃饭，一定要有正当理由？”“不是。”她调转目光，回到他似是有些沉郁的面庞。“而是你为什么不找你女朋友陪你，偏是我？不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你很介意我有女朋友这件事？”他目光沉沉，带着探究。被说心事，周丹竟觉有些难堪。“你有没有女朋友本不关我的事，只是你常与我在一块，不怕被误会？你女朋友又作何想？”他收回对她的凝望，沉默良久后才掀了掀薄。“今天晚上，能不能不谈我女朋友？”“为什么不？”吵架了，所以来找她？他侧过面庞看她。“并不是每个有女朋友的男人，都会时时刻刻把女朋友挂在嘴边，甚至有时候，也会有不想让女朋友知的事，偶尔，男人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倾诉的朋友而已，而这朋友，女朋友未必就能兼任。”他笑叹了声，又：“怎么说我们总还是同学，你陪同学吃顿饭，不行吗？”周丹看着他，带着研究，他那双邃亮的瞳眸不知怎么着，仿佛多了分忧郁，而那样透着沉郁的黑眸教她于心不忍。她不说话了，逄自撇过，看着车窗外。郭书齐看她一，明白她是默许了。他发动了引擎。洛克复合式餐饮。周丹首先注意到的是店名，她想若不是店装潢走洛克风，那便是老板是个艺术之人。果然！罢踏店里，便看见墙上挂了把萨克斯风，前舞台还有人弹奏钢琴。老板一定是个乐人士！才一落坐，服务生便靠向坐在她对面的他“今天这么早？”“晚餐还没吃，所以早一过来，这是我同学。”郭书齐为彼此介绍。“他是我同事。”

    周丹礼貌颔首致意后，见郭书齐向他同事说了什么，不多久，就见他同事送来两份餐、两杯饮料。他像是真饿了，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这家店平时提供餐饮，晚上九过后才开始有驻唱，和一般pub不同的是，这里纯唱歌，没有舞池、不会有主持人带动气氛，更不会有扰人的电音音乐。”他看她一。“如果晚上没地方去，又不想待在住，可以来这里听歌，这里的客人较单纯，不会有那别有意图的搭讪，你就算一个人过来也可以安心。”“你在这里上班？”觉他似乎刻意调着这里和pub的不同。“嗯，在这里驻唱，十一开始。”放餐，拿纸巾拭了拭嘴角。“不过一星期只有三和五是在这里，一、二、四在park21；park21的就杂了，你要想听歌，来这里就好，别去park21。”周丹应了声，悄悄别，埋首于，她知他说的park21，那是她与他相遇的地方。话题似乎就此打住，彼此间只剩杯盘的轻声，一直到前的现场爸琴演奏结束，换上轻音乐开始。“茉莉的记忆有分是不完整的。”郭书齐突然声。“啊？”周丹不明所以，怔了怔。“她的男朋友并不是我。”他又“她的男朋友”她一雾。不是他那又是谁？“夏国正这名字你认识吗？”夏国正？她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位很有名的钢琴教授？”他微一。“夏老师是茉莉的父亲，也是我爸妈多年的好友，国时，我爸妈在一场事故意外亡，那时我尚未成年，是夏老师收留了我，我住在夏家很多年，时间的相来，和茉莉的也早就如同亲兄妹。”他眨了眸，继续说：“茉莉的男朋友是我同学，为了那段，茉莉付很多代价，包括后来的心因失忆。”“失、失忆？”周丹瞪大眸，意外听见这些。“对，就是失忆。”他沉沉一叹，不难发现语气的不舍。“因为一个意外，她忘了她的男朋友，她任何事都清楚，偏偏就是与她男朋友有关的事全数遗忘。“只忘记她的男朋友？”周丹难以置信。“是，就是所请的心因失忆，据医师的说法，这失忆大分会好，但何时恢复没个准，也有可能不会好。”他指抹了杯，冰在杯上冒一层气，他的指尖一划，气成珠一线。“就是人家说的选择失忆症？”“心因失忆和选择失忆的病因相不相同我不清楚，我只知茉莉的记忆并不是完整的。”他见她面前那杯饮品迟迟未动，遂探手拿了过来，拿了柠檬片挤了几滴计滴杯里。“这是这里的招牌，就叫“洛克”算酒饮料，但度很低，许多女生来这里都这个，你试试。杯推回她面前，他又接续说：“茉莉的男朋友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生，成绩优秀，小提琴拉得更是好，我和他同班三年，看多了女同学迷恋他，甚至为他争风吃醋的例，我提醒过茉莉，不过就是这样，喜上了就是喜上了，似乎没法控制，关于这，你说是不是？”他眸光一转，直勾勾看住她，曈底辐灼灼意。周丹被那样的神看得心突，连忙啜饮料好掩饰心那微微的慌。“大概、大概是吧。”“她虽然如愿和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