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哪里了?”
“眉坞。”
“人已经从眉坞接回来了。”
胡誉单膝跪在大殿。
王昱批着奏折,一心二用地问:“是太尉的家眷吗?”
胡誉迟疑了一,王昱抬
看他,他忙
:“不是。是刘家的
人。”
王昱也不生气:“什么时候掉包的?”
胡誉说:“我去庄查了,应该是半个月前就掉包了。家眷去了哪里,我们还在查。”
“半个月?”王昱放笔,合拢奏折,往桌上一丢,“算算日
,京里差不多该收到刘坦渡回京述职的消息了。他们掉包之后,一定还在庄园躲着,今天傅轩送人,你们去盯梢,正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从寿宴,到傅轩,一环扣一环。
路虽老,骗你也够了。”
胡誉慌忙低认错。
“算了。”
自从铁蓉容死后,王昱心便平和了许多,竟也没有大发雷霆:“秋天生人,偏到夏初
寿,也是难为他脸
厚。哪些人去了,哪些人送礼了,你有名单吗?”
胡誉忙从怀里掏一本册
:“有,请陛
过目。”
侍小跑着
来,又小跑着上去。
王昱看了他一,想起张阿谷,又想起更远的张辕和俞双喜,不耐烦地将人挥退。他翻开册
,将名字一个个地看完,才说:“还是武将讲义气啊。”
刘彦盛当太尉的那段日,每年寿宴都是宾客云集,文武官员但凡能挤得
去的,都想办法往里挤,就是挤不
去,送份厚礼,在太尉府
家面前混个
熟也是好的。
“不能寒了人心。朕记得贵妃很久没见家人了,传个旨,明天让刘坦渡见见妹妹。”
傅轩这一觉,白天晚上连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午,醒来的时候脑
还有些懵,在床上坐了会儿才醒神。
傅家留守的家不是原本的大
家,行事十分谨慎,听他起了,立
前来汇报这几日发生的事。
傅轩听说族老来过,便叫了傅希言前来问况。
傅希言便说了傅轼求官的事。
傅轩皱眉:“文官的人脉还要看大哥。”此事最好方便安排的是蒲相,可是他们之前已经请过他帮忙,一个劲儿地逮着一
羊薅
也不是个事儿。
“我写信问问他。”
傅希言珠
一转:“我去都察院探探消息?”
傅轩说:“千万别带都察院的特产回来。”
傅希言:“……”
想到回都察院,他心还有些小激动,仿佛辞职的前员工回来
问受苦受难的前同事,要是能围在一起吐槽一
前老板,那就更完
了。
他去的时候,都察院还没职,门
衙役见了他都是一愣。
“通报一声,便说是傅希言前来拜会老友。”
衙役去通报,里面还没动静,左都御史史维良便坐着轿
回来了,见到他先是一怔,然后试探着问:“傅巡检?”
这到傅希言一怔:“史大人?”
史维良:“既然回来了,还站在外面
什么,还不
来?”
傅希言被说得又是一怔,等人去之后,才跟了上去。
史维良说:“自从南虞谍网告破,陛就一直盯着文武百官的一言一行,而我们,就是陛
的
。你不在镐京的这段日
,都是同僚帮你分担京都巡检事务,
值莫忘了请吃酒。”
傅希言错愕:“我,我还是都察院的人?”
史维良顿住脚步,回看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曾请辞,陛
也不曾罢免,你自然还是都察院的京都巡检使。”
傅希言:“……”
回来看前同事却发现,前任是自己的理解错误,他们一直还是现任……这是什么狗血奇葩剧?
史维良说:“你来得正好,有件事要你去查。”
傅希言意识地问:“什么?”
史维良了房间,示意他随手关门后,才
:“有人检举羽林卫指挥使,私通北地。”
现任羽林卫指挥使是胡誉。
胡誉之所以能当上羽林卫指挥使,是靠卖容越。
容越逃亡北地……
这不胡说八吗?
傅希言难以置信地问:“您信了?”
史维良说:“容家要潜逃,陛早就知
了。即便没有胡誉,容家也逃不走。这
况
,你若是胡誉,若是北地的探
,会如何
?”
傅希言意识就浮现答案:检举容家,继续潜伏。
傅希言说:“要不问问陛怎么想的?”
以狗皇帝的猜忌多疑,应该不会放一个不可信的人在边吧?
……
陈太妃、容妃、刘太尉的名字在脑海里飞旋……算了。
史维良说:“我适才说了,我们是陛的
。陛
如何想,要先看我们如何看。兹事
大,先暗
调查,不要打草惊蛇,不
好坏,有了结果再向陛
汇报。”
傅希言不想蹚浑:“如果是这样,我申请回避。我与胡誉是好友……”
“好友不在回避之列。除非你们在五服之。”
“那我回去查查家谱?”
史维良无语地摆摆手。
傅希言从房间里来,往外走了好一段路,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自己都已经天地鉴主、储仙
少主夫人了,鬼才要回来给都察院打工!
他快步往回走,史维良竟然开着门,好似知他一定会回来一般。
等傅希言门后,他又
了个关门手势。
傅希言说:“我来辞官。”
史维良指了指桌:“坐。听说前两日傅轼上了永丰伯府?”
傅希言无奈地说:“有人在我家门蹲
开直播还是咋地,走亲访友都要传得人尽皆知?”
史维良说:“工最近要补个员外郎,正巧,吏
考功清吏司员外郎也
缺,两者相较,自然是后者更好。”傅希言说:“史大人有话直说。”
史维良说:“北地留在镐京的棋,远不止
掉的这些。当初那份名单上,真真假假,陛
不能尽信,也不能尽不信。查胡誉是个开端,其目的,是要将泥土底
的萝卜连
起。”
傅希言说:“与我何?”
“令尊是永丰伯。”
傅希言微微蹙眉。
似乎看他的不悦,史维良放缓
气
:“陛
对江湖人忌惮甚
。秦岭派即便倾力相助,也未能在镐京开张收徒,只能假借镖局的名义。”
他见傅希言沉默不语,又:“以你的武功,当然可以来去自由,但令尊与令叔还在朝
事,令兄日后也要
仕,他们的锦绣前程全在陛
一念之间。”
傅希言扬眉说:“所以我便要皇帝的走狗?”
“不为朝廷,也为北周。北地狼野心,为了一己私利,与借苍生之
沆瀣一气,若他们
主江山,那日的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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