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陆无事威胁要把他扔到刘复待过的牢里，他现在早就挂冠离去了。
公主摇
：“暂时不会有新刺史了，何忡现在率兵往
安去，从安到秦州这段路的通讯必然是被阻断的，在何忡被扫平之前，朝廷肯定顾不上秦州这边。我们要在这里养伤，暂时不会离开，陆无事和章钤都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学会独当一面。”
杨园懵了，半晌才闷闷
：“臣可以辞官吗？”
他喜
享乐，喜
人，喜醉生梦死，唯独对
官和权势没有兴趣，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在地方上打转，职位也平平。
公主狡黠一笑：“恐怕也不行，除了你，现在秦州也没什么拿得
手的人，便是有，也得你自己去发掘，我可以给你个主意。”
杨园没
打采：“殿
请讲。”
公主：“你以秦州为范围，举办一个贤良选才的考试，
照官吏所需的才能，分兵事、民事、度支、文法等，以类定题，以才取人，合格者，就可以安排到相应的位置上去。不过现在懂度支与兵事的，现官里恐怕也不多，更勿论寻常人，可以先从文法开始。我看过你从前写的文章，虽张狂放肆，但也不乏可取之
，在文法方面，尤为擅，可以自己拟定题目。”
杨园愣愣看着她。
虽然公主看上去像是兴之所至灵光一闪，随
一说，但杨园却
觉她似乎酝酿许久了。
刘复很愿意在公主面前表现一，闻言也努力思考起来。
“秦州的世家基本都集
在上邽城，而上邽城的世家现在基本都被方良屠戮殆尽了，等于说秦州现在几乎已经找不到能推举的世家
弟，就算有，资质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如广撒网，降低要求，反正现在秦州也是我们说了算！”
他没遮拦，但是也
一个问题。
秦州现在没有世家了。
别说世家，就是上邽城
有名有姓的富
，也都被
民军杀光了。
还有除了方良崔千等人，原先大大小小的官吏，也有一
分在混
或死或伤，当不了差，亟需填补新人。
民军死后，他们从各家查抄来的财货，就都落
官家，由于那些人家都死光了，也不会现有人来认领的事
。
杨园带人清，章钤监察，这笔财
了府库，又从拿一些粮
，抚恤城因兵灾受难的百姓，再
据各县上报的灾，发赈济粮，还有一些没有随着民军城的民，都是些老弱妇孺走不动路的，陆无事就将这些人都清来，发放粮，让他们返回原籍，又发函给当地县官，让其抚恤赈济，让尚有劳动能力的去开垦荒地，免税免丁。
这些事，繁琐无比，也难怪杨园几日来，叫苦不迭。
但杨园也发现了，原先秦州各县，虽说在方良治，名义上都得听他的，但有些县令仗着自己有当地大族撑腰，
奉
违，方良痛恨不已，也曾手整治，但收效不多，否则这次也不会有天灾导致民的事。
然而这次屠杀发生之后，虽然方良的屠刀还没有伸到他们那里，各县地主已经闻风丧胆，没等这边手，他们就主动将新近侵占的地退了来，还表示愿意免除佃农三年的租。
有些人贼心不死，见方良崔千等人死了，就派人过来试探，想看看能不能捞好，再把原来答应吐来的东西再吃回去，结果没想到杨园不像方良狠，却比方良还能骂人，一顿狗血淋祖宗十八代的问候来，再加上章钤在旁边，沉默不语磨刀霍霍，直接让那些人面无血
就跑，再也不敢二话。
经过此事，杨园也开始隐隐明白，方良最后会选择走上那条路的原因。
正如刘复所说，如今秦州能叫得上号的世家，都被方良屠尽了，即便他们本家还有其他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过来，安现在也鞭莫及。
天时地利人和，这块地方目前可以说是真正的百废待兴，没有任何包袱累赘。
照公主的提议，如果当真不拘一格，以考试来招揽人才，而不是像现在的九品官人法，那底官员不问
，只论考试，他们可能来自世家，也可能是耕读之家，甚至是贫寒，但有读书天赋的百姓，他们所代表的阶层不同，自然也更有可能看见百姓的利益。另一方面世家势力被削弱，掌
秦州的人也少了掣肘，不必再被牵着鼻走。
但还是有很大问题啊！
杨园能想明白其的好，但他皱起眉，仍是张嘴就说不好听的。
“殿的提议看上去很好，不过这年除了世家
门，没有多少平民百姓是有余钱去读书的，能半耕半读养一个略懂诗书礼仪的孩就不错了，只怕这考察定难了，到时候又是被世家垄断，定容易了，又无法选合适的人。”
他这回算是杠到上了。
公主：“正是如此，第一年可以先将考察要求降低一些，原先一些明能
的吏员，通过考试也能任职。一面督促各县乡开设蒙学，适龄学者可由秦州府给予适当补贴，这些标准你们来定，那些因为家贫而无力支付束脩的人家，哪怕不是全，也有一些会送孩去上学的。反正秦州府如今收拢了一批财货，几年之都不缺钱粮，但那些粮不用，放着也会坏掉，正可用于此。”
杨园：……
他已经听来了，这是一个庞大期的计划。
这个计划三年起步，也就是说他当苦力的时间最少三年。
三年还是保守估计，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十年要真能培养一批，就算不错了。
苍天啊，当初为什么不让他被崔千戳死算了！
他的表已经从惊愕、震撼，到苦不堪言，扭曲狰狞。
陆无事光是看他的神变化，都能知他在想什么。
杨园不好明着打断公主的兴致，只能绞尽脑
想办法反驳。
“殿，殿，这些主意都是您自个儿想的吧？等李闻鹊那边平叛，
通恢复，朝廷总不可能对秦州不闻不问，这些考试，还有什么吏员选上升的，朝廷不可能会答应的吧？咱们这边折腾几天，
飞狗
，回安一纸诏令过来，一切又打回原形，我们白活还是其次，要是底的人空喜一场，回又闹起来，这如何是好？”
公主看他义正词严面的真实想法，似笑非笑。
“原先的九品官人法也是考察定分，只不过没有固定题目，全凭大小正们的评语意见，而评议标准里又有家世一条，这才会被世家垄断。现在上邽城的正都死光了，直接以题考察，更公平些，九品官人法本也没规定非得世家才能参评，只是积重难返罢了，如今以科取士，以考定才，世家、平民都能参与，若是从小就饱读诗书，有名师教导的世家弟还考不过平民弟，那不自己找面墙撞死算了，还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我们？”
“至于朝廷方面，待何忡之平息，我会亲自上疏给陛，说明此地况，待回京之后，我也会详细向陛禀明，想必陛是能
谅的。就算我不行，还有陆惟，他是天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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