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怨 - 第九章

    【客栈后方的南陵街，是这带最闹的地方。虽不是什么庙会节庆日，夜仍有摊贩聚集，不远一家勾栏院灯火辉煌，妖娆丽的鸨莺声燕语，空气隐隐有脂粉香飘。“糖葫芦！”一名拿着成串糖葫芦的摊贩摇着波浪鼓走过。“来买糖葫芦啊”杜莳枫回，视线追着摊贩的影，泛起垂涎津。糖葫芦是啥味，她这辈还真没尝过呢。“来呀，来份甜粉糕啊！酸酸甜甜的，好吃哪”看着撒满糖粉的白甜粉糕，杜莳枫的馋都快滴到地上去了。“客倌！”一名大婶朝着杜莳枫招手“来份凉圆汤吧，冰冰凉凉的，非常好吃喔。”杜莳枫受不住诱惑的走上前去，朝放置凉圆汤的大锅上一。“来一碗吧。”大婶已经拿起汤勺跟汤碗了。“不了，谢谢。”杜莳枫在大婶错愕的神转过去。“不喜？”跟在她边，间还隔着可容纳一个人距离的柏守初问。“闻味就行了。”杜莳枫笑笑。陪着苏旻旻的寻负心汉之旅，一路上，因为盘缠不多，像这“华而不实”的甜，杜莳枫都仅是闻闻味，解一馋虫便毅然转走开。“糖葫芦啊”卖糖葫芦的贩又踅回来。杜莳枫跟在他后，糖葫芦贩发现了，了糖葫芦给她。“好吃哟。”杜莳枫闻了气，果然是甜腻诱人。果上裹的糖块红得鲜艳，但喂不饱人，又贵，傻才买。“一支多少钱？！”某个“儍”声了。“三文。”“吓。”杜莳枫瞪直，这三文钱可买两颗馒呢。才想把糖葫芦回去，付钱的手比她更快。小贩迅速收放袋“谢谢客官。”杜莳枫看看糖葫芦，再看看柏守初。“没想到你这么贪甜。”她将糖葫芦递向他。他手未抬起接过，一个人穿过他俩之间的空隙，又再接连两三人，他才有办法说话。“给你的。”“你啥站那么远？”她毫不关注这糖葫芦是给谁的，只想着他何必苦苦拉开距离，走在路上像两个不相识的人，要不是今天是平常日，人不多，三两就被冲散了。若是不想娶她了，便说嘛，她又不似苏旻旻因被辜负就寻死觅活的，就连死了成了鬼都不想放过，心心念着要报仇，还拖着她一块儿上路。看了苏旻旻一心想报仇的多年执着，反而让杜莳枫看得开了。无法放，折磨的是自己，她大不了回乡，生个一串粽当农妇，这段时间的经历，她会守如瓶一起放棺材里，成了一辈的秘密。“咱俩尚未成亲，该遵守男女之礼。”柏守初以仅两人听闻的音量。说穿了，就是不想要她了嘛。恐怕就算成亲，她也会被晾在一旁，以“救命恩人”为名，当菩萨供奉着。话说，他好像也没承诺是娶她为正妻，又不是喜的人，说不准仅是个妾，正室另寻他人呢。这先纳妾后娶妻也不是无前例，谁说先来先赢的？她上前，他便退后，杜莳枫恼了，脆生生抓着他的袖，手指反转，将那衣料狠狠缠着，他若是想摆脱，就得连她的指一块儿扯来。即使周边人来人往，柏守初还是隐约可以闻到她上的甜香。真是奇怪呀，属于她的少女清香怎么就特别明显，连勾栏院飘来的脂粉味都无法掩盖，害得他当又要心猿意，心湖波动了。该死的艳鬼，该死的意念，什么时候才能远离他？他怕自己又受不住诱惑，在大街上对其非礼，可袖的指缠得，让他退维谷了。“哪，”杜莳枫抿了后才：“明儿个，你走你的关，我过我的独木桥吧。”“啥？”他不懂她的意思。“你往南走回京城，我往北走回家乡。这段日蒙你照顾，”她晃晃手糖葫芦“这，就当救命谢礼吧。”“杜姑娘？！”黑眸因吃惊而微微瞪大“你”“柏公！”不远的一声叫唤，打断了他。他回，杜莳枫亦回，瞧见推开挡路人群，小跑步而来的陆雪芳。“她才是你想带回去的人。”她幽幽放开纠缠的手指，转走开。衣袖上的禁锢松了，柏守初转就见已踏步离开的杜莳枫，他毫不迟疑直接手伸了过去。“啊呀！”杜莳枫上的发髻被拉开，发披散而。“你嘛拉我发？”她抱着散的，一脸莫名的问。她的发勾缠在他的五指上，他低瞧了一，施了力。“啊呀呀！”生疼，她颠扑扑朝他了过去，一撞上厚实的膛。“先待着，”他低声“我话还没说完。”要她先待着犯不着抓她发啊。

    她刚才手指绕他的衣袖，让他不能再与她维持生疏距离，他这会儿是报仇，故抓着她的发不放吗？小跑步而来的陆雪芳双颊绯绯，看来明丽可人，路上经过的男，好几个忍不住回，投注在她上的目光带了些恋慕与好。杜莳枫心想，若她生有这般好容貌，也许柏守初这救命之恩会报得心甘愿。就像苏旻旻右半边脸若没可怕的胎记，今日也不会成了一心报仇的鬼，而会与心上人相偕回京城，幸福快乐的过一生吧。“陆姑娘，怎了？”柏守初问一脸着急样的陆雪芳。“我听说，你明儿个要走了？！”连房钱都已付清了。“是的。”柏守初转瞧着垂首望着脚上的布鞋，布鞋里的五趾很不安分扭动的杜莳枫。“杜姑娘的伤势已痊愈，明日就可起程。”“但她外伤还没全好啊。”柏守初面不解“杜姑娘说她已经完全不疼了。”喂喂喂，她的外伤才不是重，重是陆雪芳那连瞎都看得来的满满意！杜莳枫无奈的脚趾动得更快了。她早跟陆雪芳说她的伤已经完全无疼痛，晚上躺着睡都无妨碍，但陆雪芳却很持她的伤就是还没好，每日早上一定要过来帮她换药。说穿了，就是陆雪芳想藉这个机会跟柏守初聊聊天嘛。“明明自己也对她有意思，啥在那假装？”杜莳枫暗暗叨叨念念。“什么意思？”柏守初问的是杜莳枫。他的耳力一向好，即使她是在嘴上的嗫嚅，他也听得一清二楚。“我走得累了，想回客栈歇息。”她猜得到陆雪芳找柏守初，八成是要表白意了。人都要走了，当然得说清楚啊。她还站在这就显得不识相了。“我送你回去。”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回客栈。他把她发髻扯了，她的姑娘分就馅了，谁能担保路上不会有人对她起了非分之想！“不”他这样说，不就好像她破坏陆雪芳诉的机会？“陆姑娘，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柏守初朝一脸错愕的陆雪芳拱手一揖。“杜姑娘，咱们走吧。”“等你扯得我发很痛。”杜莳枫抱着低喊。“抱歉。”柏守初连忙松开还纠缠在发丝的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听听陆姑娘怎么说吧。”总是相识一场，撮合人家姻缘也不赖，只是心酸酸涩涩的啊。“你才刚好，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回去。”柏守初不答应。“这路上闹，万一我昏倒了，也会有人送我回去的。”柏守初脸一暗，醋：“让别的男人背着你吗？”若别的男人也闻到她上的甜香，受到引诱对她上其手怎办？想到她趴在其他男人上，他就无法忍受。“啊？”他说什么？她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酸味？端凝她一如瀑布的黑发，他忍不住伸手去顺了顺。她诧异他“许久不见”的亲昵举动，神充满狐疑的抬望向他。该死，又受艳鬼意念所驱！柏守初恼恨的收回手，忍满腹冲动，远离她一大步。又想闪避她了吗？杜莳枫难过的咬住，眶布满涩意。“柏公！”陆雪芳不放弃的追上来。“什么事？”柏守初有些烦躁的回。“请带我一起走。”“噢什么？”柏守初双眸瞪得如铜铃大。“不妻妾都行，”陆雪芳上前，直接大胆的拉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