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去夜店的人么？”
和女孩一起来的男孩笑说：“确实不像。当年我们整个班数你最用功，成绩也是一路往上窜，升
三的时候都排到年级前几了。”
“夸张了啊，我怎么记得是十几名。前十那几位学霸的位置哪那么容易被撼动。”
女孩翻着餐单：“说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年级有个姓蒋的帅哥学霸？”
男的回她：“蒋楼呗，谁不认识他。”
“我那阵
不好住院去了，回来就发现他不在学校里了，后来忙着补落
的课也没顾上问，他跑哪儿去了？”
“我记得转去县里的学校了吧，被咱们一
开除，前途算是完了。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他？”
说起与己无关的故事，人们总有一
天然的凉薄。
“只是突然想到，随
一问。”女孩笑着用手肘撞了男孩一，“不是吧你，这陈年老醋都吃啊。”
手山芋
这对
侣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天气不好懒得买菜
饭，就来栖树随便凑合一顿。
也没
什么麻烦的菜，两杯
茶几盘炸
小吃，周东泽作为咖啡店“继承人”，轻车熟路很快就上菜了。
许是饿了，两人风卷残云地把
消灭殆尽，客人走后收桌，周东泽歉然
：“说好请你吃饭，结果让你看着我招呼客人。”
黎棠把好的菜端上桌：“这不就能吃了么，好饭不怕晚。”
席间聊天，说到附近住了不少叙城一的同学，黎棠夹一筷炒青菜，问：“包括刚才那两位客人？”
周东泽回：“是的，他们俩跟我们同届不同班，虽然都比我小一岁。”
“难怪我觉得他俩
熟，说不定跑
的时候碰到过。”黎棠说，“刚听他们说开除，谁被开除？”
周东泽拿筷的手一停，到底还是说了：“是蒋楼。”
黎棠垂看碗里的菜，语气随意地问：“
什么事了吗？”
“那段时间我忙着学习，跑都缺勤几次，还真没关注这些。”周东泽说，“大概是打架斗殴之类的吧，学校对这些违规行为一向抓得很严。”
听起来合理，但黎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蒋楼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在校外碰到地痞
氓都能躲则躲，尽量避免
碰，会是多么严重的打架斗殴，才让学校把年级前三的学生开除？
难是因为陈正
……
冷不防想起这个遗忘多年的名字，黎棠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问：“是不是因为和陈正打架？”
似是没想到黎棠还记得当时的事，周东泽愣了一：“是吧，陈正伤得很严重，当天蒋楼就被喊到教务
了。”
黎棠
。想必就是如此，校
斗殴自然要比校外的更严重一些，哪怕明面上看是陈正播放音频有错在先，蒋楼只是“替天行”。
当年的事，黎棠已经大致厘清——无非是蒋楼录音频，
给广播站的人代为播放，后来或许是打算重新录，又或许是想改换时间，总之他意
把音频拿回来，结果被陈正先一步发现，于报复心理，陈正绕过蒋楼，直接把音频在全校公开。
蒋楼是何其有主见的人，怎么能忍受掌控权被别人夺走，怎么能忍受事不
他的计划
行？
回顾完整个过程，黎棠发现一旦
来，以旁观的份去审视整件事，就会发现并不复杂。虽然心绪还是翻涌，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发抖，呕吐，甚至现幻觉，听到相关的词汇就
过去。
这可能就是心理医生说的旁观者清吧。等回到首都，不妨再去一趟门诊，正好手的药也快吃完了。
这样想着，黎棠一抬，发现周东泽正已经放碗筷，正定定地望着他。
“怎么不吃了？”黎棠问，“这么快就吃饱了？”
周东泽笑着摇了摇：“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存在
，你的注意力总是不会分给我哪怕一。”
黎棠怔住。
“七年前，我告诉过你，我转过学，初还因为一些事复读一年，刚才又提到同届的同学都比我小一岁。”周东泽几分无奈地说，“两次，你都只顾关心他，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复读，为什么比你们都要大一岁。”
黎棠登时自责不已。
虽然，两次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人上，完全是意识的反应。
可是总是忽略面前的人，反复提起另一个人，实非尊重之举。而且周东泽当年那样护着他，追到广播室来为他打抱不平。
“我错了。”黎棠忙给自己倒满啤酒，“
完这一杯，你就讲给我听，好不好？”
周东泽笑着去抢他杯：“千万别，显得我好像求着你听一样，好卑微。”
当然最后还是讲了。
周东泽说，其实是因为当年他发现了自己的
向，被父母送到那戒除网瘾的学校去待了几个月。
起初黎棠没反应过来，经周东泽提醒，才恍然：“怎么会……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在新闻上看到过那学校被取缔的报。”
“我爸妈思想传统，又只有我这一个孩，一时想不开，听说那学校可以‘纠正’向，让我变成喜
女孩的正常男生，就把我送了去。”
说起往事，周东泽并不愤懑，反而很是平静，“后来我妈忍不住来看我，见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就心
把我接回来了。我在家休息了半年多，才重回学校，复读初三。”
没想到温和如周东泽，竟曾经历过这样一段残酷的岁月，哪怕他说得轻描淡写。黎棠唏嘘之余不禁敬佩：“你好
，也很勇敢。要是换成我，就算活着从那地方来，恐怕也会留一生的
影。”
“所以，其实我们俩是一样的。”周东泽说。
黎棠疑惑：“嗯？”
“我们都是在尚未
成的年纪就陷
过绝境的人。”周东泽说，“我了解你的恐惧，也知能重新站起来面对这个容不我们的世界，有多不容易。”
黎棠又是一愣。
容不我们的世界——是啊，当初不就是觉得自己多余，认为自己的存在会导致其他人的痛苦，所以才要让自己从世界上消失吗？
“所以，我知那有多痛，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周东泽看着黎棠，接着说，“而且，我的父母已经接受我的向，尊重我的选择，和我在一起，你只
接受祝福，没有人能用什么世俗礼法，人
德，来把我们拆散。”
黎棠知，这是在表白。
可他有些茫然，今天发生了太多事，
七八糟地纠缠在脑袋里，让他不知该从何理起：“可是我现在还不——”
周东泽早预料到他会拒绝，也不求立刻要个结果：“先别急着拒绝。我实在是怕一犹豫又慢人一步，所以先表态，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等得起。”
同时他也承认，这些年并非心里只想着黎棠，毕竟谈过两段恋
。只是听说黎棠回国，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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