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 - 第39节

    “什么哪一步……”

    “别装傻。”

    黎棠的脸慢慢地红了：“……你怎么会知。”

    “我又不是傻。”霍熙辰翻白，“蒋哥已经很久没放学跟我一块儿走了。”

    黎棠不解：“那你怎么知他是和我……”

    “你是不是忘了你家和我家很近？”霍熙辰说，“我已经很久没在路上碰到你了。”

    校园恋便是如此，两个人一旦同时消失，就容易被人发现蛛丝迹，从而顺藤摸瓜查到真相。

    黎棠一边想着以后要更谨慎一些，一边疑惑面前这家伙好像没有李初描述得那么笨。

    “你还没回答我呢。”霍熙辰试图把话题拽回去。

    “什么？”这回黎棠才是真的装傻，“那你和班呢，行到哪一步？”

    霍熙辰一愣：“你是怎么知……”

    瞧，圈了。

    黎棠继续胡诌：“我看见他吻你了。”

    “不是。”霍熙辰忙，“是我吻他。”

    黎棠佯作惊讶：“你不是喜女生的吗？”

    “我是喜女生，但是我，我对他也……”霍熙辰抓发，“我也不知了……”

    “你喜他。”

    仿佛被雷劈到，霍熙辰一脸震惊：“怎、怎么可能。”

    “你好好想想，你吻他的时候，是不是本不受控制，完全忘了他和你一样是男生？”

    “……好像是这样。”

    “喜就是这样，行动先于思想，压倒理智。”

    霍熙辰听完陷沉思。

    黎棠继续题，笔尖在草稿纸上飞舞，一边在心里对李初说，兄弟就帮你到这儿了，一边默默收回刚才的评价。

    这家伙确实蛮笨的。

    可是看似对关系了如指掌的黎棠，自己这边还在雾里看的阶段。

    午互帮互助小组散场，黎棠跟到蒋楼家里，表面上央着蒋楼给他“开小灶”，实际上是为了跟恋人多待一会儿。

    消化不良般地皱着眉写题，草稿纸翻页的时候，黎棠余光一瞥，看见蒋楼仍是一副淡然的表，哪怕他一边耳朵着耳机，正在他最不擅的听力题。

    这一瞥，就让黎棠绷的神经微松，杂念趁虚而。

    他咬着笔帽，惆怅地想，蒋楼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呢。

    当然，黎棠也没有对蒋楼说过。

    但他都表现来了，在每一个关注的神里。

    在最后一听力题的序号旁写a，蒋楼放笔，摘掉耳机：“写完了？”

    黎棠立低：“还没。”

    十来分钟后，黎棠把写好的试题给蒋楼，忐忑地抿着，仿佛在等待审判。

    蒋楼扫一，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勾。

    黎棠很兴，这可是去年的考真题。

    他的自信心被唤醒，罕见的几分狂妄，向蒋楼讨要奖励。

    蒋楼气定神闲：“现在给太早，等期末考再说。”

    黎棠心急地开始规划：“如果我考前一百名，可不可以给我奖励？”

    上次月考黎棠的年级排名刚二百，仅凭一个月时间就想提升一百个名次，相当困难。

    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蒋楼也想看看他能到哪一步，于是应了来，笑问他：“想要什么奖励？我先提前准备一。”

    他知黎棠不会给他难题，不会要不切实际的东西，所以问得随意。

    黎棠想要的奖励，也确实如蒋楼所料的简单：“我想吃你的饭，哪怕是一碗面条也行。”

    1月旬，叙城一的期末考试如期行。

    这回不像月考那么赶，几门科目分两天考完。结束最后一门考试从考场来，黎棠扭了扭脖，一气，有卸去重担的轻松。

    分数隔天就来。拿成绩那天，黎棠在家里的台上双手合十闭祈祷，被路过的阿姨看见，笑着指：“拜佛应该面朝东方。”

    黎棠忙调换位置，重新拜一遍。

    到学校教室时碰到班主任，刘老师罕见地对他笑得慈眉善目，说：“这次考得不错，个学期继续努力。”

    因此黎棠自我觉非常良好，拿到成绩条时整个人直接懵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睛。

    ——他年级排名101，距离前一百只差1名。

    第100名的是霍熙辰。

    这天午，大伙儿聚在堂吃本学期在学校的最后一餐，黎棠隔着几张桌盯霍熙辰，得霍熙辰浑发，坐立不安，直向李初打听：“你同桌怎么回事，不怕珠瞪掉吗？”

    午散学典礼之前，李初找黎棠“谈心”：“这次不是考得蛮好，怎么满脸怨气。”

    黎棠把前一百有奖励的事说了，李初恍然大悟，并表同：“我理解你，换成是我，可能会把排我前面的那个人打一顿。”

    黎棠才不信他会舍得打霍熙辰：“怎么打，用打吗？”

    这回到李初睛瞪得像铜铃：“黎棠你又变了，变得好直接，好狂野。”

    黎棠说完才到害臊，想为自己的粉饰几句：“我胡说的……”

    李初接着说：“不过我喜。”

    “……”

    上学时神采飞扬，放学时垂丧气。

    散学典礼结束是午四半，黎棠拖到最后一个教室，手的书包仿佛重逾千斤。

    他习惯地往公站台走，快到时猛然反应过来应该回自己家，脸更灰败了。

    转，看见正往这边走的蒋楼。

    黎棠已经通过微信把成绩告诉蒋楼，没得到回复。

    说不定已经在为不必给他奖励而庆幸。

    黎棠肩膀一耷，慢吞吞地拐了一，自蒋楼侧走过。

    而过的瞬间，手上一轻，是书包被蒋楼拎了过去。

    疑惑地转，蒋楼也不回地往站台走去：“面条吃吗？”

    黎棠先是愣住，然后好似被一个大的惊喜砸。

    他追上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我没前一百……”

    蒋楼看他一：“一百零一，四舍五等于一百名。”

    黎棠从未因为一顿饭这么开心。

    他和蒋楼一起去菜场，采购了二斤面条，，番茄，还有新鲜的大虾。

    理材时，黎棠想上手帮忙，被活蹦的虾吓得一丈远，最后还得蒋楼手，剥虾仁，去虾线，番茄切块，打散……一切有条不紊，无比娴熟。

    用的是电磁炉，番茄翻炒煮烂后，面条和其他材，盖上盖焖煮。

    黎棠怕影响大厨发挥，这会儿才开：“原来你这么会饭。”

    蒋楼说：“小时候在姑姑家，经常自己煮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