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翻桌，才有了空位。
落座后，辛戎把菜单往兰迪面前一推，朝兰迪使了个
。然后笑得赏心悦目问服务员，有什么推荐菜。服务员用铅笔指着塑
菜单，笔尖
来去，讲
文时南方腔很
。辛戎
，聊天似的另起话题，说这里太像国南方了，那些骑楼和寺庙，简直像克隆一样搬了过来。服务员乐于跟
男
扯闲，笑笑说，我知
，槟城很像你们闽南的一个小镇。辛戎说是的，大华文化一脉相承。睫
一眨，话锋一转，不动声地向服务员打听起一个人。
“谁？”服务员像是没听明白。
辛戎重复了遍名字。
“我们这儿……没人叫这名。”
辛戎略显失落地“哦”了一声，转而问兰迪选好菜了没。
兰迪瞟了服务员，手指着一菜，就这个吧。
服务员记
来，问他还有吗。
兰迪指尖从上划到，这个这个，都要。对了，青菜……空心菜你们是怎么个炒法。服务员看向菜单。这时，菜单上多
来了样东西，一张两寸左右的登记照，被兰迪压在
指和指。很难忽略那张照片。所以，服务员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照片上。她盯着照片，明显迟疑了几秒，然后望向后厨，像在确认什么。这异样稍纵即逝。她迅速收回视线，问兰迪，我们这空心菜是虾膏炒的，可以吗。
辛戎抢白，当然可以。
待她完单离开，兰迪压低声音，与辛戎用英文
。
“看见了吧？”
“看见了，后厨，有猫腻。”
“他改名了吧？那服务员对他原名
陌生的，直接就说不知。”
辛戎
了
，“离乡背井的人，隐姓埋名很正常。”
这餐馆营业到
夜十半，等到打烊再行动当然是太浪费时间。两人小声商量了一番，决定趁着整间餐馆最忙碌的那个时段钻空，一个人打掩护，一个人摸
后厨，找人。
菜一个接一个端上桌，他俩才发现得有些多。辛戎苦笑，朝兰迪比划了个手势，先放开肚，吃了再说。
虽然嘴里在吃，两人却风声鹤唳，时刻关注着后厨动静。差不多吃了半碗米饭时，传菜
的帘被全
掀开，辛戎连忙在桌踢了一脚兰迪。俩目光齐齐移过去。一个
着厨师帽的脑袋鬼鬼祟祟地从那里钻来，珠滴溜溜，扫视着堂的客人。视线果不其然地撞上了。空气凝滞，六只睛相对。
辛戎心一动，脱而，罗凯文。声音不大，堪堪他和兰迪能听见的音量。
可那厨师就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神大变，连忙把脑袋
贼般缩了回去。
这，更确定了，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兰迪腾地起
，一拍桌，“罗凯文，别跑——！”
兰迪
比脑先行动，
去追罗凯文，辛戎起，也想去追兰迪，却被服务员一把拉住。
“付钱！你们都走了，谁付钱啊？”这语气，像认定了他和兰迪吃霸王餐似的。
辛戎
笑，礼貌地说，请放手。
服务员神
毅，扯着他，绝不善罢甘休。
这会儿也不好使了。旁观的视线和窃窃私语，愈来愈盛。
辛戎被盯得窘迫，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不得不赔笑，掏票。
兰迪
飞狗
地穿过后厨，从后门拐到大街上。罗凯文脚程还快，兰迪追了他两条街，就在十字路，快追上的瞬间，一台运
果的卡车轰隆隆经过，罗凯文抓准时机，双手一扒一撑，一个伶俐翻，直接翻了敞开的后车厢。兰迪傻，仍持跑着追了一段路，结果力不支，睁睁看着卡车开远。
辛戎瘸着，好不容易找到他。
着
气问他，人呢。他懊恼地摇摇，追丢了。简单解释了刚刚发生的荒诞不经一幕。
辛戎冷静来，不怎么了，半天没吭声。
兰迪小心翼翼问：“怎么了，生气了？”
辛戎想，都打草惊蛇了，还有脸来问我生没生气，故意装傻呐？他向来不齿斤斤计较，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方才孤零零在餐馆里被人缠住、耽误了半晌，霎时充满一肚鬼火。
“没。”辛戎咬牙切齿，挤一个假笑。
兰迪自然是不傻，看端倪，立
诚恳地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辛戎无语，先立正歉了，自己连骂的立场都没了，真是贼。
“衰人……”辛戎还是没忍住，抱怨，“我有时候真不知你是故意拖我后，还是真的痴线。”
兰迪拉了脸，抿抿
，想辩解几句。
几颗椰青很突兀地
到辛戎脚边，大概是从那辆载着罗凯文离开的卡车里震来的。
“不舒服？”辛戎弯腰，捡起地上的椰青，往兰迪怀里
，“不舒服就多喝椰青。”喝不死你！
两人一前一后，折回餐馆，守株待兔。可一直等到餐馆打烊，罗凯文都没回来。辛戎决定直接问餐馆的人，这回也不旁敲侧击了，表明来意。可也没问个所以然，要么就是警觉地反问你们是嘛的，警察还是侦探，调查他什么；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只顾着摇。
辛戎叹息，师不利。
今晚住在老城，离这间餐馆不远。走回旅馆途，兰迪没没脑地问：“后悔把我带来槟城，没带阿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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