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双鱼糊里糊涂地听着。听了半天，她才大致听明白，她的阿锦说，云前辈拿回了不少的银钱，足以让她们应付一段时日。她说，云前辈已经有了办法。她还说，现在虽然没有学上，可云前辈能教她，她刚刚还在向云前辈讨教，真是十分佩服云前辈的见识……
这……云前辈？云前辈是谁？
面前的这个女修，难
不是云大猫，是她的伙计，一个落魄的、默默无闻的小修士？
丁双鱼脑
哄哄的。可女儿信誓旦旦的模样是真的，她拿来的钱袋里的铜板和碎银也是真的。尤其是钱，钱不骗人，钱多重要哪……钱不会骗人。
她不由自主伸
手，攥了一把铜板在手里。冰冷的铜板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味，硌得她手心疼；可这疼痛让人安心。这些钱加在一起，比她发给云大猫的工钱还多，多好多……
老板娘鼻一酸，
泪
而
。
“大猫……大猫！你真有办法？”她泣不成声，膝盖
得再也站不住，扑将着跪，“你要是真有办法，那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阿锦……我给你
，我这条命都给你……”
丁舒锦站在一旁，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她拼命扶着母亲，涨红了脸，既
动母亲对自己的拳拳
意，又觉得母亲这样着急跪的样……有一
丢脸。云前辈都说了要帮她们，哪里要这样着急……就好像要用这样严重的话语，
迫人家帮自家一样。
她咬着嘴
，竭力想扶母亲站起来。
云乘月有苦恼地看着她。她当然也读懂了那一层隐形的、幽微的迫，却又没法跟老板娘生气。可现在怎么办？这样哭嚎也不是办法。
默然片刻，云乘月果断手。
砰——
老板娘
一颤，
了过去。
“……娘！”
云乘月收回手刀，面对少女惊愕的目光，轻咳一声。
“我帮老板娘再睡一觉。”她正
。
丁舒锦：……
她迟疑再三，还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接着调整了几次呼
，也端正神，肃然问：“云前辈，接来我们应该怎么？您尽
吩咐。”
“这个嘛……”
云乘月望着天空，思考片刻：“舒锦，老板娘是开小吃店的，那你会吃的吗？”
“啊？”丁舒锦怔了怔，有些脸红，“惭愧，我没太过这些，阿娘总说我该努力念书，不让我帮她，见我在厨房就会生气……啊，不过，我小时候跟阿娘学过豆
。”
“豆？好像没怎么见老板娘过。”
“只在我小时候过一些。”丁舒锦回忆，“我记得，是要先把黄豆磨成豆浆，煮沸再石膏，等一等就有了。放凉了加蜂
和绿豆，我能喝好几碗。因为特别喜
，我小时候缠着阿娘，非学了不可。结果……”
少女不好意思地一笑：“结果阿娘说，这个豆迷了我的心智，耽误了我学习，从此就不再了。”
云乘月：……
这个耽误学习的理由，倒是第一次听，还
清奇的……却也足见老板娘有多么望女成凤。
云乘月
脆利落一拍手。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卖甜豆！”
丁舒锦：“什么？”
“先从哪里开始？泡黄豆？来，我们一起，这可不是怕麻烦的时候。”
丁舒锦：“云前辈，我并非怕麻烦……”
“是吧？我也觉得麻烦的。唉，不过最近我正在努力克服这个缺。有些事该还是要。”
丁舒锦：“我并不是……”
“对了，舒锦，家里有石磨吗？”
丁舒锦默默闭嘴，
，转小跑着去找石磨了。
云乘月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小姑娘真好，贴可善解人意。
一旁，庄夜板着脸走过。
云乘月看见了，有些奇怪地扭：“你这是什么？大晚上门，莫非要去劫富济贫？”
“劫……个什么东西。”庄夜眉
了几，扯一个假笑：“云友难忘了？是谁说‘家里有小姑娘回来了，房间不够，你一个大男人住着不好，还是自己设法解决’的？”
云乘月恍然地“啊”了一声，举起右手：“是我。”
“……云友大可不必举手。”
云乘月问：“那你打算住哪里？”
庄夜维持着他的假笑：“这不是要多谢云友的委托么，让我有钱去客栈投宿，不至于
落街。”
“啊对，我给了你一百两——足足一百两呢。”云乘月叹一声，诚心诚意，“你说得对，你确实应该多谢我。”
庄夜：……
他怀疑这个女修在讽刺自己，可她那样满脸真诚，似乎说这话全然自真心，以至于如果他认真计较，反而显得很小气。
他只能憋着一不
，板起脸，摔门而。
“庄友，如果把门摔坏了，需要赔偿的！”
庄夜：……
“还有，庄友，明早记得来帮忙，多一个人肯定能多一豆。”
庄夜猛一回，难以置信：“什么？！为什么我非要帮忙不可？！”
云乘月思索片刻，试探着举手：“因为庄友说过，我们是同一
绳上的蚂蚱？如果庄友不肯帮我，也就不能得知我在什么，那如果我给庄友找小麻烦，庄友也毫不知
、相当被动？”
庄夜：……
这个女人说的话，完全戳
了他的肋。多年的飞鱼卫生涯，确实让他养成了非要掌握一切消息不可的习惯。其实就算她不说这话，他也会尾随她，只不过是暗尾随。
庄夜考虑了很短的时间。
接着，他竖起五手指，
神凶狠：“接来你赚的所有钱，分我五成。”
云乘月冷静：“两成。”
“四成。”
“三成。”
“成
。”庄夜收回手，转离去，每一步都迈得杀气腾腾。
真是憋屈！他决定了。一旦脱离困境、回到白玉京，他非要给这姓云的女修找麻烦不可！
云乘月伸了个懒腰。
她觉到了什么，回一看，就见推着石磨来的丁舒锦，正傻愣愣地看着她。
“云前辈，您和那位……呃，庄前辈，是吵架了么？”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并不熟悉庄夜，却也本能地不想靠近他，因此说话很小心。
“吵架？没有，我们相
得还不错。”云乘月果断地了结论，又思考片刻，“非要说我们刚才在什么的话……嗯，应该是叫‘认真生活的一
分’？”
“……啊？”
“讨价
还价啊。”云乘月理所当然，又严肃告诫：“舒锦，这是很重要的技能，你也应当学会。”
“好……好的！云前辈既然这样说了，那一准没错！”丁舒锦一听，也认真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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