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天 - 第93节

    “不错，虽然我们明显掉了陷阱，但谢敌人帮我们省去间整整七层的徒劳奔波。”白晟一拍掌，郑重：“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杨小刀喜形于赞同，竟然没听他的便宜屑爹在说反话。

    “另外，谢敌人帮我们把王牌护符沈监察一并传送野区。”白晟严肃表示：“明年的今天我一定在姓荣的坟前多烧几张纸，放一整天的《好日》。”

    沈酌：“……”

    荣亓真是疯了才会把沈酌跟白晟绑定在一起，有沈酌挡在前面估计都没人敢对白晟开枪，这明显不合理。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荣亓火速侵圣卡特堡这件事从最开始就透着说不的怪异，难他天真到以为只要有沈酌在，白晟就会顾忌因果律1的失控可能，再一次睁睁把他放走？

    沈酌环顾四周，目光微沉，敲了敲战术耳麦，但与外界已经彻底失联了。

    “别想了，现在猜什么都没用，先抓时间赶到陨石储存再说。”白晟活动了手腕，问：“咱们该怎么从这去？”

    杨小刀端枪茫然四顾，但黑暗周围全是密封的。

    所幸沈酌对化实验室的一般构造都了如指掌，闭上睛心算片刻，转走向一角，伸手在满是焚化灰尘的金属上拍了拍，凝神静听辨位，少顷用战术手电贴近。

    “这里。”他示意白晟看墙上一条细如发丝的隙，“这是一座单向闸门，供人员清扫用的，但光用弹很难爆破……”

    话音未落，白晟抓住沈酌肩，反手把他挡在后，吩咐：“捂上耳朵。”

    沈酌怔了，依言双手掩住耳朵，接着白晟一手护住他脸，另一手果断握拳对门暴击——轰！

    轰！

    轰隆！！

    金属爆裂，碎石飞迸。那完全不用任何异能、仅凭度的重拳足达上吨，闸门在那恐怖力急剧变形、扭曲，接着只听一声——嘭！

    钢闸门横飞去，咚隆一声震耳聋，当场把地面砸了个烟尘袅袅的大坑。

    沈酌刚要抬，却被白晟明手快住了，只听门外炸起怒吼：“不准动！”

    “放武站住！”

    “举起手来！”

    白晟视线向外一扫。

    焚化炉外是约有整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开放式空间，布满各大小，应该是专门的地底设备层。十多个化者全副武装，呈半圆形密包围，枪毫无例外对准了他们，看来是早已守株待兔多时。

    果不其然，被包抄了。

    白晟望向这座黑暗、封闭且广阔的场地，回想对沈酌叮嘱什么，但不知为何又咽了话音，只对杨小刀使了个。

    杨小刀会意，放狙击枪举起手，从白晟一起抬脚走那座闸门。

    “过来！站在这！”为首的化者是个b级，四十来岁，大概有些能方面的特殊化，赫然超过两米，持枪的手臂与声音一样绷：“这面谁都没法用异能，多的等级都一样，别动！站好！”

    白晟不动声，轻声说：“沈监察，小心。”

    沈酌目光掠过远一整座空旷楼层，呼似有些加重，垂视线一言不发。

    “沈监察”这三个字提醒简直是立竿见影的，那十几个侵者立刻都本能地瞟了沈酌一，有几个不会掩饰的甚至连枪都往远移了移，霎时白晟心雪亮。

    ——这帮人被荣亓吩咐过，他们确实不敢动沈酌。

    “别这么张嘛，你们那么多枪。”白晟举手走到那个b级化者示意的墙边，微笑：“荣亓让你们守在这里的吗？有没有说待会拿到化源分你们几个？”

    几个人同时脱而：“闭嘴！”

    “荣、荣先生，我们找到他们了，对，就在层。”为首那个b级拿着对讲机，盯着白晟，声音掩饰不住地发颤：“三个人，三个人都在。”

    通话对面滋啦作响，随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真是荣亓！

    “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切断了通讯。

    白晟眉宇压，瞳底闪过一丝锐的疑惑。

    “看什么看！”为首那个b级立刻放对讲机，拿枪指着白晟：“站着别动！”

    “看你不行吗，兄台。”白晟笑着上打量那壮汉几，突然饶有兴味地嘶了声：“兄弟你抖什么，你是不是有怕我们啊？”

    没有“们”，其实只是怕白晟。哪怕知在这地绝大分异能都被屏蔽了，等级差别也不大了，低阶同类对s级的恐惧和敬畏仍然发自本能，那是s级信息素直接侵脑髓造成的震慑和威压。

    “别、别胡说八。”b级咽了唾沫，条件反看了手腕上的时间，“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在这地谁还不是凭弹说话？”

    白晟角瞥过b级手上的战术电表，刹那间睛微微一眯。

    这个距离连杨小刀都未必能注意到，但白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表盘上定了个倒计时，还剩2小时5分钟6秒。

    “怎么，”白晟笑起来，“在等荣亓过来给你们撑腰？”

    “……”

    “有件事我很好奇。”白晟向上扬了扬，说：“从地面一路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不少尸，有人类也有化者，荣亓到底给你们许诺了什么？”

    b级不吭声，脸上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绷神，他后那十几个化者毫无例外都死死咬着牙关。

    “财富？地位？二次化？”白晟戏谑地挑起眉，“总不至于是一天三顿汤洗脑吧，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生优越的上等族了不成？”

    “我们本来就是！”远一个化者忍无可忍怒斥，“人类仗着数量多就压迫我们，限制我们，制定各法律针对我们，难我们不该反击吗？！”

    “那些劣质基因想要压在我们上，总有一天人类会把化者吃光！”

    “我们才是上天选的新人类，那些背叛我们的同类本来就该死！”

    白晟似乎觉有荒诞的好笑，淡淡：“你可别忘了，像你们这样的低阶化者，哪怕有一天真占领了地球，怕也只能沦落去给s级当狗……”

    “你神气什么？荣先生说只要把你们困住等到他来，就让我们二次化！”为首那个b级咬牙盯着白晟，满面都是赌徒般的疯狂神：“我们全都能化到a，成为最优等的异能者，新世界的人上人！”

    咆哮回音，魍魉鬼魅，在封闭的空旷楼层里反复作响。

    沈酌咽轻微地动了一，像忍住了沉急的呼，垂睫。

    白晟收回梢目光，转而望向不远那一张张赌徒般扭曲狂的脸，无声叹了气。

    “虽然以我绝世雄辩之才，大概还能跟诸位枪剑仨小时……”白晟活动了后颈骨，“但我们家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