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现在还在维护程俊宏……”裴柯地盯着她,满脸失望:“我
那年跑
来求你说想离婚,你是怎么对她的!?”
姑姑终于绷不住了,哭着说:“可是女人不都这样的吗?”
“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日的?你姑父也打我,但是打完了不还是照常回家?广建
手是重了
,他好歹也是灿灿的爸爸!反正兰兰嫁谁不是嫁?哪个男人不打女人?”
裴柯愤怒至极:“所以你觉得自己受得苦,我也该受着,是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姑姑也怒了,“我也是为她好!难她离婚就好了吗?村里的人会怎么看她!?”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说:“还有你也是,忽然带着梦梦离家走,也不告诉我到底什么原因,我是你的姑姑啊……”
她是真的伤心,泪
了满脸。
裴柯对她的泪毫无动容,听到她的质问,他平静
来,
:“好。我告诉你,我为什么
持要带小梦走。”
“那天我晚上回家,去小梦房间看她的时候,她坐在凳上一直哭,我就问她怎么回事。”
“她一开始还肯说,后来告诉我,她洗澡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何广健躲在窗外偷看。”
姑姑的脸瞬间惨白,失声:“不可能!”
裴柯冷冷看她:“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
姑姑难以置信,自言自语的说:“会不是梦梦看错了?又或者她撒谎……”
“你宁可怀疑小梦撒谎,也不愿意正视这件事。”裴柯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自嘲的笑:“我就是知
这一
,所以才选择什么都不说,反正你永远也不会相信我们。”
姑姑低掩面而泣,再也说不
话来。
裴柯对她失望透,轻声说:“姑姑,自从爸妈死后,我和
小梦一直把你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我
曾经那么信任你,她好不容易千辛万苦偷
跑来求你救她,可你却那样冷酷的把她推开了,断绝了她的所有希望。“”
“如果当年你愿意帮她一把,让她离开那个畜生,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你从没有真正保护过我们,却还要指责是我们不好。”
姑姑嘴哆嗦,好像是想要说什么。
裴柯从凳上起
,背对着姑姑,
:“我
的事不用你
了,以后也别来找我和小梦。”
说完,他也不看后姑姑的表
,决然离开。
不久,他的后传来姑姑嚎啕大哭的声音,但他没有回
。
与此同时, 医院病房,
律师正和裴兰相对静坐,女警在一旁苦
婆心的劝诫, 让她不要犯傻。可是裴兰神
木木的, 看不
到底有没有听
去。
“李警官, 我能和裴小说两句吗?”
律师轻声问
。
女警忙不迭:“当然好,
小
也帮着劝劝……”
说着她往旁边推了退, 给她俩留空间,好让
律师更方便说话。
律师于是坐得更近些, 她开门见山,直接把她们去找何广芹同意
谅解书的事说了:“这是可以给你争取减刑的好消息, 你应该
兴。”
裴兰听完,睫微微颤动,可是脸上的表
依然不变,她半倚靠在床
,
睑低垂, 好像并不在意是否减刑这件事。
于是律师笑了笑, 又说:“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你的两个女儿,她们和你
得很像。尤其是大女儿, 简直和你一个模
刻
来的。”
听到女儿们的消息,裴兰猛地抬,
里好像有了一
神采, 像是还想再听一听。
律师于是把手机拿
来,找
午拍得一段两个孩
和黎耀桐一起
游戏的视频给她看。裴兰捧着手机,
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
里慢慢地噙了泪
。
“她们很喜桐桐。”
律师
慨,“桐桐今天陪她们玩了一整天, 估计也累得不轻。”
裴兰依依不舍的看着手机里鲜活可的女儿们,久久没有开
。
等视频反复播放了几,裴兰才终于把手机还给
律师,并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律师把手机放回包里,目光又落在裴兰手腕上的纱布,请问问:“……疼吗?”
裴兰听了她的话,也跟着看向左手,起先摇
,而后想到了什么,又迟疑着
。
起初她一心想死,所以动手的时候的确不疼。后来被救回来,慢慢地就疼了。
“我看着都觉得疼。”律师慢悠悠的叹气,“如果是我的话,我
本
不去手。”
裴兰抿,悄悄把手腕藏在被
里。
律师注意到她的动作,又问:“你的案
还没
审判,虽然最终结果还不清楚,但我有能力帮你把量刑减到最低,你在里面待几年终究还是要
来的。”
“以后……就没什么想法吗?”
裴兰摇。
律师又笑了:“也对。那是好几年以后得事了,没必要现在就打算好。”
裴兰本不觉得自己有以后,她终于开
了:“我是杀人犯。”
她的想法还是被禁锢在过去的那个小村里,就算能
狱,可是她永远都要背负杀害丈夫的罪名,永远会有人对她指指
,她的女儿们在人前也无法抬起
。
所以活着还是死了,于她而言其实没有很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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