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天边刚
鱼肚白时，洛萤撑着
从床上爬起，光线透过窗纱在她
上留
斑驳光影，边没有其他人。
或许是这些日
病
睡多了，哪怕才睡了三四个小时，她的大脑也格外清醒。她记得昨晚发生的每一件事，也记得自己刚
决定就惨遭打脸的场面，一时间心累不已。
能够心慌时抓住的东西不在边，她只好把埋
掌心
呼
，茫然失措。
明明那时候能好，明明好好
持了三年，为什么现在的她会这么没有自制力？
问题在哪里？
空气隐隐漂浮着
的香气，她知
，洛烛一定是为两人准备早饭去了。要么自己，要么门买，在爸妈不在家期间，在她无法和他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总会提前打
好这些。
他是她弟弟，但要说照顾，更多时候也是他照顾她。从小到大，家里人就给他
输这样的想法——要多多关
。
洛萤有想过的，这么多年来，洛烛就真的没有一丝抱怨吗？明明他还要更小一些，家里人却从小将“照顾”的任务分担到他上，不容拒绝。
哪怕随着
大，她的
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虚弱易病，但在父母
她还是那个脆弱的小女孩，比起弟弟，他们一直都更关注她。
洛烛真的没有因此介怀过吗？
她不敢问。
从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门洗漱坐到桌边，洛烛见到她一愣，瞥了客厅的挂钟，又转拿碗。
一碗冒着
气的
粥摆到前，几个盘里放着包馒和烧卖。洛烛将勺递过来，她呆呆注视着勺底老
的玫瑰
纹，顿了一才接过去。
很普通的日常，很平凡的画面，却发自
心
到“久违”。
“吃完再喝一杯冒冲剂吧。”洛烛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在她旁坐。“以防万一。”
洛萤，一顿早饭吃得无比安静。
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碗筷清洗基本都由洛烛负责，这次也不例外。看着弟弟洗碗的背影，洛萤想了想，决定去洗个澡，比起昨晚，现在的她
神多了，应该没事。
从洒里
的
，隔着十几秒才转，洛萤伸着手试探，确认温度合适之后站到。在的浸
，她舒一
气，心
随着舒缓好转不少。
隔着雾，她打量自己的手，
拳，毫无疑问是踏实的，可不知为什么，心仍有一抹不安定的飘忽。
真的重新来过了吗？
真的可以重来吗？
打
过肩颈，很
和，她却忍不住颤了颤。无意识咬着
，她又一次想到妈妈爸爸，想到外婆，想到……那个洛烛。
重来。
多
好啊，仿佛只有她一人逃避了现实的哀痛。
明明，她也是悲哀的制造者。
从浴室来回房，洛萤坐到书桌前望着笔筒上的便利贴发呆。除了最上面那张潦草写着已经过期的国庆作业安排，面的几张都是简笔涂鸦。
洛烛画的。
她弟弟似乎从小就喜
拿笔
涂画，但真提让他去学绘画，他又死活不愿意。她大概能明白那
心。
随心所
的涂鸦不用在乎评价，有人夸很好，没人在意也无所谓，这只是为了自我满足。可一旦认真去学，就会莫名背上“一定要学有所成”的压力，自我满足逐渐变为满足他人……多少让人不
。
话虽如此，到后来真从事相关工作时，不知他有没有后悔——没有系统学习过绘画相关。
唔，大概也不会吧。
以他的
。
反正也顺利找到工作了。
洛烛垂目光，突然扫到面前的辅导书和试题卷，登时一阵
目眩。
忘了，她真忘了。
重来并不是只有好。
谁会想到
毕业七年后的她，竟然会有重新备战考的一天？
上大学后，的知识比游泳池放还要得更快一些，到大学毕业就所剩无几了，而她毕业后选择的工作还是跟专业没有半
钱关系的文科方向。
事到如今，针对知识，说她脑袋空空都是委婉。
家里给她请了一周的假，包括今天在还剩四天。要怎样才能在返校前把自己的平拉扯到能看的地步？洛萤绝望地翻开那一迭整理好的卷。
空白一片，毫无疑问是请假回来前老师
的。
疼得厉害。
能不能……再多请一阵假？
洛萤叹气。
叩叩。
“？我来了？”隔着一扇门，洛烛的声音有些模糊。
洛萤有气无力招呼他：“来吧。”
“还是不舒服吗？”洛烛走过来，将冒冲剂放在她手边，她的手背贴着杯面，不冷不，温度正好。
“还好。”洛萤一气喝完。“只是有累。”
洛烛不疑有他，温声劝：“那你再睡一会儿吧。”
洛萤摇摇：“睡不着，还是看看书吧。”
虽然不抱多少希望，但在返校前还是能学多少学多少吧，总不至于自暴自弃真到学校当文盲。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又落在
净的卷上。
“那我不打扰你了。”洛烛拿着空杯，正离开，目光扫过她
，又顿住。“把
再看，小心又烧起来。”
“嗯？”洛萤茫然地摸摸自己的发。“我没洗。”
“溅到也一样。”
洛萤拗不过他的固执，只好起去拿风机。见她将
上，洛烛这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随着房门咔地一声合上，洛萤一边胡，一边翻找课本。靠她自己是没办法写完那些卷的，对照题目翻书，多少能让她写几题，顺便慢慢回顾知识。
她的发本来就没多，个两三分钟就差不多了，抱着几本书坐回书桌前，她呼，终于开始静心学习。
众所周知，学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她现在的基础相当于没有基础，就是翻书写题也一步一卡，一小时过去，选择题都没写完。
但要说收获，也不是没有。耐一看过来，偶尔也会灵光一闪，从记忆
挖一些仍有印象的知识，成就也是有的。
时间仍在推。
在一题面前卡了二十多分钟，洛萤左思右想，决定上网搜题。
这个时期，她还没有自己的电脑，家唯一一台在父母的房间，她懒得过去，还是拿手机搜更方便。但问题来了，她的手机在哪里？
桌上没有，
屉里没有，床柜上也没有……洛萤翻箱倒柜，最后在书包里找到，手机还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暂且放在一旁充电，她继续往看题，直到把前两填空题写完才回开机。屏幕缓慢亮起，
桌面时，一条通知栏蹦来，她一愣。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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