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 - 第33节

    “左前方有路，”邢必收回了手，“他追不上车。”

    邱时一脚油门踩去，往左前方冲过去，果然看到了一条稍微宽一些的杂石路，一路斜着向，路边有很多倒的枯树，这是泥石形成的一条路。

    一直冲到了最方向，邢必的指挥，他们开始往偏北的方向继续前。

    砸座椅地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邱时才问了一句：“甩掉了吗？”

    “甩掉了。”邢必说。

    邱时把车停了来，转看着他：“有解释吗？”

    “哪一分？”邢必问。

    “扰怎么到的？”邱时视线往他左手上扫过。

    邢必把左手伸了过来，张开手掌的时候，邱时看到了他掌心透来的隐约的黑。

    “这他妈……”邱时愣住了。

    “只是试一，”邢必把手放到自己前，低看着，“距离够近的话，有可能会造成扰。”

    “李风怎么知的，你跟他说了吗？”邱时问。

    “他不知，”邢必说，“他也是赌一把，看我有没有办法不去。”

    “他们还是可以直接联系我的，那个总控制系统我关不掉。”邱时说。

    “二十分钟了也没有联系，”邢必说，“说明他已经理好了，如果有况，会有人联系你，要威胁你，也会有人联系你。”

    “现在开始就不用地图的话，就只能靠你了，”邱时靠着椅背轻轻叹了气，偏过看着他，“我还能相信你吗？”

    “能。”邢必说。

    邱时沉默了一会儿：“好吧。”

    车重新往前开去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你选择相信一个人是依靠什么来判断？”

    “你呢？”邢必反问。

    “直觉。”邱时说。

    “逻辑。”邢必说。

    “一通分析吗？”邱时问。

    “嗯，在我的小方块儿脑里一通分析。”邢必说。

    邱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那个小方块儿到底是什么？”

    “维持生化反应的装置。”邢必说。

    “那不就是电池！”邱时说。

    “对，我其实是一个太能机人。”邢必说。

    “总算说实话了。”邱时说，车磕过两个坑之后再次密林，在林木之间寻找着能够通行的路，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承认，这辆车的能的确是好。

    慢慢适应了这艰难的行方式之后，邱时才慢慢有时间腾脑来思考。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那个手。”

    “嗯，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看到黑。”邢必说着把手又伸了过来。

    邱时看到他左手掌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肤，松了气，但很快又皱了皱眉：“那这玩意儿以后要是全都是，你不就……”

    “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吗。”邢必说。

    邱时听着有儿好笑，但想笑的时候又笑不来。

    “不会的。”邢必说。

    “这么确定？”邱时说。

    “除了一号巢的那个染源，”邢必说，“没有发现别的生化共生之后有明显变化。”

    邱时分心琢磨了一这句话，前面同时现了两个冲击坑，他来不及看清该往哪儿避开，对着其一个坑直冲了过去，车卡了坑里，他的脸差儿拍到方向盘上。

    “可控的？”他转看着邢必，“对生化来说，这玩意儿是可控的？”

    “我开吧。”邢必打开车门了车。

    “是这意思吗？”邱时也了车。

    “有可能，”邢必说，“但是我现在还不能。”

    邱时没说话，换到了副驾坐着，邢必很熟练地把车从坑里倒了来，继续往前开。

    邢必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的路，大概真的是记得很多路的细节，这路在这些年里没有太大变化，车开得比之前邱时开的时候稳了不少。

    邱时跟着车的晃动一直在琢磨，觉自己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才开问了一句：“邢必，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邢必笑了笑。

    “笑什么，”邱时说，“笑我总算想起来这个问题了？”

    “协助你到东林镇并保证你安全返回。”邢必说。

    “不止。”邱时说。

    “接对方共生，尽量多地了解共生特。”邢必说。

    “这任务是将军那边的决定吗？”邱时问。

    “龙先生的决定。”邢必说。

    “不是说我们这样的搭档是没什么用的么，”邱时拧着眉，“怎么这么个任务还需要龙先生来决定了？”

    “我们是没什么用，但共生生存的形式很重要，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接也很重要。”邢必说。

    “。”邱时闭了闭睛，“那你知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找回胡小岭。”邢必说。

    “你的任务里还有这一项吗？”邱时转看着他。

    “有。”邢必说。

    “你把别的任务告诉我，是违规的吗？”邱时又问。

    “没有说不能告诉你。”邢必回答。

    “但是我不问，你就不会说。”邱时说。

    “嗯。”邢必应了一声。

    邱时没再声，觉心里有儿堵得慌。

    这被蒙在鼓里的觉让他很无力，还有隐约的绝望，他的焦虑，他的执念，他在意的事，都只存在于他“个人”的范围之。

    邱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是因为车突然停了。

    他睁开睛的时候，车前方的景象让他一惊，顺手就摸了靴筒里的枪。

    有些昏暗的林里，七八个人一字排开站在他们车前方，手里都拿着武，有木，有自制的矛，居然还有两把枪。

    “难民？”邱时低声问。

    “嗯。”邢必应着。

    邱时往他们脸上扫了一圈，打开了车门，对面的人立张起来，枪对准了他。

    但邱时没有停顿，直接了车。

    这些人脸上的表他太熟悉了，无论看着有多凶狠，但神里都藏着茫然和绝望，还有些许企求。

    在企求什么，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

    这样的人哪怕手里拿着枪，也没有任何杀伤力，他们这两支枪本没杀过人，这是他们打猎用的，而从枪的状态来看，邱时甚至基本能确定这枪里就没有弹。

    “哪儿来的？”邱时手里拿着枪，但是手臂垂着，并没有举起来。

    “你哪儿来的！”举着枪的一个年男人声音很大地反问他。

    “去云城吗。”邱时没回答他。

    年男人没有说话，他旁边的一个拿着的女人小声答了一声：“是的。”

    太远了，而且这条路太难走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