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二圣（10）
江辞月闭关的这段时日，黎国
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他暂时尚不知
。
另一边，黎王则
照段折锋的吩咐，找到了关于鬼王钟九罹的记载。
一千七百年前，那已经是两个朝代之前的事。当年黎国正值清平盛世，乃是神陆之
数一数二的大国。
有一任皇帝终生无嗣，于是从宗室
弟之选
十人
行考
，最终挑选了其排行第九的钟九罹作为太，驾崩之后令他登基为帝。
“这么说，钟九罹曾经是黎国皇帝？”江辞月问。
黎王
，回
：“不错，钟九罹曾经是一位很不错的明君。史书记载寥寥，只有后朝史官的评价为‘知人善任、威德遐被、躬行节俭、雄才大略’，这是极为难得的。除此之外，就只有民间野史记录，我找到的这本则是当年玄门记事，乃一位云游人所书。”
“既然如此，钟九罹的真名是什么，为何书上没有写？”
黎王：“钟九罹在临死之前，命令史官将关于自己的记载全
抹去了，连名字也是他自己改为了‘九罹’。皇帝尊名本就要避讳，多年之后，民间已无他的真名记载了。”
“‘罹’字不祥……”江辞月若有所思，“看来他确实遭遇了一些不幸之事。”
黎王了。
钟九罹临死前
令，将自己的名字从历史上抹除。
也就只有玄门人能够免于皇帝的命令，留只言片语的描述。
这门书所说，钟九罹是皇帝难得的痴人，一生之只有一位青梅竹
的皇后，即便皇后没有女，他也准备仿效先帝的
法，从宗室之过继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然而计划被一次灾祸打
。
那一年，黎国境现一位作恶多端的
君，打算将徐州城整整四十万人炼成魂珠，从而炼制自己的本命
。
这
伤天害理之事，非但惊动了玄门，也让
为皇帝的钟九罹大为伤神。众人想尽了办法，却只能击退君，而令他的元神设法逃脱，并在数年之后卷土重来，戕害了黎国数万百姓，扬言要向黎国复仇。
为了能彻底解决这只天，钟九罹令举国封城，対其围追堵截，最后设法包围在一座边陲小城。城仅八万人，却被天所蛊惑，甘愿为他效劳，隐藏他的行踪。
一旦放过天，之后整个黎国都将继续笼罩于他的
影。钟九罹万般无奈之，终于决定屠城……
看到这里时，段折锋低低笑了一声：“江辞月，你看这像不像我的风格？”
黎王闻言，有些惊骇地看向段折锋。
他自然不知，当年在桃源绘卷，段折锋就过这事——为救人而杀人，他的手剑可从来没有丝毫犹豫过。
江辞月无奈地叹了
气，将话题引回到正事上：“这么说，钟九罹最后还是屠城了？”
黎王有些复杂地停顿片刻，才说：“是他的王后先的令。”
钟九罹的皇后，同样没有在历史上留名姓，但也是一任贤后。
她是正统玄门瑶池天
，甘愿陪钟九罹一名凡人。天事发之后，也是她屡次建议，才能将其困在城。
如今所有办法都已用尽，钟九罹无奈决定屠城之际，皇后却想到：钟九罹一生作为明君的功德，足以他
回转世
善，可一旦令杀死这八万人，为国君的他却要在地狱受十倍于常人之苦。
她万般不忍，最后先钟九罹一步，在夜间拿走王帐的虎符，达了屠城的命令。
钟九罹対皇后笃信不疑，愿意与她共分君权，却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导致这样的结局。
君已死，黎国百姓安全无虞。
然而皇后自己为修行人，却制造了如此杀戮，即将面临天审判——堕天劫已至。
她却毫无抵抗的
望——她不愿堕之后苟活着，笑着向钟九罹别之后，在天劫之从容赴死。
江辞月有些动容，叹息：“是一位巾帼英雄。”
段折锋则挑眉：“为救一国，而杀一城。钟九罹和他的皇后分明没有错任何事，天却要降惩罚，你觉得这就没有错么？”
江辞月悲悯：“天有功则赏，有过必罚——他们二人死后，自然会有功德之气护佑，来世命数会有所补偿。”
“如果是我。”段折锋却，“今世还没有活完，想什么来世？等到了来世，自己和所
之人都已面貌全改、记忆全无，算个什么补偿。倒不如
脆堕，胡作非为、逍遥自在，再和心上人过个百十年，最后魂飞魄散、死个净，让人想寻仇都找不到我的尸骨，这才叫痛快。”
“又胡说。”江辞月低声，“你置我于何地？”
“都说了在‘心上’啊。”段折锋坏笑。
江辞月耳朵一红，偷偷瞄了黎王一
，抿着嘴不再说话。
黎王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短暂対话，他继续翻阅着这本纪事。
当年，皇后死之后，钟九罹悲痛绝，回朝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开始举全国之力寻找起术士，想要为皇后招魂。
然而，幽幽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梦。上穷碧落黄泉，两
茫茫皆不见。
徒劳寻找了十年之后，在皇后的祭日上，绝望的钟九罹忽然为自己改名，同时令史官将记载自己的文字尽数销毁，然后……
“……自裁于皇后陵寝。”黎王。
他将这本纪事已经翻到底，在页上看到了当年的云游士于
慨而记的一句词：问世间为何
，直教人生死相许？
了解了钟九罹的生平，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片刻。
江辞月轻声叹息，先将个人放在后面，而是提了一个疑：“这样看来，钟九罹是殉自杀，寻常而言，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怨气，能让他化为厉鬼，乃至于鬼王，在千年之后依旧作祟。”
“关于这一，神霄倒是有些线索。”段折锋，“应该是他了曹地府之后，不服判决，怒而擅闯阎罗殿，最后堕落，最终为紫炀帝君所擒获，关押于神霄天牢。”
这样一来，钟九罹的时间线就能全数串联上了。
前不久，他被一凶兽穷奇救天牢，逃窜至黎国，恐怕到了今天，实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江辞月凝重：“虽然暂且不知他堕的理由，但既然怨气冲天，必有报仇的対象，我们必须及早找到他，以免当年的悲剧再重演。”
黎王安静地听着，此时连忙表示：“两位仙
如有什么难事，我也可以帮忙。”
江辞月看向他，温和：“玄天台一役动静颇大，好在灵气并未倾泻。只是如今狐王逃逸，你可曾受到影响？”
他说的隐晦，其实不只是担心黎王受伤，更多的是担心狐王曾经在黎王上留过什么法术，例如迷惑他的心神，以求共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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