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 - 命令·冤有tou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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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熬到了第三日,风月楼总那边有人来找危漠崖了。危漠崖不想搅到云淡好不容易平静来的休息,便去了小厅商谈。实则也无甚大事,只是镖局那边被危漠崖这么一捣,生意上自然是停摆了,安排调整其他分的事,自然是免不了要尽快解决的。也就半顿饭的工夫,危漠崖再回到房间里去时,却见云淡正挣扎着想爬起来,一见到他来,便半是爬半是摔地跪倒在地上,声音嘶哑着:“属,属知罪……请主责罚……”

    此此景,危漠崖哪里看得去,忙冲过去将云淡又抱回到床上。云淡仍是发着抖,危漠崖气,罕见地柔声安:“不怪你,你没有错,说什么责罚……”望了人苍白更甚以往的脸,他忽然心又有些愠怒,:“都看到是暗了,怎么连躲都不会躲了?”

    云淡轻声答:“因为当时主站在后面,所以唔——”话只说了前半句,嘴便被危漠崖以吻堵住了,缠,直至云淡睫微颤着气息不稳,危漠崖才放开他。

    “云淡,看着我,”危漠崖捧着云淡的脸,语气严肃,“听我说,你是我的人,浑每一地方,每一条发丝,每一手指,都是属于我的。所以在我死之前,你不能死,这是本楼主的命令,听明白了吗?”

    云淡怔怔望着危漠崖,那双比往常光芒稍逊的眸里仍是波澜不惊,只是平添了疲劳与虚弱。他一时不能理解主对他说这番话的意图,只跟随自己的觉稍:“属明白。”

    到底是浑经络都让毒过了一遍,云淡虽已苏醒,但仍是隔了十日,才慢慢能自行地走动。危漠崖无事时亦在一旁守着。三王妃份尊贵,见形有些好转,待了余该注意的事,便回京去了。临行前,危漠崖赠了她一副风月楼标识令牌,算是谢礼。这东西可不是随便能送手的,即便他与甄不移、亢应哲至可以生死互抵,这能让持牌人在风月楼外上任何分畅通无阻的小玩意儿,他也没送去过。如今一给就是皇家的人,手真不可谓是不大方。

    待到云淡慢慢复原之后,甄不移也已亲自护送三王妃回京城一趟,又独自回来了。此前镖局的事,总不能一直拖着不解决。这一次,危漠崖吩咐了云淡好生休息,一反常态地和甄不移两个人低调行。

    行至镖局门,之间那“风月楼镖局”的大牌匾,现只摇摇坠地斜挂在大门上。不过半月时日,从前那气派非凡的大门,现里外已是一片苍凉。

    危漠崖和甄不移踏镖局大堂,却只见到脚已断的常非善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往边的火盆里不断放着冥币。

    “还识相的,现在便知给自己烧定司纸钱了?”危漠崖见了他,如今是一也笑不来了。

    那常非善却哼了一声,也不看他,仍是望着火盆,:“你家仇仍未报成,便已毁了风月楼镖局了。好一个楼主呵。”说罢,手冥币亦已烧尽,常非善掏匕首便想往脖上抹。

    危漠崖的缎带袖,卷过那匕首扔往一边,冷冷:“想好死?没那么容易。你若是现在快开,本楼主留你一条全尸。”

    常非善终于缓缓望向他,轻叹气,:“你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危漠崖脸微变。

    “你晚了一步,当年蒋贤一案,直接经手人不是我,是二当家冯飞,而他已死在曈曚山之人手。”常非善目光恍惚,“当年老冯仍是个大的娃,第一次自己去谈生意,便是这一单。他那时怂得很,动不动就溜过来问我这个如何,那个如何,但不金主份这一规矩,那小还是懂的。”

    危漠崖暗自,仍是问:“你自老上位以来,便是镖局大当家,如此重大之事,你会到最后也不晓得?我能坐上这楼主之位,证明我不是傻。本楼主再说最后一次,那人姓名。”

    常非善看向危漠崖的神却又转为怜悯,:“我不知的是何人,但我知,是谁想让蒋贤和杨柳仙死。”

    一旁的甄不移闻言也捺不住,问:“你的意思是,与镖局生意的人,不是真正的幕后金主?”

    “那是自然,那人也是遭人胁迫,被无奈。说到这儿,你该明白了吧?”常非善直直地望着危漠崖,“我若是你,便放过这人,他也是可怜。虽我老常并无资格劝人向善,但你积德吧。你要报仇,还是那句话,冤有债有主,风月楼,现在已经是你的了。”

    危漠崖眸光微闪,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心里自然已是玲珑剔透了。

    甄不移定神一想,也猜到了七八分,有些担忧地扭看向危漠崖。危漠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转便了镖局,甄不移只得跟在他后。而那常非善仍是静坐在大堂之

    去之后,危漠崖了一把火,扔向这风月楼镖局。

    若是会遭人胁迫,那表示此人并无太大靠山,那又如何会二十年来一直在江湖份成迷?除非被灭了。

    可蒋贤在江湖并无活着的同门或弟,唯一后人被养在风月楼里,不可能有人替他报仇。无人知晓那人份,谁会去灭这个?除非是风月楼自己消息去,或者脆便是自己的。

    风月楼拿钱事是一贯作风,好端端的为何要去灭自己客人的?除非此事牵连到风月楼

    能拿足够让风月楼镖局几近倾巢的银,或换个说法,是能让风月楼记够钱倾巢动这一笔账的,还有何人?只有风月楼楼主本人。

    危漠崖虽早知自己多年来一直是认贼作父,只是未曾料到,他一直以为,经手人肮脏生意本只是可恶,与他有了牵连所以才该死,他并不后悔从风月楼学回来的这些损招数和歪门邪,那要人命的幕后金主才是罪魁祸首。现竟然,吃的穿的,学的用的,他的手段,他的权力,他一朝翻覆江湖的那级台阶,原来都是拜他最想杀的那人所赐。

    天逐渐暗沉,前一片火光,那块摇摇坠的牌匾终于也“轰”的一声跌

    甄不移看着危漠崖,多年来习惯了这人或戏谑到趣致,或霸到夸张的玩世不恭神,如今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担心地开:“漠崖——”?“没事,我没事,”危漠崖直接打断他,“反正,我早晚也是要亲手杀他的。”

    危漠崖转向归途,甄不移料他需要时间自己思考,便只默默同行,没有再开

    二人离去,只余烈焰一片,风月楼镖局不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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