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 一个故事 第4节

    像他那狭窄房间里徘徊的、与这个家格格不的香味，又像林誉之摆在他们家那价值几百块洗漱台上的致瓶瓶罐罐。

    无论林格再怎么用力挤沐浴打泡泡，也始终无法将对方在这个家留的痕迹彻底抹除。

    两个人的初次矛盾就在林誉之搬林格家的第一个夜晚，林格去吃拉面，听见邻居家风言风语，暗指林誉之是林臣儒的婚前私生。

    林格听在耳，啪地一就炸了。

    她蹭蹭蹭地回到家，行林誉之的房间，拎着床单，兜一兜林誉之的衣服——真恶心，男人的衣服还这么香，比她的还香——

    吃力地拽着衣服楼，林誉之就站在楼梯旁，面无表地看着她的动作，对自己被妹妹“扫地门”这件事并不意外，看到她来，他甚至还伸手：“用我帮忙吗？”

    他表现得就像顺手帮妹妹丢垃圾，完全不在意林格要丢掉的是他的床单和衣服。

    林格说：“。”

    掷地有声，惊动父母。

    林臣儒小步蹿卧室，探：“怎么了姑娘？”

    林誉之瞥一她脏兮兮的：“叔叔，妹妹净，想要帮我洗床单和衣服。”

    ——他的嘴毒，就连讽刺人也不动声。

    俩人针尖对麦芒，遗憾林格总是输的那一个。

    后来才渐渐有了变化——倒不是林誉之“让着”她，而是林格准地抓到能刺伤他的命门。

    “哥哥”就是他的死。

    林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如此称呼对方。

    经纪人那边初五就开始上班，而初五过后，无论林格怎么给对方打电话，都是关机。

    偶尔几次接通，也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说自己雪跌伤了，要么就是牙齿痛去看牙医，一提到续约，就假装信号不好，哎呦哎呦地挂断手机。

    林格格直率，喜快刀斩麻，最厌恶拖拖拉拉不成事。她已经和家打好招呼——还和她们的相关负责人吃了顿饭，争取在四月份职。

    刚好赶上季新品的售卖。

    林格堵了经纪人两天，终于在咖啡厅成功将对方堵到。彼时经纪人还在悠闲的喝咖啡，一瞬，就被林格的健教练住了肩膀。

    林格请的这个私教，一腱，190多，脂率惊人，人大的，大冬天，有垫肩的大衣上，更显得壮。他笑眯眯地挨靠着经纪人坐，顿时衬得经纪人弱小无助一只。

    林格微微抬，问：“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健教练展示了一他的肌。

    肌的力量果真大于林格的威慑力，经纪人讷讷，终于透了个底——

    “不是我故意卡你，还是宋总监的主意，”经纪人低声，“就是上个月的事，他不是请你吃饭吗？你不去，他有不兴……和我说，你解约的事再往后挪一挪，等实在扛不住了，就让你去见他。”

    林格说：“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经纪人说，“然后……估计你和他吃顿饭，喝杯酒，再好好地问问他……”

    “是不是还要好好地睡睡他？”林格冷笑，“你当我有病？”

    经纪人不说话，胆怯地瞧了瞧旁边的健教练。

    “公司程还是要走的，你要解约，也得拿去宋总监那边去签名盖公章，”经纪人说，“格格，人在屋檐，不得不低。“

    ……

    见鬼的不得不低。

    林格没有继续迫经纪人，都是拿钱事的打工人，现在知了原因，也就没有必要非要为难他。

    经纪人走了之后，林格请教练吃了午茶，顺带着在微信上转了钱给他——买课的私教费。

    她又续了十几节课。

    教练午还要上课，吃完先走。林格独自用了半小时慢慢地喝完一杯咖啡，她依靠着椅背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问问律师。

    她抬手叫服务员，付钱买单。

    刚了咖啡厅，就听见林誉之叫她名字。

    “林格。”

    林格侧，看到穿黑大衣的林誉之。

    他就站在咖啡店门，肩膀上有微微的、被雪打的痕迹。

    天地间仍旧飘着小雪，不大，淅淅沥沥，他撑着一把24骨的大黑伞，在她侧站定，默不作声将伞往她方向倾了倾。

    他一个北方人，现在也有了南方人的习惯。

    “目前看来你这个相亲对象也不怎么样，”林誉之淡淡地说，“喝咖啡也要你付钱。”

    林格望前方：“谁让他有能力，令人罢不能，可以让女人心甘愿为他付钱。”

    “看来你也觉得’包，养’两个字见不得人，说不，”林誉之说，“还要用’相亲’来试图化。”

    林格愣了愣，旋即笑：“关你事。”

    “本来与我无关，”林誉之注视前方，“只是想提醒你，你包养的这个男人似乎在和多个人暧昧——抱歉，是不是应该说，他有多个女主顾？还是女主人？”

    林格说：“羡慕了？”

    林誉之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的话，笑了一声：“羡慕一个卖的人？”

    “也是，”林格，“毕竟床品这事，羡慕也无用。”

    她直视林誉之，粲然一笑：“难得遇到一个不会痛我的人。”

    第5章 雪 针尖对麦芒

    林誉之握着伞，他终于因林格这句话有所反应，侧脸，林格看到他那半张脸上落了一雪，小小的、细细碎碎的一。

    有棱有角。

    “看不来，”林誉之说，“你还有经验。”

    “阅历多了，当然经验丰富，”林格说，“你就想问这些？”

    “不然呢？”林誉之说，“要我看着你和一群烂人在一块？你还真是不挑。”

    林格皱眉：“你说话不尊重人。”

    “连，都可以拿来标榜价格的人，”林誉之忽而温声，“你希望他能得到什么样的尊重？”

    林格没说话，她站在黑伞，仰脸看，天上的雪更大了，扑扑簌簌，洋洋洒洒。

    “看在你的面上，我倒是可以尊重他，”林誉之说，“那我换个说法，林格，什么样的男人都能睡得去，你确定他没有方面的疾病？”

    林格说：“你凭什么我？”

    “凭我是你哥，”林誉之说，“够不够？”

    “凭你是我哥？”林格靠近林誉之，她仰脸，看着他漂亮的结，“哥哥？”

    林誉之目警告，禁止她前行，沉声：“林格。”

    “你没有资格涉我的私生活，”林格压低声音，“林誉之，你知。”

    雪的人不多，还没有到彻底开工的时刻，人也少，步履匆匆，一柄大黑伞是他们在漫天雪的唯一孤岛。

    林誉之的结上微动，冷淡地久注视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