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曲 - 031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静悄悄的，幽縹緲的山里，只有虫鸣鸟语声，凉的山风更增添几许沉气息；空，无人的房舍廊阁，在黑夜显得特别诡异。

    方湖月的房间在行馆最，一尖峭的山崖旁，旁边只有石块与草树木，婍萝的连遮雨的棚都没有，不知不觉间，雨已经缓缓滴落。

    山区午后降雨本来就普遍，但是傍晚才这么大的雨，实在少见。雨势很快由稀疏转为磅礡，婍萝双手环抱着自己双肩，冷的浑颤抖，但是她仍然站在方湖月的房间门，一脸固执，是不肯离开。

    就这样，半个鐘过去，她僵持在原地淋着雨，每一吋衣服，每发都溼透了，她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方湖月的房门缓缓开啟。

    「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方湖月气急败坏的跑来，将她拉回房间。受手心传来的温度，婍萝心忽然一阵温甜。

    在房，方湖月拿起桌上一条大布巾，围披在婍萝上。他拿起布角，拭她漉漉的发与脸庞。「为了让我开门，有必要让自己淋雨吗？」他的语气责怪带着怜惜，跟这几日的冷淡相差甚远。

    婍萝心的，抬动望着他：「我只是担心公不适，在房无人看顾呀！」

    在红蠋火光，她艷的脸庞无比动人，黎皓心不禁叹了一气。见她衣衫溼透，贴着肌肤，溼发微捲，有如沐浴后一般，姿态嫵媚极了！他心不自觉一阵漾，连忙转过：「室有几件乾净的衣服，你暂且换上吧！」

    婍萝一怔，察觉自己的衣衫单薄透明，不禁羞的满脸通红。

    其实婍萝猜得没错，黎皓确实病了。这几日他的妖气跟这座山的极之气互相衝击，使他略不适，幸好他今天偶尔在山的仙，寻到一罈稀罕的仙酒。仙酒有滋补，调整气脉的效果，他午喝了几杯，总算恢復正常。只是仙酒的后劲很，让他双微醺，心浮气躁，差就要醉倒。

    因此，他更不能见婍萝。孤男寡女两个人在别馆彻夜独，已经够糟糕的，偏偏他又有醉了。他对婍萝用很，酒气更使他自制力降，他怕不能克制自己的慾之念，不可挽回的错事。

    偏偏，婍萝又不肯离开……

    黎皓神暗的坐在外厅，怔怔的瞪着墙神。一墙之隔就是室，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里。

    婍萝脱衣，用大布巾包覆住自己，静静的站在屏风前，看着火光投影在窗纸上摇曳，心极为复杂。本来她已经打算死心，但是不怎么努力，她就是忘不掉方湖月！看到他开门那一刻，她真的好开心，因为她知他心，还是有她存在的。

    方湖月的衣服就搁在床上，婍萝不好意思去拿，但是，她又不能这样一直光溜溜的。雨势越来越惊人，风声的行馆各碰碰作响，她心不禁有害怕起来。

    发呆了一阵，婍萝渐渐到乾燥，她倒了桌上一杯开，一饮尽。

    忽然闪电当劈落，光映照，碰然响，一个人影忽然生生照在窗上，婍萝吓的尖叫声。

    「怎么了？」听到她的尖叫声，方湖月连忙来探视究竟。

    「窗外有人……」婍萝微微颤抖，指着窗垣，窗纸上投着清楚的人影。

    黎皓疑惑的打开窗，原来是院一株芭蕉树被雷电集，几乎断成两截；芭蕉树微微倾倒，摇晃不已的枝，像极了人。

    「没什么，只是断树而已。」黎皓关上窗，转看向婍萝，不由得一怔。婍萝上仅围着巾，浑圆的双肩，修纤细的臂膀，雪白双靠在一起，段玲瓏有致，纵然是他，也脸红起来。

    刚刚被婍萝的叫声所惊吓，他没注意到，婍萝还没穿衣服；黎皓连忙移开视线，张：「对不起……我上去。」

    婍萝心慌意的看着方湖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心又羞又是徬徨。换好衣服，走到外厅，婍萝抬起来，看着方湖月。

    此刻他倚靠着手臂，倚窗静静观视外面的烈风雨，寧静庄严的姿态，又让婍萝想起黎皓。他们不说话时，表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