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405

    许暮洲挣不开他的手，又是被他回了床上。

    “严哥……”许暮洲抓着他的手腕，放了声音，哑着嗓服。

    “我不走。”严岑叹息一声，又说：“你睡吧，等你睡醒再说。”

    许暮洲抿了抿，不敢再他的霉，只能顺从地闭上了睛。

    许暮洲本以为自己心里装着事儿，睡也睡不着，谁知或许是因为严岑在边的缘故，他只躺了片刻，就又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时间很，直到太升又落，晨曦换成了夕，许暮洲才从眠醒来，艰难地从被里探一只手，无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

    窗边的严岑见状掐灭了手里的卷烟，走了回来。

    严岑站在床边弯腰摸了一把许暮洲的额，发现对方已经退烧了。

    许暮洲睁开，他前蒙了一层的雾气，人还没看清，先开叫了他一声。

    “严哥。”许暮洲说。

    严岑好脾气地应了，从床尾的茶几上拿过半个黑面包，许暮洲手里，又往他另一只手里了一瓶掀开瓶的淡。

    许暮洲两只手一都被占满，只能睁睁地看着严岑又直起靠回窗边，摸一皱皱的卷烟，凑在窗边燃了。

    许暮洲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睡醒再说”，然而明里暗里地看了严岑好几，都不见对方都说什么的意思，只能低，掰了一小块黑面包在嘴里。

    他这一觉睡得大汗淋漓，衣服又不合，宽大地坠在他上，衬得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话好像有说重了，严岑想，毕竟小狐狸还小呢。

    严岑半生不死地活到今天，工作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好得令人发慌，从来没用别过心，以至于教育天赋接近于无，偶尔说教一次，有摸不太清楚这个度。

    严组了烟，有些发愁。

    但好在许暮洲到底不是被人说两句就一蹶不振的选手，他将黑面包掰成小块，就着半瓶淡慢吞吞地吃完了小半个辣嗓的面包，胃里沉甸甸地有了些东西，短路的脑也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那黑面包的比最糙的粮还要令人难以咽，味非常奇妙，令人难以恭维。但那瓶淡倒是没什么异味，跟许暮洲在地室闻到的那简直天差地别。

    许暮洲捧着明显很净的玻璃杯，掀起看了一严岑的侧影，慢吞吞地低，小小地喝了半瓶。

    他之前被那信息量大的“未来”冲昏了脑，整个人又气又慌，逮着严岑就要发一顿。现在可能是又睡了两觉，冷静来之后倒没那么怕了。

    ——这次回去就跟钟璐摊牌，许暮洲想，永无乡许不许，只要能去，之后还怕自己跑去吗。

    想明白这个，他就觉得自己先前那模样有没事儿瞎作的意思，没来由地有些不自在，刻意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磨蹭了半天才解决掉那一小块面包，叫了严岑一声。

    严岑完了自己的沉梦（十六）

    但令许暮洲意想不到的是，托娅仿佛从这座城堡凭空消失了。

    他自己拉着宽大的领，不着痕迹地瞥了严岑一——要不是严岑眉锁，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俩字，许暮洲都要觉得他是故意的了。

    十分钟前，他被严岑不由分说地从床上领来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一隐秘的期待在开结果。

    ——这还是严岑一回主动提起“自己”的什么事，许暮洲要说不期待，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今日外面天气不错，光丝丝缕缕地从被木板封起的窗跻来，好歹让大厅看起来不那么沉闷了。

    细的光在地板上零散地落成十几个斑，看起来像是逆转过的星空。

    大厅空无一人，习惯待在大厅的托娅不见踪影，许暮洲抬起看了一楼上的几层，觉得整座城堡有安静得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