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403

    谁知严岑了，说：“应该是这里的抗生素质量太差，炎症消不去，以至于持续低烧引起的疼。”

    许暮洲听了正想，谁知严岑后半句话突然话锋一转，说：“那这个任务不了。”

    严岑说着，脆一用力，将原本就在自己手上的绣球从绳上拽了来，反手就要往地上扔。

    许暮洲被他这个拐弯拐的猝不及防，顾不得思考，先一把扑上去住了他的手：“哎——！”

    还好许暮洲拦得及时，要不然那还没来得有度的小绣球就要直接粉碎骨了。

    严岑垂，默然不语地看着他。

    “我……”许暮洲语了片刻，最终咬着牙将绣球往严岑手里一，知这事儿今天是没法善了了。

    “我看到了未来。”许暮洲说。

    他说完这句话，就先一步别开了脸，避开了严岑的目光，破罐破摔一样地“代问题”。

    “是在托娅那里看到的。”许暮洲声音很低，带着的倦意：“在‘未来’里，我不要你了，对你态度特别差，还跟你分手，把你一个人丢在了永无乡里——”

    哦，严岑想，怪不得要问那个没没脑的问题。

    严岑勾了勾角，轻笑一声：“就这样？”

    “……嗯。”许暮洲低声应了一声，他没想到严岑的反应如此放松，于是心里免不得生隐秘的希冀来：“严哥，真的有预测未来的这东西吗？”

    许暮洲的本意是从严岑嘴里听到否认，这样他也可以放心地觉得那脆是个假的。

    谁知严岑又看向了窗外，淡淡地说：“有。”

    许暮洲愣了片刻，又咬了咬牙，不死心地问：“可是托娅那个晶球……”

    “也是真的。”严岑知他想问什么，又说：“从来这个世界我就发现了，那东西也是一座‘桥’，就是因为那座‘桥’，所以这里的时间速才会有问题。”

    许暮洲的心彻底凉了。

    严岑没直说，但是许暮洲已经明白了——那东西是真的，就证明他看到的“未来”都是真的，那确确实实都是他能来的事。

    许暮洲心力瘁，忽然觉疲倦得厉害。

    他一边不想为“未来”的自己背一不不愿的黑锅，又一边为“未来”的严岑觉不值。

    “严哥。”许暮洲低声叫他。

    严岑嗯了一声：“怎么了。”

    “你知我刚才梦见了什么吗？”许暮洲忽然说：“我梦见了我的过去——应该是所有过去。”

    严岑侧看向他，等着他往说。

    “我不想回忆我的，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一叶浮萍。”许暮洲说：“随波逐二十几年，没有什么可值得拿来说的。回忆往昔是年老时才要的事，现在跟我还没什么关系。”

    许暮洲说着低，他单手捂住了半张脸，地了气。

    “说实话，我不知托娅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敌是友，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东西。”许暮洲说：“但我能觉到，那些东西是真的——我就是那样的人，我从小到大，都……”

    至于都什么，许暮洲没说来，他似乎想要倾诉，却对自己的剖析还差那么一，他微微拧起眉，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语句，于是脆换了说法。

    “我了解自己，我知那些可能是真的，但我也知，如果真的那样发展去，我一定会后悔。”许暮洲说：“哪怕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会后悔……只是后悔得茫然一些而已。”

    与此同时，无论是许暮洲还是严岑，都没有发现，被压在他俩手心的绣球悄无声息地动起来，向拉一个窄窄的弧度，了白的边——是任务度开始往前走了。

    “人是会后悔的——”许暮洲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缓缓地收自己的手指，攥着严岑的手，像是在梦攥着那救命稻草一般，低声说：“所以你别给我选的机会——”

    沉梦（十五）

    严岑好像隐隐明白钟璐为什么要给许暮洲这样一个任务了。

    晨起的太已经彻底脱离了海平面，冰凉的光从窗投来，给这间仄的房间带来了些。

    许暮洲垂着坐在冰凉的床上，空着的那只手五指收，无意识地攥了上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