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361

    许暮洲那边只听得滋啦一声响，通话就脆利落地被切断了，他不清楚是电话失去了功能，还是这手机被林毅发现了。

    他匆忙地调通话记录试图回拨，却只听见了对面冰冷的关机通知音。

    许暮洲心里焦心不已，踩着油门又往上提了一档。

    他的通话线路一通，随即而来就有新的电话来，沈双替他了接听，发现是准备跟他汇合的一队队员。

    他们那似乎比许暮洲更早知林毅在承沐大厦这件事，说是已经往那边去了。

    不等许暮洲吩咐，沈双已经地调了导航地图，把两边人的位置指给许暮洲看。许暮洲跟其他队员离承沐大厦的位置差不多，走主十分钟之就能到，于是许暮洲也不打算绕路，直说在大厦楼汇合。

    许暮洲一边把车开得像是要飞起来，一边努力地在脑里梳理着思路，还见针地想起了张悦的短信，让沈双往回拨一个试试。

    但张悦那却没接成这个电话，电话在她兜里疯狂震动了一会儿，张悦借着向后靠着椅背的动作低扫了一来电记录，想了想，还是咬牙了挂断。

    审讯过程最忌讳无故打断节奏，何况是齐远这样的人——他现在说是要“自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改变主意，不能冒这个险。

    “你刚才说，你对许康案件知？”张悦又问：“知到什么地步。”

    “任何地步。”齐远说：“包括凶手是谁，以及凶手为什么杀他——”

    “凶手是谁？”张悦步步：“你说知，是否证明凶手另有其人——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125特大连环杀人案到底有几个凶手吗？”齐远没有回答张悦的问题，而是接着说：“黑桃a只有一个，但每个死去的人，都是凶手。”

    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带微笑，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冰凉的手铐圈在他的手腕上，可他却一都不在意，他动作别扭地拉开衣襟，从兜里掏一张薄薄的扑克牌，自己先端详了一会儿，才满意地将牌翻了过去，展示给张悦看。

    ——那是一张黑桃k。

    “而我，才是唯一的法官。”齐远说。

    另一，天台上的严岑慢悠悠地从兜里掏手机，将它远远地扔到了几米之外。

    脆弱的智能机狠狠地砸在糙的泥地上，后壳摔开，电池也摔到了几米之外，看起来非常凄惨。

    没了通话旁听的严岑伸手将透的额发一并捋了上去，开始锋利的攻击。

    “你可以开枪。”严岑笑着说：“但是如果你开了枪，游戏还没有结束怎么办，嗯？”

    林毅握着枪柄的手了，他的理智上知严岑是在蛊惑他，但焦躁的绪却控制不住地往严岑说得可能上偏移过去。

    ——如果秦怀确实是没死呢，如果我没有杀错人呢。

    严岑脚步未停，他摊开双手，一步步地像林毅走过去。

    “退一万步讲，你真的杀了——那你收到提示了吗？”严岑说：“你怎么知，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呢。”

    林毅张了张嘴，说：“大哥，大哥他——”

    “大哥被警方控制了。”严岑说：“我知这件事——我总跟二队的副队在一起，你不相信我吗？”

    林毅已经被他到了天台边缘，严岑却仍然没停步，他摊开手，一边示意自己无害，一边一步步地接近林毅，直到那只黑的枪上他的。

    “老五。”严岑说：“游戏结束的条件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的态度太过从容，林毅不免被他牵着鼻走。

    “是——是找到杀手。”林毅说：“然后杀掉杀手。”

    严岑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不远的天台铁门，忽然勾起角笑了笑。

    林毅被他笑得浑发，大声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这场游戏最后是我赢了。”严岑忽而伸手攥住了那只枪，手腕骤然用力狠狠一拉，将林毅拉到他前，顷刻间调转了位置。

    严岑脚边的泥块被他不小心蹭掉了一，从天台边缘落去，连声音都没留。

    风声在严岑耳边猎猎作响，他后半步就是万丈空，风将他的衣摆扬起，整个糊在了脆弱的围栏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林毅握枪握得死，不可避免地被严岑拉到前，他还没来得及手，就听背后忽然一声响。

    ——铁门被撞开了。

    严岑压没费劲往他后看——他跟林毅贴的极近，又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枪，整个人都被林毅挡得严严实实，看也看不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