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乡 - 永无乡_356

    “……走廊走到。”女警官似乎是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传唤期还没结束，你不能私自离开。”

    “我知。”严岑笑着颔首示意。

    他从女警官边肩而过，刚走了两步，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随意地问。

    “许副队什么时候回来？”严岑说：“我有事想问他。”

    “不知呢。”女警官语气冷地说：“他回来的时候会找你的。”

    严岑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好吧。”

    他说着转过，向着走廊尽走去。

    一共三间传唤室，原本关着林毅的二号传唤室现在已经空了，三号传唤室的秦怀倒是还好端端地待在屋里，她不知什么时候指使人换了个宽大的靠背椅来，现在正窝在监控毫无心理障碍地玩着手机游戏。

    严岑只看了她一就收回了目光，转了旁边的男厕。厕所门的门锁是最普通的那，如果想锁门，锁芯就会狠狠地撞在金属片上，锁门的动静只会大不会小。

    都到了这个地步，严岑可不想把盯梢的女警官招过来，他四看看，将门后的拖布拿了过来，一支着墙，一抵在了门把手上。

    完这一切，他才退后一步，往厕所里看了看，里面的两个隔间都空着，没有人在。

    严岑拍了拍手上的灰，站在门打量了一厕所的布局。

    男厕面积不大，一望过去就能把整间房间的况收归底，严岑上看了看，又伸手敲了敲玻璃，确定玻璃后面没有任何空间之后，才将注意力集到了两个地方——洗手池和隔间。

    严岑顺势半蹲来，反手摸了摸池的空隙。他摸得很仔细，一寸一寸地，了满满一手粘腻的脏污。

    但他也不嫌弃，耐心地将整个泥板都摸了个遍，又弯腰确认了一面确实没什么东西，才站起来拍拍手，转走向了隔间。

    严岑像是找什么大件，他连看都没看其他地方，目标明确地直奔箱，确认一个没有上换了位置，最后在靠里侧的那只隔间找到了一把被塑料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枪。

    54式，警用型号。

    很好，运气不错，严岑松了气。

    在公共场所藏东西是门学问，垃圾桶目标太大，人来人往，馅的风险也大，但厕所箱就不一样了，除了专门的清洁人员，一般人都不会闲的没事儿拆箱玩儿。

    还好林毅还有脑，严岑想——也幸好只有一“”。

    严岑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心大好，他没有贸然伸手去拿这玩意，而是将箱盖合上，转走隔间，拆了堵门的拖把，然后转过拧开龙，冲洗着手上沾到的污渍和垢。

    他洗得很仔细，在慢悠悠地洗到第三手指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就又被推开了。

    严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镜，就看见林毅风风火火地往隔间去了。

    严岑甩了甩手上的，忽然觉得很有趣。名单上被资助的七个孩明明是以兄弟妹相称，但实际上谁看谁都像杀人凶手——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自保。

    可是他们之间好像真的有虚伪而薄弱的亲，但又被怀疑的隔阂着，拉扯着纠缠不清，在一片混沌找不到路。

    在绝对黑暗的人们是找不到的，哪怕打开了房门，他们也会对近在前的路视而不见，只会徒劳地在原地打转，听从着唯一“有效”的指令。

    隔间传来冲声，林毅应该是确认了东西还在原地，走来时脸也变得没那么难看了。

    但他看起来依旧不想跟严岑有什么，他抿着，颌角绷得很，看起来连打个招呼的想法都没有，沉默地往门外走。

    但严岑没准备让他这么离开。

    ——火烧浇油还不够，严岑还想在油堆上添把火。

    “老五——”严岑拉住了林毅的胳膊。

    林毅的整条右臂意识绷了一瞬，他看向严岑，发觉对方没有一步动作时才将信将疑地放松了，从咙里挤一声嗯。

    “我……”严岑低着，犹豫了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定了决心一般，咬牙说：“老五，你走吧……我也走，我们都各自换个城市——或者换个国家也行，大哥要一笔钱……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严岑这一句话停顿了三四次，说得异常艰难，仿佛在短短几秒经历了漫而惨烈的心理斗争一样。

    林毅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严岑这比他原本要年轻一些，因为平时不怎么门，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加上他态偏瘦，于是很容易给人一“好像有没用”的错觉。

    许暮洲最初就被他这幅无害模样欺骗，还在大雨天给了他一杯茶。

    一想起许暮洲，严岑的思绪就有飘，开始琢磨任务结束后应该怎么给小狐狸顺。

    林毅不知他在想什么，他端详了一会儿，也没在严岑的表上看什么破绽，于是嗤笑一声，没吃他示好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