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又容 - 贵女又容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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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妍问:“什么上学的银?难端王殿还要咱们束脩么?”

    沈又容笑:“那倒不是,是咱们日常在学堂里的费,譬如茶果心,每人每月就是二两,书本纸笔,每人每月也是二两,夏冬两季的冰炭,每人每月是三两。清枫他们还要学骑,每人每月另有五两银费。”

    沈清妍一算,“加起来倒比月钱还要多了。”

    沈又容:“正好你们现在都在这儿,各自领了各自的去。”说着,沈又容又打发小丫鬟给其余的少爷姑娘们将银送去。

    在沈又容这儿坐了一会儿,沈清和便起回去了。刚正院,就见屋来个嬷嬷,说夫人,让沈清和去后边玩会儿再来。

    沈清和问:“怎么了?”

    嬷嬷手指一指,“今儿不声不响的接了那一的银,夫人心里正恼呢。”

    沈清和摇着扇:“我在那边见到了,她得了银,立时就叫人发去了,也没昧。”

    “她倒个活菩萨,衬得咱们夫人是个刻薄的夜叉。”嬷嬷神颇为不屑。

    沈清和便不说话了,杨氏是姨娘扶了正的,嫁妆不丰,也不得老太太看重。所以平日里将银看得重,抓得,也因此底人常埋怨。

    沈清和没屋,廊兀自坐了一会儿,往自己的新院去了。

    等园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安排妥贴了,沈又容几个也该开始上学堂了。

    学堂设在扶摇轩,端正大气的亭台楼阁,四面都有窗,外边是奇山异石,冷翠的藤蔓缠绕其间。偌大的正厅,男女分坐两边,间一座绢布屏风隔开。沈清和与沈清妍到得早,隔着绢布与二房的双生挤眉的说笑。

    忽然外闹了起来,沈清妍看去,只见婢姣童簇拥着四皇来,在最前的书案边坐。隔着绢布,沈清妍看不清纪成曜的脸,只看见纪成曜忽然转,面向自己的方向。

    沈清妍顿了顿,扭着同沈清和说话,留给这边一个背影。

    沈清和只顾端正坐着,不耐烦与沈清妍说话,沈清妍也不是真的在跟她说话,看着倒像是在发呆的样

    沈清和刚要问她,忽然门外沈又容走了来。她着湖碧的平素娟褙,撒烟罗裙,耳边一对碧玉坠。看去整个人如湖来的,六月天里叫人通舒畅。

    纪成曜看着沈又容来,心说这一装束倒比绿裙瞧着舒坦。

    沈又容在书桌边坐,她是踩着辰时一刻的到的学堂。沈清妍看向她,:“阿穿碧真好看,以后也不必看别人,只捧着镜看自己就是了。”

    沈又容笑了,刚要骂沈清妍促狭,转却见端王提衣来,立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端王着暗云绫袍,外着玉罩纱,行走之间环佩叮咚,看去皎如玉树临风,端的是君如玉。

    纪琢步履从容,在最上的书案边坐

    沈清妍看了看纪琢,撞了沈又容,“阿,还看呢。”

    沈又容立刻低,推了推沈清妍,“去!”

    沈清妍掩着嘴,坐回自己位上。

    厅所有人站起来,拱手行弟礼。纪琢也还了礼,:“学堂之,没有低,只有师生二字,望诸位克勤克俭,学有所成。”

    沈又容她们起:“不负先生嘱托。”

    于是大家全都座,正式开始上课。他们要学《诗经》,纪琢先讲了《诗经》的成书年份,讲了先秦风风俗文化等等。过后讲第一篇《关雎》,纪琢声音平稳,缠绵的诗文在他嘴里都变得格外庄重。

    这么些个人里,就是如沈思慧这般年幼的,也学过《关雎》。

    沈又容撑着,看着上如松的纪琢,带着白玉戒指的手指抵在腮边,心说这么简单么,我也能教。

    纪成曜最先坐不住,团了个小纸团从屏风底扔给沈清妍。

    沈清妍悄悄的扯着裙遮住,趁纪琢不留神的时候捡起来看。

    “你的手帕,不要了么?”

    沈清妍没有回,只当没收到。

    过了会儿,纪成曜又扔过来一个纸团,里包了枚金叶

    沈清妍挑眉,在纸片上回:“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过后又是一个纸团,依旧有一枚金叶,“姑娘尊贵,一字千金。”

    沈清妍手帕掩着嘴,笑得嘴角收不住。

    “成曜,”纪琢忽然了纪成曜的名字,:“你来回答,《关雎》讲的是什么?”

    纪成曜回:“讲男女相依相恋,君对于淑女的追求与相思。”

    他话说的直白,沈清和都觉得不好意思。沈清妍与沈又容倒不觉得如何。

    纪琢看了颇为自得的纪成曜,:“何为雎鸠?”

    纪成曜愣了一,没答上来。

    纪琢继续问:“何为琴瑟,何为钟鼓?”

    纪成曜抿了抿,学堂里一时静来,众人目光都落在纪成曜上。

    “圣人作为鼗、鼓、椌、楬、埙、篪,此六者德音之音也。然后钟磬竽瑟以和之,以祭先王之庙,示后世尊卑幼之序。”纪琢:“所以琴瑟钟鼓非寻常人能使用,乃是贵族之乐。雎鸠是苍鹰,也非寻常鸟雀,故而本篇的君不是平常男,而是君王贵族。这篇诗文不是讲男女相依相恋,而是告诫君王,要与所选之后妃琴瑟和鸣,暗藏儒家修齐家治国平天之礼。”

    不说沈清妍,连沈又容都没听过这番解读,她又把诗文看了一遍,还是不太认同这个说话,心说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满心孔孟之的人看什么都能跟孔孟之扯上关系。

    纪成曜没答上来,反被纪琢暗暗教训了一通,面讪讪的,也不与沈清妍玩闹了。

    纪琢讲完,命所有人抄写一遍。沈又容扯了张棂纱纸,工工整整的抄写了一遍。纪琢边的来收齐所有人的作业,放到纪琢手边。

    纪琢一一看过,宣布稍作休息,一刻钟之后继续。随后他便起去了屏风后面的小间歇息。

    学堂里的气氛顿时一轻,外候着的丫鬟小厮来,给自家姑娘公研墨换茶。沈清妍问沈又容,方才《关雎》是不是应该这么解。沈又容心里是不认同的,但面上却说不无理。

    那边沈清和着自己的诗文,几番犹豫还是起绕过屏风,请纪琢指教。

    纪琢倒是很好说话,也是个不错的夫,当真一首一首看过去,择其几首细细与沈清和说了。

    沈又容一边剥着荔枝一边同沈清妍说话,抬看见沈清和回来,手里着诗文,神不大好。

    “怎么了?”沈又容问

    沈清和低垂了,“夫说,我的诗文闺阁之气太重,辞藻靡丽,而无涵。”

    沈又容与沈清妍对视了一,沈又容安:“我瞧着就很好。那些个沉郁之诗是诗人所思所,你写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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