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心 - 第14

    严琛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和他一起走，既然可以一起走，他又何必去为什么。

    老黄历叼着小半截火钻绿化带不见了，严琛拍了拍手率先转，叶温余在后面跟上。

    夜郁，晚风温柔，小广场周遭难见人影，直到走至畅心湖边上，才偶尔能看见侣模糊的影靠在一起低语温存。

    叶温余和严琛肩并着肩，一开始尚且还能隔一距离，但从拐湖边的小径起，两人距离一被拉到趋近于零。

    “你们什么课在二教上？”

    两旁树叶沙沙作响，严琛随挑起一个话题，跟他闲聊。

    “概。”叶温余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应该怎么趁这个时机开要联系方式。

    走过一盏路灯时，他忍不住转看了严琛一。

    后者微微眯着，似乎是很喜今夜的风，嘴角的弧度似扬非扬，像在笑，又更像只是惬意时的自然状态。

    倦懒的，很好看。

    叶温余像是一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面前又被钓起一胡萝卜的兔，一心三用了。

    严琛：“到九半，三节？”

    叶温余：“嗯。”

    他几乎是条件反地应着严琛的闲谈，理由还没想到，又被勾得不行，总是忍不住侧目去看他。

    连两人并排行走时，手背之间偶尔很轻的都没有注意到。

    严琛：“辛苦，好在就8周。”

    叶温余：“我们更快一些，只上6周。”

    又要经过路灯了，步光源边缘，叶温余忍不住再次偏。

    这一次被抓了个正着。

    严琛的目光在睫掩映显得幽沉寂，话说得直白：“总是看我什么。”

    叶温余心虚得睫一颤，回答不经大脑：“我有一脸盲。”

    有的人表面冷静自若，实际上已经慌不择言了，一说完，自己都想咬掉自己。

    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现在扯脸盲的理由，有谁会相信？

    他在这边无声无息风凌，那边严琛却已经将嘴角拉得笔直。

    很巧，他宿舍里就有一个脸盲，因此他对脸盲的症状再清楚不过。

    ——对只见过一次的人不怎么记得住相，次还想认来都得寄希望于对方不要换衣服。

    叶温余脸盲，那是凭借什么认的他？

    第一次在游泳馆是因为有别人为他指路，第二次在南门cao场，他停留在原地等待自己走向他。

    第三次，也就是这次，是否是因为稍微面熟了，加上运气好周围没有其他扰者，仅有他一个人？

    这么说来，他说记得之前的两次偶遇，很有可能也只是客而已。

    疏影晃动，严琛底神莫辨。

    叶温余目视前方，僵着背脊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对方的答复，还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正要松气，后背就被一只宽大的掌心贴住。

    严琛几乎半拢着他，手腕用上几分力气轻轻一带，同时后退半步，两人都被罩路灯炽白的灯光。

    叶温余仰起脸去看严琛，表很懵。

    后者收回手，略微俯靠近，神专注，瞳孔黝黑如同上等黑曜石，模糊倒映他的廓。

    “这样能认得来了么？”

    叶温余：“……”

    他不大自然地抿了抿嘴角：“只是一，不至于完全不记得。”

    “嗯。”严琛顺着他的话往说：“那你现在记清楚，别次见面认不我。”

    两个人靠得很近，比之前在图书馆，在超市，甚至是在游泳馆更衣室还要近。

    芙蓉繁荣盛放的季节，严琛凭借优越的，让对别人来说位置过的枝都心甘愿簇拥在他后。

    叶温余或许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说的话，但在此刻都被抛得一二净。

    月，夜，湖，灯光，芙蓉，还有……严琛。

    当他们合在一起，分明都是悄无声息的，却对叶温余产生了一近乎蛊惑的力量。

    他被迷了，直勾勾看着严琛，恍惚之间，心念渐生。

    好看到不可思议，前一切似乎都被月开了，总觉得如果用手指轻轻去碰了碰，或者蹭一蹭，连指尖都会被沾上颜。

    严琛好像没什么脾气，格好，耐心好，又那么好说话，一定不会拒绝他……

    “呜——喵！”

    “喵！”

    树丛里又不知是哪两只猫突然打起来，拖的叫声透着一凶劲儿，从声音里似乎都能听许多猫在蓬蓬飞。

    叶温余被惊到，顿时如梦初醒。

    回了神才发现他竟在无意识抬起了手去想去靠近严琛，如今指指尖就停在距离对方角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两只打架的猫，或许他现在已经碰上去了。

    而严琛竟然一也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叶温余额角了一。

    忽然有些佩服自己，在这退维谷的时刻，他竟然还能空叹严琛的脾气真的好好。

    两只打架的猫没有纠葛多久，其一只很快怯战逃跑，另一只不依不饶乘胜追击，一前一后都跑远了。

    叶温余僵地改变了右手行的轨，目的地从严琛的嘴，变成了他左肩上方，树叶上一片新鲜掉落的。

    掩饰地捡完了正要收回，就见严琛踩空一般忽地往后小幅度晃了。

    后面是湖，大晚上的，掉去就麻烦了。

    叶温余被吓了一，慌得顾不上尴尬，几乎是意识就要去拉他。

    严琛比他动作更快地握住他的手腕。

    细瘦的一圈，轻松环住后指尖还有许多余地，温的温度，比晚风更一，掌心贴近，能够轻易地受到外侧凸起的骨骼。

    严琛一双丝毫不见惊慌的睛微微眯起，手上忍不住又收了些。

    叶温余大大松了气，心半天缓不来，好像劫后余生的人是他，而不是严琛。

    “没事吧？”他问。

    严琛说没事，握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开，而是心血来一般侧过，就着他的手，嗅了嗅他手里那片。

    叶温余甚至能觉到他洒在他手上的鼻息，僵再次爬上背脊。

    片刻后，严琛抬起，很认真地发问：“芙蓉没有味？”

    叶温余不知，他不知严琛问了他什么，也不知芙蓉到底有没有香味。

    他只知严琛方才低的时候，只差毫厘，嘴就要碰到他的手指了。

    就好像……好像快要亲吻他的指尖一样。

    这个画面，加上这个认知，叶温余脑袋里轰地炸成一团，耳朵里只剩自己频率紊的心。

    浑上的官都在一瞬间集至一，此刻，他无比清晰地觉到自己的指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