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 嫁娶不须啼 第236节

    “早送过去了，夫人今儿还吃了半碗笋火粥。”能吃荤，那就快好了。

    阿宝着问：“这是你去买的？有没有……别人？”

    “就我，还有青书。”结香说着，笑起来，“那两朵搁在一边的，是青书特意选给戥的。”

    阿宝闻言：“让大家都洗漱用饭，就要开船了。”

    结香四吩咐一圈，回到自己舱，这才发现桃络不见了，一看就是被小刀割断的，她着断绳。

    拍了拍，还好还好，这络是新打的，里还没来得及装铜钱。

    第214章 掉发

    嫁娶不须啼

    怀愫

    一行人换船转车, 四月末将近五月初时终于到裴三夫人的娘家。

    车还未到门前，裴三夫人便掀开车帘往外望

    阿宝问她：“娘，这儿跟你走的时候, 一样么？”

    裴三夫人未嫁时养在闺, 哪里知外的街市什么模样，就算偶尔来一回两回礼佛, 她也不记得外街市什么样。

    她的回家乡, 其实只是回去楼氏宗族那几的大宅而已。

    阿宝见她不答, 颇为诧异, 明明这一路上裴三夫人每日都要说些她小时候的趣事儿，过年过节家里吃什么, 她与她大怎么哄阿兄拿红包钱给她们买吃的。

    “其实阿兄是故意的，是他哄着我们玩儿，哪会不知我们合起伙来骗他的压岁银。”只是妹们大了都要远嫁，在家时, 他这个当兄的便要对她们好。

    这是母亲的教导。

    那会儿也只有过年, 妹俩能到门前看一看灯。

    “我们家宅后是湖，宅前是田地石桥，年年过年舞灯，就都打我家门前过。”

    每到这时, 姑娘们就能到家楼上, 临窗看一看龙灯鱼灯游过田野，直到山脚的祠堂去，那灯是舞给老祖宗们看的。

    阿宝听得多了，也常说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多是些偷吃灶糖, 偷骑大, 偷阿公的酒喝, 喝醉了还睡在灶边，差儿把发燎着，烧成小光。

    裴三夫人听了就笑：“你小时候怎么这么淘气？你娘打不打你？”

    “也打过。”就是挨两，掌还没举起来呢，阿爹就护住她了，然后阿公就会说娘亲，说她小时候也这么淘气，坏事没少。

    “阿宝就是像你！”

    裴三夫人越听越笑，她小时候得最淘气的事儿是什么？年岁大了，竟想不起来了。

    越是离家近，裴三夫人越是不说话，车过桥穿巷，停在门前。

    裴三夫人掀着帘，看见外站了一排人接她车，她踩着小凳车来，抬细看，面貌上都有些相似，可她一个也不识得。

    为首的那个喊她：“姑姑！”

    裴三夫人细看了他半晌：“元哥儿！”嫁的时候他才几岁大，牵着她的裙角问她几天回来。

    “五天回不回来？”

    她摇。

    “那十天回不回来？”

    五六岁的孩，觉得五天十天，已经是极漫的时间了。

    裴三夫人握着侄的手：“我娘呢？”

    “祖母在堂前等着您，父亲母亲也在。”

    阿宝一只手稳稳扶着裴三夫人的胳膊，裴三夫人还待急步往里想推开阿宝不用她扶。走到门边，竟一时。

    这才侧冲阿宝了，由她扶着往堂前去。

    刚绕到堂前，见母亲满白发坐在堂上，还未喊“母亲”二字，就已经哭得直不起来。

    满堂都是哭声，虞氏把女儿搂在怀里，细细看她的模样，十五岁嫁，而今四十岁了才回家来。

    “叫娘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怎么能好，年轻轻的没了丈夫，得亏还有个争气的儿。

    裴三夫人哭了一程，伸手去攥住阿宝的手，将她拉到边：“这是外祖母。”

    阿宝立时跪，规规矩矩给外祖母请安磕。

    这磕得十分实诚，虞氏伸手扶阿宝：“哎呀，这孩……”第一就见她双目灵动，十分神，“生得好相貌。”

    观人观神，一见神便错不了。

    “真是会挑儿媳妇。”

    “我这个，正是随了母亲您。”

    裴三夫人在闺就与哥哥嫂嫂相得好，嫂本就陪在边落泪，小姑嫁时二人都年华正好。如今姑嫂再相见，老的都变了模样。

    堂前在诉离，外早就有人婆把裴三夫人带来的人妥当安置。

    “我们夫人早就把姑原来的院收拾来了，东西都还是原来那些。”事娘指派了婆把裴三夫人的东西抬小院。

    旁边那个院落也收拾来了：“孙少夫人的院就在左近。”

    跟来的人们一听这称呼就是特意吩咐过的，往近了叫，才显得亲。

    戥跟在阿宝边，结香和立几个收拾屋，把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摆上，再打赏婆要来。

    等前一散，少夫人就能松快松快了。

    “咱们收拾好了，也都回去把自己的屋理理，换一衣裳。”今儿夜里必要给夫人和少夫人摆接风宴的，她们也得打扮得面些。

    立说完，结香问：“螺儿好些了没有？”

    她这船还作病来了，明明靠岸边的时候好了些，一开船就又吐起来。等到船总该好了罢？

    还是不好，坐车路一颠簸，她虽没吐，但疼裂。

    这一个月里，把这两年来的都掉光了。

    也请了大夫看过，船靠在岸边，把城镇的老大夫请上船来给她摸脉问症，都说是船的原故。

    还有一位大夫问：“轻晃脑袋有没有石动的声音？”

    以为是耳石症，还特意停了两天，让这位老大夫替螺儿针灸。

    那会儿确是有效，螺儿好了好几天，可上路了没两日，她又疼起来，好在这回没吐，就只是针扎似的疼。

    福儿睛都哭了，日日守着她。

    双瑞：“就是那样，也不知这病好不好得了。”作病，那往后会时不时的就要复发，人人都可怜螺儿，却又没别的办法。

    “不急，这会儿青书已经去请大夫了。”

    姑娘特意吩咐过的，一到了地方让青书先跟楼家的事问一问，城可有医术明的大夫，把人请来，好好给螺儿看一看。

    要用什么药也不拘贵不贵，若还要针灸那也请大夫天天上门。

    阿宝还去舱房看过螺儿一次，还没门就见她抱着盆吐，被立拦住：“少夫人快回去，您怎么能到这地方来。”

    舱味难闻，螺儿又刚刚吐过。

    “无事，我瞧瞧她。”阿宝坐到螺儿床边，“大夫究竟是怎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