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 - 逾期 第32节

    总分，683。

    温辞猛地吐一气，等回过神，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

    郑益海走过来看了分数，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欣也像是恭喜。

    超预计的分数让接来的一系列事都显得格外顺利。

    柳蕙和温远之虽然没有对温辞填报志愿多加阻拦，可她心里清楚这还远远不够。

    十二年寒窗结束了，她的人生之号才刚刚响。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安城着暴雨，老城区的排系统不好，温辞赶到安江巷的时候，巷里地势较低的几人家都正忙着往外赶。

    她一路小跑，等院时，门才换的跟鞋，都了大片，鞋边和脚全是污泥。

    卫家的院地势，卫泯又在院了一个排，院里还算安全，只是看到温辞，他好像很惊讶。

    “怎么现在过来了？”他看到她一狼狈，意识一皱眉，“摔跤了？”

    “没，巷那边有积，不小心踩到了。”温辞撑的伞也没什么作用，肩膀也了一片。

    常云英忙拉着她屋，“快快快，换净衣服先。”

    家里没有女生穿的衣服，常云英找了自己没穿过几次汗衫和：“先凑着穿穿，这衣服脱来晾再穿。”

    “谢谢。”温辞换上老人的衣服，对着衣柜上的镜看了看，总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上衣还是净的，常云英拿了衣架晾到了外边，温辞自个抱着走了去。

    卫泯正蹲在廊檐刷她的鞋，听到动静回看了，没忍住笑了，“成年了，是要穿得成熟些。”

    温辞一阵脸：“你烦不烦人。”

    他实在是笑了好一会，才说：“放那儿，我等一起刷，能洗吗？”

    “应该能的吧？”温辞平常在家不家务事，也不懂这些。

    “算了，你放着，我等自己看。”卫泯说：“去屋里待着，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了。”

    温辞没立刻去，蹲在他旁：“我今天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恭喜啊，是准大学生了。”卫泯说：“什么时候开学？”

    “八月底，你的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估计还有一阵，二批的会晚几天。”卫泯今年考超常发挥，估分来后，在他们班主任周杉的建议报了本地的一所公办二本。

    分别在所难免。

    温辞忽然安静了，耳边只剩淅沥雨声和鞋刷过鞋面的动静，她抱着膝盖，脑袋抵在上边。

    一难言的酸涩和慌渐渐涌上心。

    她看着同样沉默不语的卫泯，慢慢红了睛，又不想让他看异样，起说：“好冷，我先去了。”

    “嗯。”卫泯没有抬，垂眸望着倒映在盆的影，前渐渐变得模糊，雨刮了走廊，一滴滴砸了盆。

    可细看，又好像不是雨。

    ……

    整个暑假卫泯不是每天都有空，大多时候他都在忙着兼职打工，而温辞自从上次冒雨门被温远之问了几句之后，怕他们多心怀疑，也很少再去安江巷。

    但也不是完全见不到面。

    卫泯每周二和周六，会在固定时间骑车到温辞家楼，趁着她楼扔垃圾的功夫见一面。

    虽然往往也说不上几句话，可就是这样短暂的一面，也胜过在电话里千言万语。

    就这样到了八月末，温辞收到了f大的开学通知。

    那一年还没有铁，安城机场也还在建设，从安城到沪市坐火车将近十多个小时，柳蕙和温远之不想在火车上受罪，索提前两天自驾前往沪市。

    临发前一天，温辞借门找林皎，又去了趟安江巷。

    那天也是个雨天，小雨淅淅沥沥的，她走在雨，好似整座城市都充斥着离别前的哀愁。

    卫泯早早地等在了巷，撑着一把宽大的雨伞，温辞慢慢走近，收了伞站到他的伞。

    两人静静对视着，不舍与难过在雨夜里滋生。

    温辞不想当着他面哭来，故作轻松地说：“听说沪市的雨比安城的雨还大，夏天冬天冷，宿舍里还没有——”

    话还未说完，卫泯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温辞的鼻尖撞他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鼻跟着一阵泛酸，泪瞬间掉了来。

    她哽咽着说：“你吗啊，我不想哭的。”

    卫泯心里像是被狠狠了一把，又酸又涨，“其实也没有很远，我每天都会给你打个电话，等有空了我就去找你。”

    “那还是别浪费钱了，反正国庆也能见，还有元旦跟寒假。”温辞抬起：“你在安城好好的，找找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也要好好学习，不要在学校里混日。”

    她说什么，卫泯都说好。

    说到最后，温辞也不知还要说什么，才安静一会，又掉起了泪，卫泯怎么哄也没用。

    但即使泪再多，也无法改变现状。

    温辞迫切地希望能快大，希望时间能再快，最好只是一眨的功夫，就到了她所期待的很久以后。

    发前往沪市那天，安城放晴了。

    柳蕙和温远之虽然对温辞的决定无可奈何，但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到了学校几乎是事无细地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来之前，温远之甚至托了好几层关系，联系到了温辞所在专业的系主任，本想安排一起吃顿饭，但温辞不想行使什么特权，便没答应这事。

    温远之没说什么，倒是柳蕙不太兴：“学校和专业都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想靠自己，那以后不是吃苦还是泪，都不要跟我们抱怨，是你先放弃了我们的庇护，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负责。”

    “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用吗？”温远之拍了拍温辞的肩膀：“别听你妈妈的，在学校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

    温辞笑笑，像什么也没发生：“嗯，我知的。”

    虽然闹得有些不开心，但真到分别的时候，温辞还是不舍，温远之还没说几句话，她就忍不住掉了泪。

    “有什么好哭的，快回去吧。”柳蕙说着坐了车里，手在角抹了两。

    温远之给温辞了泪：“好了，别哭了，国庆节爸爸开车来接你。”

    温辞了鼻：“那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知了，你快回去吧。”

    温辞一步三回，看到父母车开远，又忍不住掉泪，回到宿舍一双睛都快了。

    她昨晚没在宿舍，跟另外三人都是只知名字，不太熟悉。

    跟她同排床铺舍友王沐沐主动递了张纸巾过来：“脸，你爸妈回去啦？”

    “回去了，谢谢啊。”温辞坐着缓了会，也是这会功夫，她被其他几人拉过去聊天。

    发现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