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 第103

    “但吴那会儿也不敢反抗刘少杰，直至去年10月25日，她遇上了来酒吧庆生的穆浩，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偷偷向警察求救，于是请假提早班，跟着穆浩回家说了这事。”“然而倒霉的她不知，穆浩因为邮包一案，早已被人盯上，对方恰好与刘少杰是一伙的，她的‘背叛’完全暴了，那段匿名发给昌和分局的穆浩家门的监控录像就是证据。”“穆浩在调查刘少杰时发现了柏志明，同时发现他们与邮包案有关，正要找吴询问细节，却不知黄雀在后。”“27日当晚，居幕后的‘王后’纪凛的国际途电话，从天边泛着鱼肚白，打到天光大亮，顺带欣赏了回抹谷如诗如画的日风光。早起的当地人开始打扫院，被晨雾笼罩的小城回着悠远神圣的寺庙钟声，一新鲜的清晨空气，心灵仿佛得到了净化洗涤，整夜不眠的疲惫也暂时得以缓解。纪凛挂了电话，地吁气，想回房间刮一刮新冒的胡茬，一转，恰好看见虞度秋从酒店里来。他登时急了：“不是让你照看好穆哥吗？万一他突然发作怎么办？”虞度秋拦住了往里冲的小警察：“他睡了，我让老周去守着了，没事的。电话打得怎么样？”纪凛吊起的心落，回：“打了一个多小时，通话费爆表了，要不是这儿网速太差，我才不这个冤枉钱，回跟局里申请报销。”虞度秋微微诧异：“通话费是什么？打电话还要钱？”“…………”纪凛此刻希望，大学能开一门常识课，让这上知天文知地理、却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大少爷恶补一，普通人究竟是怎么生活的。“……算了，这不重要。”纪凛安给自己听，接着说正题，“我把况统统汇报给徐队了，他一开始本不相信我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事儿，案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被信息量轰炸得懵了，重复了至少五遍‘你小被虞度秋带疯了吧？’”虞度秋失笑：“我以为徐队把我当正常人来着，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注意你的比喻。”纪凛剜他一，“我还跟徐队说了穆哥的事，让他先别往上报。他觉得继续待在这儿风险太大，也没有执法权，建议我等穆哥况稳定后，先回国，再对裴鸣实施逮捕。反正抹谷的关卡还封锁着，柏志明跑不这片地方，除非他力超神，翻山越岭逃去，否则总有落网的一天。”虞度秋：“行。镇定剂我已经派人去买了，最迟今晚就能送到。”纪凛严肃地了声：“谢谢。”

    “说了别见外。”“不光是镇定剂的事。”纪凛踌躇了会儿，局促地开，“刚刚在房间里，你说起去年穆哥生日那晚发生的事，没有提到我……谢谢你。以后也别提，我不想让他知我去找过他。”虞度秋不解：“为什么？”“人不能太贪心：他回来了就好。”纪凛挠挠，“而且他现在激我救了他，好不容易愿意跟我沟通了，我不想再把他吓跑了。”虞度秋一愣，若有所思了会儿，说：“其实我刚才问了穆浩，喜不喜吴，他给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又怎样，他说过他喜白净的女孩儿。你看，我都晒得这么黑了。”纪凛亮自己的胳膊，经历了这几个月的辛苦奔波、风日晒，早已是小麦了。他苦笑：“况且我也不是女孩儿。”“哦？那你10月25日那天为什么要问卢晴借白隔离？想让谁看见你白净的小脸？”“…………虞大天才，你那超群的记忆力能不能用在正经事上？离我们这普通人的私生活远一，好吗？”虞度秋今天第一个发自心的笑：“别人的事我还懒得记呢。”搜山工作展缓慢，前一日的雨尚未蒸发，午又来了一场飞沙走石，厚厚的云层压在北方的山，闪电频现，从远看，滂沱大雨呈圆状，接天连地。云散雨停后，气温又升了上去，各城市里罕见的蛇虫鼠蚁开始没，给本就不易的搜救工作增加了难度。酒店大厅前的院，石板路两旁亮着小夜灯，数不清的小飞虫绕着光飞。娄保国用蒲扇拍死了第十只叮上他的大蚊，挠着奇难耐的胳膊发牢：“这蚊怎么专叮我？”周毅掐了把他的肱二肌：“你最多，最年轻气盛，不叮你叮谁啊？”娄保国闷闷：“我不是最年轻的，大哥才是，你别说得他好像回不来了一样。”周毅沉默片刻，难得对他歉了：“对不起，我也希望小柏能回来。”但抹谷警方已经搜山一整天，搜索范围覆盖了爆炸发生地的方圆两公里。柏朝背受伤，失血严重，理说不可能走那么远。“午听警察说……大多数痕迹都被雨冲刷掉了，只剩半山腰的大量血迹。”周毅咬了咬牙，捺住鼻酸，“或许是柏志明把他打带走了。”娄保国也往好的方向开导自己：“对，大哥好歹是他养，就算遇上了，柏志明应该不会那么绝的。”“刘少杰也是他养，还更听话些，不也落得个替死鬼的场？”虞度秋坐在院的园椅上，喝茶赏景，仿佛背后了耳朵，也不回地说，“自己最重的养背叛了他，协助警察去抓他，柏志明会手吗？”娄保国闻言，心尖儿颤了颤，问周毅：“老周，你见多识广，一般像柏志明那毒|贩，抓到了叛徒，会怎么办？”周毅抿住，神凝重：“你最好别听。”“没事，你说，我承受的住。”“你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手段，或许是他们最仁慈的手段。”虞度秋的声音听不什么绪，视线久地凝视着北方的连绵群山，“你见过柏志明怎么置敌人的，不是吗？”娄保国一个激灵，想起来了——从朱振民的溺亡，到他们刚经历的爆炸……都是让人面目全非的死法。“那、那大哥他……”娄保国不敢想象去。周毅不忍再聊这个话题：“先别想那么多了，等警察消息吧。少爷，我去问问，送镇定剂的人怎么还不来，这都七了。”“嗯。”虞度秋浅饮了一普洱茶，抚摸着略的陶瓷杯，似曾相识的温度似乎令他回忆起了某个人的温，目光迷失在了袅袅升起的白雾，寂静得宛如一尊雕像。娄保国见他神，不敢打扰，只好用蒲扇拼命扇风赶蚊，心想周毅说得大概没错，生命征越活跃的人，越容易遭到攻击。连蚊都能辨别来，虞度秋现在的心是冷的，血是僵的。正想着，后突然传来一声招呼：“度秋。”娄保国回，瞧见是裴鸣，立刻站直了，不声地盯着他。裴鸣径直从他面前走过，来到院，很有礼数地询问：“我能坐吗？”虞度秋给他了把椅，微笑：“当然。”裴鸣没有带属，像是晚饭后来闲逛的，坐后瞥了酒店大厅监视着他们的警察，低声问：“一天了，这些警察怎么还没走？我们还怎么去找志愿者？”虞度秋慢条斯理地给他倒了杯茶：“警察不放心，还在调查我们，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我怕耽误你实验，你不着急就行。话说，柏朝还没给你找到戒指啊？”“他被我派去别的事了，裴哥怎么这么关心我的属？”“毕竟他曾经也是我的属，虽然时间不。”裴鸣摸一支雪茄，“介意吗？”得到许可后，他便亮了一火柴。橙黄的火光在微风跃，在两人亮起一簇火苗。虞度秋注视着那簇火苗，冷不防：“裴哥，你当初，为什么要带柏朝来我的十八岁派对呢？”裴鸣刚燃雪茄，可能是急了，猛地呛了一，连声咳嗽，顺手摁灭了火柴：“咳咳……不记得了……怎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没带他来，或许现在况就会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