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jiao[穿书] - 第65

    不冷也可以。容见是这么想的，却不太好意思说来。明野：“不太冷。”容见蹙着眉，连手指都握了：“怎么会不冷？”明野的语气平淡，说来的话却像是欺负人：“我和殿不一样。”容见和明野不太一样，容见在风雪里上小半个时辰，可能就要生病，对明野却不会有任何影响。容见很想和这个人理论，却又不到理直气壮，只好作罢，但还是叮嘱：“以后不用敲窗了，直接来就好。”不免想到要是正好撞上自己换衣服怎么办，又觉得不会那么倒霉。这么过了一会儿后，湖心亭就被炭火烘得很和了。既然是赏雪，那必定是要看到雪的。明野偏过，推开了窗。刚打开窗的时候，风雪一了来，容见一时不察，发被到了脸颊上，明野抬手替他打理那些碎发。在此之前，他们之间不会这样，这么的毫无戒备，可是现在却好像很寻常了。明野也察觉到了，他调整了窗的角度，令风向另一边，以容见的视角也可以看到窗外的雪。容见呼了气，他本来是想要说谢谢的，却发现明野替他打理完发后，没有松开手。他仰看着他，神有些茫然，不知缘由，但也没有阻止，任由这个人的动作。明野的指尖是冷的，沿着角一一向，路线似乎是固定的，顺着脸颊，最后停在了尖那里。恍惚间，容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泪的痕迹。容见在校场的台上哭了很久，泪划过脸颊，带走脂粉，留冲刷过的泪痕。回到乐殿后，容见连收拾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又被明野带了来。容见觉得丢脸。他抬起手，挡住明野的睛，独断专行：“不许看了。”人的脸可以涂抹脂粉，也可以不涂抹脂粉，这两状态容见都可以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是两状态混合，就像他此时的脸。一定很糟糕。明野很低地笑了笑，容见没有说为什么，他却知缘由：“殿很好看。”容见疑心这个人在哄骗自己，但还是上当：“真的吗？”“真的。”这样举着手也很累，何况继续去好像就赏不了雪了，容见想要放了。迟疑不定之际，明野忽然开：“殿不要哭了。”容见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哭的时候，他其实没想太多，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绪失控，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明野继续：“真的要泪，也别在臣不能看到的地方。”容见的心一颤，他“哦”了一声：“以后不会了。”也不知是不会什么了。容见收回了手，逃避地看向窗外。此时的雪依旧很大，纷纷扬扬地撒了来，落在湖面，转瞬即逝，与湖为一，但从天空落的姿态很丽，每一片都是独特的。明野坐在另一侧，温酒茶，挑了些心，推到容见面前。在几酒里，容见最喝的是甜米酒，他没有开，接来温的便都是这一了。明野总是会把容见照顾得很好，可能公主边有很多侍从，可是将容见照顾得最好的却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明野。容见多饮了几酒，整个人的都了起来，大脑混混沌沌，像是一个被很妥帖照顾着的、贪心不足的小动，一旦和起来，就要撒，就会想得更多。他托着腮，有闲极无聊地着自己的耳垂，望着对面的明野。明野已经重新梳理好了发，他换了一件衣服，里面穿的是雪白氅衣，将形衬得英俊，是无人能及的翩翩公。校场比试过后，在回去的路上，还有在宴会上，随行的大臣谈论起了明野，甚至有几个想要打探他的家世生辰，将女儿嫁给他。即使明野现在官职低微，籍籍无名，无人知晓，可一旦崭角，所有人都知他前途无量。明野天资卓绝，相貌英俊，文成武就，本该被人看到，被人欣赏，被人崇敬，但是听到那些大臣的话时，容见的心却变得酸涩。这不是明野的错。容见很清楚，他可能确实很自私，对明野有那样的独占。因为即使容见再迟钝愚笨，不知分寸，也从很早就察觉到，明野对自己超过了一般的尽忠职守。他是对自己说永远的人。那些平常不会说的话脱而，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容见低着眉，半是认真，半是自暴自弃地问：“你……从前这么照顾过别人吗？以后也会这么对待别人，像对待我这样吗？”明野舀酒的动作一顿。容见姿势懒散地坐在对面，昏黄的灯火，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唯有他垂着的神态显得很可可怜。大约是饮酒的缘故，容见的嘴上没有了脂，却依旧很红，看起来非常柔，微微沾着泽，很适合被人亲吻。明野的目光一顿，又稍移开了些。他的目光沉，平常的眸是漆黑的，像是此时外面的湖泊，无论有多大的落雪，也无法掀起波澜，容见也不能看透。

    他随意地：“殿怎么忽然这么问？”也许是他的态度看起来很漫不经心，令容见不能满意，他更加冲动：“那我的钿，会送给别人吗？”其实容见知明野不会送，也没有可送的人，还是故意这么问。他觉得自己很恶劣，是个坏，但还是要问。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面目全非，容见不能理解。与容见相比，明野显得平静得多，也理智得多，他说：“殿，御赐之是不能给别人的。”明野说的是事实。这样的御赐之，的确应该供在家，时刻恩在心。他说的没有错，容见很明白，但明野似乎永远那么理智，不会动摇。容见的左手还搭在明野的手臂侧，他们之间那么亲近，可容见的语气却并不真挚，像是置气，又似乎有很多复杂的，他无法分辨，最后说的是：“我特许你可以送给别人。”容见发现自己的心会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而颤抖，明野的理智都令此时的自己难以接受。他不知缘由，也许是吊桥效应，也许是荷尔蒙，也许是醉酒，总之他依赖这个人，他无法忽略这个人，他只想在这个人边，他想得到很确切的回应。像对他说“永远”时那样确切。但是随着他将每一个字说，那些没由来的不甘心不愿都在最后时刻消失。如果，如果明野真的能遇到喜的人，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希望明野能得到幸福。在《恶》的结局里，明野登上皇位，至少在这本书的历史上，他终将成为千古一帝，但也没有任何妻妾。无论于生理上的需求，还是政治上的考虑，抑或是为了将来的局面，明野也该拥有一位妻，可是他始终没有那么。明野是不会恋、也不会付的人。很多人都这么觉得，加上书很少描写他的心理活动，所以读者也不知原因，只是在评论区擅自猜测。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什么智者不河，寡王一路硕博。容见也不明白，但《恶》只是一本小说，故事结束，纸片人的圆满也是圆满，容见不需要明白。可他现在在这本书里，明野不再只是由那些话构成的纸片人，他真实地活着，他的血是的，他也有喜怒哀乐，兴的时候眉里有很温和的笑意，无奈的时候也会叹气，他记得自己的每一句话，很温柔的包容自己的任。可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很完的，但容见希望明野可以那么幸运，能够被着的人同样珍视。因为明野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容见觉到眶的意，但不至于凝聚成泪，他努力睁大了，忍不住问：“那……你会喜什么样的人？”明野没有说话，可能是容见的问题过于突兀，连明野都没想到该如何回答。容见却迫切地需要转移注意力，他不想在一天里哭 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