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五）
凌晨4
。
沙发和茶几周围浮动着的照片已经整理了大半，提炼不
资讯的照片被收成一摞，剩
的那些则像
屏一样，绕在
前反復播放。
燕绥之摘镜，
了鼻樑。
“要来杯咖……”他想问顾晏要不要提神，转
一看却发现顾晏支着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面前还放着一排对比
的照片。
这几天，准确地说是这段时间，他就没睡过几次好觉。翻照片这
事
，一方面耗费
力，一方面又有些无趣，更容易疲倦上，就连打盹的时候，他的眉心都是微微皱着的，护目镜因为低的缘故
到了鼻樑端，镜片在等反着一片光亮。
燕绥之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无声失笑：“早该睡了……”
他倾
过去，悄悄摘了顾晏的护目镜，又把他面前勾画过的照片收到了自己这边。
本想把顾晏
去卧室睡，结果伸手比划了几，燕大教授就放弃了。
他又开始懊恼平日锻炼不足，再加上基因修正后的
个不如原本
，臂力也差，想要搬动顾晏这个级别的大男人，基本等于天方夜谭。
燕大教授衬衫袖
都挽好了，却无从手，叉着腰兀自发愁，
他心说：你要真是盆薄荷就好了，一揪就走。
谁知顾晏睡觉轻，就连有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在睡梦意识到。眉心蹙了两后，懒懒地睁开了睛。
“醒了？”燕绥之低声问，好像音量再一儿都能把顾晏的睡意惊走，“吵到你了？”
顾晏摇摇，靠上沙发背，“我睡了多久？”
“最
不过二十分钟。”燕绥之说。
“嗯。”顾晏屈着
指关节摁了摁太
，看着面前的燕绥之有反应不过来，“
着袖
什么？”
燕绥之：“欣赏我新添的不动产。”
“不动产？”顾晏一愣。
“搬不动的私人财产。”燕大教授解释了一
义，“醒着的时候算动产。所以顾动产先生，上楼去睡。”
可惜动产不
合。
燕绥之递了一隻手给他，他抓着手指借力站起来，非但没有乖乖上楼梯，还在燕老师的
视拐
了厨房吧台，摸两人专用的杯，倒了两杯煮好的咖啡，自己先喝了几
。
“你过来。”燕绥之冲他招了招手。
顾晏把另一杯搁在茶几上，“过来什么？”
燕绥之上手摸了摸他的左
。
顾晏：“……”
“我看看你心
正常不正常。”燕绥之
，“你这两三天总共也没睡几个小时，咖啡还喝这么猛，存心不想让我保住最后一儿财产。”
这时候，平日的锻炼就有了显着效果。顾晏的心依然平稳有力，他端着还剩一半的咖啡杯站了一会儿，听着某人胡说八，最终还是没忍住把的爪摘开了。
“你急什么？让我数满一分钟。”燕大教授一本正经地说，“我
觉刚才就变得有快。”
顾晏：“……”
再摸去得更快信不信？
燕绥之被他
着的脸逗得翘起嘴角，索
连哄带骗让他在沙发上躺来，盖上沙发毯，调室温，然后一手捂着他的睛，
行让他继续睡。
顾晏拿他没办法，一方面也确实很困倦，只得在他手掌之闭起睛。他想起刚才燕绥之满嘴“动产不动产”的瞎话，忽地想起什么般问：“你那几
房和私产现在都是封存的状态？”
燕绥之把刚才顾晏勾画过的照片排自己面前这摞，一边看着一边：“不全是，我很早之前就在遗产委员会登记过。”
顾晏愣了一，“多早？”
“27岁。”说完，燕绥之自己先笑了一声。他发现自从那天跟顾晏聊过之后，再说起那些旧事来就几乎毫无障碍了，至少对着顾晏再说起那些，
心总是一片安稳，好像站了很久的人忽然有了一把可以放鬆倚靠的
椅，“还是那个倒楣
的27岁，医疗案之后吧……那段时间我态度比较招人恨，有些人表达绪的方式比较过激。”
硫酸、刀片、带血的恐吓
之类，他都见过。
好在这些东西在现代医疗技术之算不上什么大麻烦，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时有个朋友，是个格斗术教练。他可能觉得我每天都有生命危险，非要教我几招。”燕绥之回忆起这些时，心还不错，“他不知的是，我上的学有一门课就是防术和简单格斗，只不过一群十来岁的
小鬼，大半都在偷懒，学也只学了
路
，我讨厌汗，所以只记住了最简单的麻
。后来再那个教练朋友那裏又復习了一遍，技术还算不错，我
满意的，那位朋友不满意，总半真不假地说，我可以提早准备遗嘱了。”
即便是回忆往事，燕大教授依然非常坦然：“他可能是想刺激我，但我觉得有理的，于是就真去遗产委员会，那朋友气得不轻。”
“……真是毫不意外。”顾晏表达了对那位教练的同和理解，又有些心疼当初二十多岁的燕绥之，“所以你27岁就立好了遗嘱？怎么立的？”
“一
分私产会在死后送往几福利院和孤儿院，剩的留给也许会有的恋人或家人。”燕绥之说，“虽然那时候我觉得可能不会有这两样了，但毕竟生活不可预料，所以还是留了几分余地。私宅封存，其实是半封存，设定了一个语音密码。”
“语音密码？”顾晏问。
“嗯，从我父母那边学来的把戏。”燕绥之，“以前每年过生日，他们都会给我准备一些礼，藏的地方毫无逻辑，我怀疑他们可能
本不想让我找到，纯粹靠碰运气。而且每份礼都带密码锁，找到了还得再解一层锁才能拿到手，密钥就是一句话。”
“什么话？”
“很简单的话。”燕绥之，“但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很难，我不喜
说
麻话，他俩就总借着这逗我，怎么让我起
疙瘩怎么来。后来他们发现逗得太狠适得其反，就收敛了一些，从那之后密钥就是一句对话，他们事先录好在密码锁裏的，问‘全世界最
我们的人是谁？’我只
回答一个字‘我’，就能拿到。”
他捂着顾晏的手指动了动，逗他：“你如果早两年衝动一，那分私产和几座私宅就都是你的了。现在给福利院和孤儿院的，应该已经被委员会执行去了，私产和私宅不知什么况，等我去登死亡证明，它们也许会自动回到我名，也许我只能拿到一笔很有限的赔偿金。你跟一笔鉅资
肩而过，还可能要养一个很能
钱的穷光
，后悔么？”
燕绥之能觉到手掌之，顾晏的呼
已经平缓来，变得绵。
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睡着的时候，顾晏略带困意的声音低低响起来，“还好……攒了些积蓄，够养两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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