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兰(重生) - 逆兰(重生)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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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三显为难,但寸步未让:“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越过这条线,小主,您去请了王爷手令,属自然放行。”

    “你声声地拿父王压我,跟这个女人是一伙的——”小王爷更是大怒,“我就是要,看你敢拿我怎么样!”

    他往里闯,护卫们不能伤他,也不好提拽一类有伤小王爷颜面的动作,正手忙脚间,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这是在什么。”

    沂王到了。

    他没带仆从,步又快,这里成一团,竟未发现他的到来。

    四周一安静来。

    人们跪了一地。还站着的仅剩小王爷和兰宜两人。

    小王爷僵了片刻,也低行礼:“父王。”

    “谁让你过来的?”沂王语声冷淡,“回去。加禁足十日。”

    小王爷蓦地抬,面委屈:“为什么又要禁足?我才来。”

    “才来就惹事,”沂王毫不容,“再加大字十篇。”

    “……”

    小王爷走得很快,他不能不走,除非他想再写二十篇、三十篇大字。

    兰宜仍旧站着。

    她不行礼,沂王倒没挑剔什么,越过护卫向里行去,错而过时,方看了她一

    目光无声而明确地透促她过来的意思。

    “……”兰宜默念了句“人在屋檐”,跟了上去。

    **

    沂王在堂

    翠翠铃都没来,被见素拉着留在了门外。

    兰宜顾不得许多,她迫切需要答案,便开:“小王爷刚才说了一些话,民女不明其意,要请王爷解惑。”

    沂王没绕弯:“是本王要纳你之事?”

    兰宜腾地红了一张脸。

    这话由小王爷和沂王本人说的效果截然不同,哪怕事是假的,他这么说也无异于调戏了。

    兰宜了一气,控制住羞怒:“王爷请自重。”

    沂王神如常,他大,无论坐立,自然便有一庄重矜贵的架势,从外表论,实在没有一轻浮登徒的嫌疑。

    他的声音也沉着有力,唯独话语不是那么回事:“本王确有此意。”

    兰宜心咚地一沉。

    她曾生过一怀疑,很快被羞愧盖了过去:她很久没有照过镜了,久病令她不断地憔悴苍白去,她不想再知自己成什么样

    衰败至此,竟揣测沂王会对她有什么想法,未免像一不自量力的幻想。

    但事实告诉她,不是她想多了,而是她大大低估了沂王的行动力以及估了他的人品。

    “我以为王爷是心地良善的君。”

    兰宜说着,自嘲一笑。

    困居沂王府以来,除了不能门,她未有任何受慢待冒犯之,所耗费lj的汤药补品不计其数,明知沂王必有目的,她此前也对他生不

    沂王无动于衷,:“你已与夫家决裂,又见弃于娘家,不留来,能去哪里?本王予你夫人位份,不为辱没。”

    他连陆家的事也知

    兰宜不算意外,只是觉得上有一张大网,不知这网几时张开的,也不知究竟要网住什么。

    她不去多想,摇:“我不会再嫁。天之大,总有容。”

    “靠你们三个女吗?”沂王没带什么绪,仅是旁观评,自然有一嘲意,“青州不到三天,够歹人将你们卖三回了。”

    兰宜失笑:“王爷何必吓唬我?我不是宅大院里大的姑娘,外面的世什么样,我见过的。”

    她这句话有更一层的义,她的见闻不只有活着,还有死后,她有信心从此带着丫们独自立过活。这就不必与沂王细说了。

    她拒绝的态度已足够决,沂王注视了她片刻,平静:“本王若执意如此呢?”

    兰宜也平静来:“王爷以为我惜一死吗?”

    她手里多了把致的银剪,是翠翠之前自己的衣带留来的——也是她选择这个站位的原因,她径直往心去。

    沂王霍然起,两步跨了过来,他手掌大而结实,伸过来直接将兰宜的手与银剪一起包住,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无法收势,剪尖扎到了他的手腕。

    一红渗了来,旋即变成一细细的血线,顺着沂王的手臂去,染红了袖

    兰宜:“……”

    沂王没扳开她的手指,取走了银剪。

    兰宜镇定不了,她没有行刺王驾的意思,她都没想真的自杀,只是她没有筹码,只能赌自己的命来彰显决心以劝退沂王,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

    夺剪的过程里,沂王的血也沾到了她的手上,兰宜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去叫人。

    以沂王的份,他显然很少受伤。

    因此造成的震动也大。

    兰宜府以来一直没见到的窦太监都赶了过来,痛心疾首地责备她:“多少年了,王爷就伤了这么两回,都在你手里!你说你——唉!”

    “……”兰宜其实觉得自己不算有错,但看到被人围拥的沂王和他正在被医治的手腕,两块拭染血的布巾扔在一旁,又确实觉得有一理亏。

    她预料到会被拦,因此没有留手,造成的伤看上去不大,其实很,不然不会那么多血。

    “哎呦,轻一,老孟,王爷这伤严重吗?”

    孟医正见惯了大病小伤,没那么张:“不严重,十日少碰,不要使力就无事了。”

    窦太监不安心,还是唉声叹气的。

    见素等侍女一声不,打来温,清洗布巾,又帮着孟医正炮制外敷的药粉,忙碌个不停。

    沂王手腕上的血终于不再了,清洗净后,能看见小小的血周边还有一外翻的,窦太监瞧了一,就气,又盯向兰宜:“怎么就这么重的手?咱们王爷论份,论品貌,难不得你吗?哪样不比你原来那个夫婿!”

    他这个对比太清奇了,登时把兰宜说了个无言以对,她反驳,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懒怠再提及前尘。

    “民女无意再嫁。”最终她只再度申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怕外面说话不好听?”窦太监自己忖度,“那有什么的,杨家人先攀的枝——哦,那也不算,给你毒要害死你,王爷派人救你,你才得了活命。你又与杨文煦和离在先,再嫁给王爷,哪样也没违了礼数,说到皇城去,那一堆官儿吵了半天,也挑不病来,皇上都允了王爷,又还有什么不妥。”

    兰宜没他那一大串,抓住了重:“百官?皇上——真的有旨意来?”

    窦太监:“王爷已经与你说了?嗯,你也该知了,传旨的太监到了青州,明天府。夫人,您就别拧着劲儿啦。”

    不是沂王说的,是小王爷。

    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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