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礼崩乐坏 -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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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我求他知了?

    陈槐把辅导书放书包里整齐码好,歪却看见明月仍旧趴在桌上玩手机,面前的书还摊开到刚上课时老师让打开的那页,笔盒虽摆在桌上,但全程没见她打开过,她简直怀疑这里的笔从买回来到现在都保持着崭新的状态。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明月打小就是这幅样,懒,用阿泽的话说就是懒得都能来。

    上课从没见她记过笔记,像是对自己的记忆颇有信心似的。以前甚至作业都不写,因为这个被叫到办公室好几次,她都梗着脖说自己看过了,老师念了题目她立能说过程和答案来。直到后来这个烂病被揪着让改,现在才好歹能往作业本上写几个字。

    除了仍旧会在论述题那几条黑线上写个「略」,跟那些不看容就胡抄答案的学生似的。

    小学时数学题还要写答题,那句话还算一分呢,可从没见她写过。都说一分一场,她被扣过的答题分累积起来算算估计能举办次奥运会。初开始学古文和阅读理解,一到原文释义和句赏析的分,都是空白。

    一开始老师还以为她是不会,想给她来特殊辅导,可这姑娘张嘴就是标准答案,把老师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她既然会为什么不写上去,她怎么说的?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个词这路,随便排列组合一就完了,有什么好写的。」

    老师当她是二叛逆期,还劝:「可是你不写来,判卷人怎么知你会。」

    结果明月撅得恨不得能找个支翘起整个地球,答:「我求他知了?」

    老师啼笑皆非:「不写没分啊。」

    后来他们才知,明月也压不在乎卷上的那些分。他们这些二区三区的弟,想上哪所学校还不是跟皇帝选妃似的,手指就上了,不仅如此,学校领导还得哈腰地迎。更何况明月背后站着的是五家人,这一起施压,她腰板得比陈槐还直。

    也因此,明月有时候还拿自己寻开心说,她其实本名大概叫「赵明月」。

    阿泽平日里虽不学无术,但有些着名典故当然仍旧是懂的,当时听到这话,他学着《阿q正传》里面那语气对明月呸一:「你也姓赵?」

    这话别人说来效果都一般,但阿泽偏偏正巧姓赵,便生几番喜

    但明月再怎么懒散,平日里该的正事鲜少有像现在这样懈怠的。

    无非是因为她不上课后辅导班,虽然学校说了是自愿报名,但周围同学皆把自愿当制,这时候明月要个特立独行来还显得故意似的,这才不得不百无聊赖地在这里浪费人生。

    况且这个年龄的孩都在外补课,有些辛苦的连报好几门,再加上个兴趣班,好好的週末时间全给折腾去。陈槐还好,除了从小就学的古筝以外,就只有这一个辅导课。见同龄人都这样积极向上,明月才被送来追赶这学习的风

    「你一会真的不跟我去吃饭?」陈槐把包单肩背着,将被压着的来,问明月。

    「不去,没钱。」

    要是别的理由也罢了,陈槐一歪:「我妈他们没给你这个月零钱吗,不应该啊。」

    「给倒是给了。」明月也坐起来收拾起东西,没再说文。

    陈槐便也知她的意思。

    明月的父母走得早,在她生那年就先后去世。这也罢了,他们明家的男人就像是了什么诅咒似的,连着三代独,没一个活过六十岁,等到明月生的时候发现是个闺女,才让所有人鬆气,抱了希望。

    几个月大的明月成了明家当时最后一个还活在世上的,二区的五家人一合计,索共同抚养起这苦命姑娘来。

    明家和这几家是好几代的世,陈槐听母亲说,曾经十年动那会,明月的太爷爷自己陷囹圄,却拼了命地把同样被困住的其他几位从那里保了来,最终倒把自己折去,那些老太爷一辈铁骨铮铮,一想起这件事仍旧忍不住落泪,那是真真正正的救命之恩啊!后来几家人的爷爷辈又都是一起爬过山、扛过枪、过血和泪的过命,父亲辈自然也从小一起掏鸟捉麻雀听相声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厚。

    大家看着明家从曾经的一度风光无限到现在只剩个孤女,几家人又都是有血的,便共同承担起抚养明月的大任来。现在他们是什么都有了,多养个孩本没有压力,不仅如此,还能给她一般人这辈都得不到的优待。

    所以打小明月吃百家饭大,在二区的五家人来回跑。

    但陈槐也知,明月虽然面上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心里其实也膈应。

    她总觉得如今她享受到的一切都跟自个儿没什么关係,全是明家诸位辈给她换来的,几家对她再亲近,但她到底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可明月这厢越是小心翼翼,便越让所有人更是心酸地想对她好。更何况他们这一辈的孩,除了陈槐以外全是男孩,队大院大的一个个英雄厚得很,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明月的救星,对她是真的老母护犊似的疼。

    于是也便养成了明月这矛盾的个,横起来上天地唯我独尊,却又在某些时候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她心里转了好几个弯。

    陈槐知事她也不好劝,只能关心:「那我走了,你一会自己回去?」

    「陆与辞说来接我。」明月回话,她摆在桌上的东西本来就少,这几句话的功夫便收拾好了包,和陈槐一起楼,看到陆与辞的车已经停在门

    他这次倒没再开什么包的跑车,换了辆相对稍微低调的。

    「与辞哥哥。」陈槐乖巧地打声招呼,不像明月那般没大没小地直呼大名。

    「槐妹啊。」陆与辞先是和颜悦地对陈槐说,转看见明月表却冷了几分,扔句,「上车。」然后便弯腰坐回了驾驶的位置。

    和朋友有约的陈槐自然没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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