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罂粟(限) - 第109章

    108 送亲

    璃玉没把这婚事当一回事，像个甩手掌柜一般的把事全权託给了赵野家的，但封牧却乎意料之外的心！？

    不但找了村里手艺最好的木工打了好些家，还特地跑了海几趟买了最上等的大红倭缎与好些金银首饰，让赵野家的好生羡慕。

    大周朝对阶级份及其相对应的穿着衣料、样式订的甚为严苛，非王公贵族或有功名者不得着锦绣绸缎，普通老百姓家只准穿着素衣绸缎，商人更惨，只能穿绢和布，有钱也不能穿绸。李家少爷虽略通文墨，但连秀才都不是，理其妻璃玉是不可着锦绣绸缎的，若穿上便是『僭越』大罪，但封牧买的是东洋倭缎，舶来品不在大周朝的规定的锦绣绸缎之例，加上封牧自称有秀才份，其儿女倒也勉可在婚礼上着使用。

    看到那大红倭缎，赵野家的着实鬆了一气，璃玉念着前夫，对婚事不甚积极，嫁妆绣的极慢，连个盖都没绣好，更别提嫁衣了。赵野家的不是没想上一，但想着据闻璃玉与其夫甚好，思念前夫也是难免，再则赵野和韩老弟也不是什么亲兄弟，自己也算不上什么亲婶娘，也就更不好开了，只是背地里默默着儿媳妇们帮着绣些荷包之类的小，或帮忙製大婚用的被褥等。

    好在封牧银钱上颇为大方，赵野一家人虽然忙累了，但荷包也跟着丰满了不少。

    但嫁衣、盖这类品，赵野家的就不好手代绣了，好在这东洋倭缎上本就以金银线织成各繁丽样，倒也不需再加绣些什么，直接裁了衣裳便够惹人注目了。

    除了上等倭缎之外，封牧还带了好些新式的首饰回来，光是四两重的金镯就有二对，全都给璃玉放到嫁妆。

    赵家村里的姑娘嫁一般都是八抬左右的嫁妆，李家少爷的亡妻虽然也是小有家资的地主之女，但也不过只备了十二抬的嫁妆，照封牧的准备法，怕是十六抬都不止。

    但继室嫁妆不好超过前原，再则李家人也考虑到前原留的孩的心，希望嫁妆与前原持平就好。赵野家的劝了又劝，说了又说，方才让封牧答应把嫁妆压到十二抬，刚好和前原齐平，不过这每抬嫁妆的箱比一般嫁妆箱要大些，装的份量也多些，一般人是一对金镯一抬，而璃玉那儿却是整整四对镯合在一起算一抬，这份量可比一般的十二抬嫁妆要殷实的多了。

    嫁妆缩减之事，封牧倒是颇为通达理，唯一的要求便是轿要到某海边小镇里绕上一圈，再回到赵家村，说是给某个死老虔婆看看他女儿现在过的多么好……

    赵野和赵野家的一听，便猜那死老虔婆是璃玉亡夫的婆婆了，虽对韩老弟年级一大把了，嘴还那么恶毒，还像小孩般任到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只璃玉之前受了太多苦，让韩老弟记恨到现在……

    论理这轿绕那么远再门极容易误了吉时，但李家父两人对封牧肯将掌上明珠嫁早已激不尽了，又岂会在乎这事呢，虽然绕到封牧的海边小镇得上二三天的路程，但乡人家嫁的远的比比皆是，多银请轿夫，挑夫便是。

    就这样，整场婚礼被封牧带往一个奇怪的方向了。

    ＊＊＊ ＊＊＊ ＊＊＊

    封牧钱不手，这轿绕远路的钱全都自掏腰包付了，倒让李家人颇不好意思，李少爷持要全程陪伴，封牧劝阻不了也由得他去了。

    封牧什么都备好了，就是没备上胭脂粉，璃玉新寡，房自也不会有这脂粉之，赵野家的还是到给新娘上之时，才发现没给新娘化妆，急忙忙唤了小儿媳妇，取了自个平日用的胭脂粉过来。

    赵野家的小媳妇固是取了自家里最好的脂粉过来，但乡地方，胭脂粉不过普通货，这粉一上，反而让璃玉白皙粉的小脸看起来暗沈了几分，赵野家的怎么调都不满意，脆净了脸，单上胭脂添气。

    璃玉本就生的緻，仅淡淡的上了胭脂增添气，本就的惊人的璃玉是越发鲜活动人了。虽璃玉面上隐有郁郁之，但丝毫不减其艷丽，反而看起更加楚楚可人。

    赵野家的暗暗懊悔自己竟忘了准备上用的胭脂粉，陪笑：「姑娘生的白，不上粉反而好些。」

    这韩老弟毕竟是个男人，怎么会想到女儿嫁时要上粉呢，也怪不得他漏了。只是韩家姑娘肤白的很，就算是脂粉店里最白的粉怕都是不上她的，更别提她们用的都是普通号的粉，好在璃玉肌肤匀白净，不上粉也无防。

    璃玉心一动，取了一两碎银给赵野家的小媳妇：「我倒觉得这粉好的，这盒可否先让给我呢？」

    一两银足够买好十来盒香粉了，赵野家的小媳妇心一动，但仍为难：「可这号不对啊。」说着睛不自觉的瞄向婆婆。

    赵野家的微微皱眉，颇看不上自家媳妇这小家气的样，但想着自家儿媳妇这些日以来帮着璃玉被褥也累了好几日，而韩家也不在乎这一银，嘆了气了。

    赵野家的小媳妇一见婆母答应了，像生怕璃玉反悔一样，急忙将粉往璃玉怀里一，「给妳。给妳。都给妳。」

    璃玉轻柔一笑，小心翼翼的将粉放随的小荷包之。

    因海边小镇甚远，所以拜堂前一日，封牧就送亲了，因家无兄弟可背璃玉上轿，所以封牧脆亲自上场，把璃玉抱上轿。

    乍见穿着一华丽大红嫁衣的璃玉，绕是封牧心志之也不由得一楞，他知璃玉生的极艳，只是平日里打扮素淡，遮住了几分丽，但如今日这般丽绝无双的样，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更别提她那在相府教言教，教养来的雅气质，让她的艷不于俗气。

    特别是穿着那一大红喜服，整个人就宛如黑暗静静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炫丽，让人觉得被烧的粉碎骨也值得……

    封牧一咬牙，勉回心神，笑：「家无大儿，让爹抱妳去。」说着，便抱起璃玉往外走去。

    自封牧将璃玉许给李家之后，两人便再无半肌肤之亲，乍然接，两人都不由得混一震，璃玉忍不住抬望了封牧一，正巧封牧也望了过来，四目相，璃玉急急的低，倔的别过脸去，虽只一，但剎那间似乎换了千言万语……

    封牧嘴微张，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嘆……

    赵野家的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只想着父女相依为命多年，难免不舍，倒也没想歪，只是着封牧快把璃玉送上轿。那海边小镇离此甚远，加上来回的路程，他们不得不提早一日送亲，方能不误了吉时。

    本来以封牧和赵野的，赵野家的也该跟着去才是，但赵野突发急病，赵野家的得照顾丈夫，儿媳妇年轻不知事，便只好委託赵媒婆跟着轿，顺便帮忙照料璃玉。

    因着海盗之事，本来海边附近的几个官匣上都有着官兵驻守，搜查的极为严格，但李家在当地也算小有名声，加上官兵们对红白喜事素有忌讳